“本源之力！”裴言听到这猛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已经睁开的机械眼烁烁放光，而仍处在封印中的右眼则因激动不住的跳动，他念头稍一打转便想到了另一个人失声道：“谢楚君！是他？”

“嗯！”顾生辉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裴言旋即坐回到了位置上以手挠头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怪不得！”难怪自己第一次见到谢楚君时会在他身上感受到和自己一样但是又略微有些不同的气息，那时候他还不懂本源种子与本源之力间的区别，现在想想那的确是本源之力的力量，才让他能瞬间控制住敌人将其能力吞噬，想到这他看向顾生辉不解道：“这么说烛龙是真下血本啊！四枚本源，不！要是算是那个长老做戏用的那颗就是五枚本源种子和一份本源之力，他在图谋什么呢？还有这和牧凡尘的异变有关系吗？”

“我想问题只能是出在这了，否则我找不到其他原因来解释。”顾生辉说话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看向裴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坦然开口道：“当时获取这四枚本源种子后，虽然我们找人做了实验大致摸清了这本源种子的弊端，但是我们三人却不敢真的去吃这东西，一是因为当时实验目标是我们私下抓的两名，从任何意义上都犯了该死罪名的异能囚犯所进行的尝试，在我们看来这是正义的是无可厚非的，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违反了局里的规定，没有将人交到秘监所走正规程序然后经过定罪，最后申报实验请求再经过一系列核实批准这一整套复杂的程序，从这点上来说我们都违规了甚至说是犯罪了，更不用说最后那两人还死了，裴言，这在当时意味着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裴言没想到顾生辉过去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他当然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虽然现在因为迎战血刹的危机感，让厅里对这些犯重罪的异能者，采取了近乎残暴的做法以消灭其生命代价夺去了他们的能力，可这是局势所迫在这之前厅里对这方面还是严格遵守流程的，就是裴言刚加入调查局的时候也被再三告诫不准滥用私刑，所以顾生辉三人当年的举动还是冒了非常大的风险，若事情败露他们不单单要面对调查，还有可能因此成为阶下囚。

想到这裴言叹息一声感慨道：“我没有权利去评判这件事的对错，只是有一点不解你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过着急了，按照当时你们三人的天赋和在局里的地位，林老他们是将你们看作接替者来培养的，就算你们将东西交上去走流程最后按照贡献分配，很大概率还是会回到你们手中，没有必要这么冒险啊。”

“你说的没错！但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时我们受了樊如一事件各位面对此事冷漠态度的刺激，再加上伪装天剑山庄长老的袭击让我们痛失队友的同时有了强烈的危机感，那时我们就想着快速变强，这个想法当时几乎占填满了我们的大脑，让我们变的近乎偏执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所以才选择了这样极端的道路。”

听顾生辉这么一说裴言感同身受回应道：“上星队长出事后我也是这样的心态，这么解释倒也说的过去，但你们三人都不是鲁莽之人，会有这样冲动的想法我想也是受到了血刹本源之力的影响，血刹的根源之一就是吸收一切负面情绪所产生的，它的力量同样会激发人的负面情绪使人陷入疯狂和不理智的状态。”

“现在想想或许有这方面的因素吧！出于对这不明果实的担忧，以及不能上报导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犯罪异能者来进行尝试吸收，所以我们只能暂时将吃下这本源种子的事情搁置，当时我们是三枚果实一人一颗，然后那枚凝聚本源之力的石头则交给了牧凡尘保管，如果说我们三人真有什么不同能引发这场变化的话，那就是这一件事上的区别了。”顾生辉仔细分析道。

“有可能！本源之力与本源种子相互影响下，对牧凡尘的神志造成了侵蚀。”裴言想要抓住了什么，接着追问道：“那后来这本源之力怎么又落到谢楚君手里了呢？”

“是出于机缘巧合吧！在出事前的半个月楚君去妹妹家做客，按照他的说法他与牧凡尘闲聊时又提起了这件事，随后提出想要拿那块石头回去参悟参悟，看看能不能找出其中的奥秘，当时牧凡尘没有表现出什么为难不一样的情绪，很爽快的就将东西交给了他，然后半个月后惨剧就发生了。”

“那问题就出在这半个月内？”裴言低头思索道。

“不！我怀疑出现的时间更早！”迎着裴言探询的目光，顾生辉用手捏了捏鼻梁解释道：“这几年我一直在追查牧凡尘为什么叛逃，刚开始我只是围绕着他行动轨迹进行调查，后来我发觉他投靠神欲之后，我就开始查与神欲相关的案件以及在他出问题前后半年间的有无犯案的异能者失踪，在这段时间他应该还是保持着心底最后一份底线的，不会对无辜之人下手这是我的推测，结果还真让我发现了一点踪迹，在我们做完本源种子试验后这几个月间，有五名在我们追查范围内的罪行累累的异能犯罪者以这时间为节点之后便再也没有犯过案，后来其中三人在未来的十余年间因行踪暴露相继落网或死亡，剩下二人则下落不明我们怀疑他们或者移居出国或者死亡，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那这两人其中有一人有没有可能就是死在牧凡尘手里。”

“你是说牧凡尘背着你们私下使用了那枚本源种子，独自吸收了这两人中一名罪犯的能力。”裴言立刻明白顾生辉话里的含义，回想起自己吸收宋鸣远异能时进入对方意识中那诡异的场景错愕道：“如果被吸收异能者反抗意愿强烈的话，那是会在意识中进行争夺战的！难道说现在的牧凡尘已经不是他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