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罗安等人集合将士,进行整编,此时丐帮竟然壮大到五万人,文君兰制定了军队整编方案,刘南柯等人选拔千哨领、百哨领、股领层级分明,管理竟然,又分设了保卫哨、炊事哨、勤杂哨、军械哨,做到有打仗的,有保障的,等这些整顿完毕,陆九为林三少做法的事情已过三日,下葬之日即安排到当天傍晚时分,文君兰稍有闲暇,不觉对林三少感到惋惜,心情沉重,竟然快乐不起来。奇怪的是,她发现卜罗安并不多问诸军整顿的情况,反倒对陆九请人做法的事情事事过问,时分关注。
下午时分,文君兰稍事休息,黄清河进来:
“报告军师,今日排练水兵,练到一半被卜寨主叫停,并带这水兵去了她的营帐,小的便回来复命。”
“既然卜寨主另有安排,你且休息,等他们回来再练,我倒有一事托付于你。”
“文军师请讲,小的定全力办好。”
“如今已进入隆冬,黄河水恐开始结冰,你可带一二人,每日去黄河边上,泛舟在河中上下游巡查一次。观察河水结冰情况,时刻关注水面上是否有异常变化,有无闲杂人等在打听黄河西岸的事情。若有情况,及时来报。”
黄清河领命出去了。文君兰来到了陆九的大营。但见满庭坐满人打坐诵经超度,法台边停放着三具简陋的白桦木棺材。
“文军师,这几日忙碌,今日有暇来此,想必军队整顿的事情已经完成了。”陆九问道。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是这林少主等人的葬礼举办,只怕要要慎之又慎,这军中奸细密布。”
正说着,黄清河押着一个人进来。
“此人在军营附近转悠,似乎是个探子。”
文君兰见那人面黄肌瘦,相貌丑陋,眼皮有一块黑斑。便问道:“你是何方来人,为何在这军营外打探。”
“大人误会,小的是良民,在这河边钓鱼,困了打了个盹,适才有狐狸吃鱼拖走了我的鱼干,带我跑进军营附近的草丛,故此在军营边搜索。被这大个子不由分说给抓来了。”
“呵呵,黄青河,他可是有钓鱼的工具?”陆九问道。
“回帮主,这厮狡猾无边,使出钓鱼伎俩毫不含糊,我抓他时,他竟然说在营帐附近发现了黄金,骗我一不留神就被他跑了,再追回来,又说对面有十万大军正要渡河,他带有情报,跑的时候丢在岸上了,要我带他去找,如此折腾。”
“哈哈,这分明是个泼皮无赖,赶他出去就是。”文君兰道。
陆九忽然喊道:“叫他留下,我有事他派得上用场”,说着上前指头一点,点了那人的穴道,脱了他的衣服换和林三少的衣服交换穿上,把他放入棺材之中,做了林三少的替身。
“黄昏时分就要下葬了,估计有人非得开棺看人,到时就让看这口棺材,我看这样可以保个万无一失。”陆九对文君兰说。
这时候宗元道长做法完毕,命众人用餐过后,便带大家要离开,林三少,马若男和蓝颍乔装混在众人之中,跟随宗元出了丐帮大营,宗元道长与众人作别,回了道观,林三少一行,和韩展一行人奔选好要下葬的乱坟岗走来,在附近一座沙丘后埋伏。
过了不久,便有一簇百余人的队伍簇拥三口棺材,吹吹打打,送了过来。陆九、卜罗安、马迁、文君兰、刘楠柯、赫百雄、原生等人各个出现在场。众人看着三口棺材放入墓穴,陆九将林三少的护国刀放入棺材之中,盖棺盖时,卜罗安上前扶着棺盖道:
“林少主安息吧,我卜罗安对不住你,若有相欠来生再还。”说完后退。有士兵掩埋了棺材,众人焚烧纸钱,叩拜完毕,返回了。
文君兰会到大营,正要歇息,忽见陆九来探。
“文军师,我看这卜罗安有诈,我今天急急来找你,就是想和你了解军中之事,能否被她完全左右。”陆九凝重地说。
“我也看出了端倪,那卜罗安最近十分关心林三少的的事,很少过问军中之事,不过有一个人让我很为担忧。”
“此人是谁?”
“卜罗安去营救林少主时,安排了五个千哨带兵,回来后又带了原生,在收编叛军一万八千人时,又安排的六个千哨,现如今这十一个千哨都被她控制,基本是二牛山的山兵,其中有一个叫王玉龙的白面书生,被提拔为领将,和原生一起教练士兵,此人在军中十分活跃。他们掌控军队两万三千人。”
“那我们掌控的军队有多少”陆九问。
“林三少在接管金龙堡的五千人,五个千哨和以下领兵都是林三少选的,丐帮原有近两万人马,是帮主你亲自统领的,算起来时是两万五千人在我们掌控之中。”
“这样看来,如不采取特殊手段,等到真要剑拔弩张的时候,我们力量对等,必然会两败具伤,多年辛苦积累的这些军队会被损失殆尽。”陆九道。
“以我看,若卜罗安今夜带人寻林三少的假棺材,我们务必要将其就地解决,至于王玉龙可交由马迁将他控制在营帐中,待解决完卜罗安,一并收拾掉。”文君兰建议道。
“那就按军师吩咐的办,我先行安排到万无一失。”
林三少和韩展等人在乱坟岗后耐心等待,数九寒天,夜黑风高,竟然将一波人冻得瑟瑟发抖。等到月上中天,众人失去耐心,正要起身返回时,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借着月光看到,果然有五六十骑马人,各个青衣袍,蒙着面。韩展一眼看出这些人身形打扮和上次肖府遇到的一样,认定是银针教的。这些人到林三少的假墓牌处,带头一位命令大家将那三个坟冢抛开,打开棺材,取出那棺中的护国刀。同时马若男和蓝颍的假棺材也被抛开了,也是打开棺材,几个人一看大吃一惊。那带头的女的喊道:“不好,有诈,小心埋伏。”
这时韩展喊道:冲过去杀了他们!”说着自己带头冲上前去。林三少和二位姑娘并没有冲出去,待在哪里,冻的瑟瑟发抖,蓝颍和马若男双双紧抱着他,这乱坟岗也让马若男害怕,寸步不离林三少。
韩展等人和银针教的在月光下展开厮杀,刀剑相碰,发出阵阵脆响,张立恒使用浑厚气功,推倒了十几个青衣人,韩展终于露出了伸手,但见他手起掌到,所到之处,人翻马仰,按武林功夫排名韩展的武功不在陆九之下。但是在夜间,银针教致命的银针发挥着无比威猛的威力。
打斗中有四五个中原武林新主被银针扎中穴位,扑倒在地。
韩展盯准为首的蒙面女子,一个健步冲过去,使出流星八卦掌,整个人如影子般围着那女的转了起来,快得形成了一圈围墙,韩展伸掌击中那女子,揭开她的面纱,大为吃惊。
“卜寨主?”
但见那女的在韩展迟疑之时翻身跃起,向戈壁飞奔,韩展隔空一掌打出,那女子倒入血泊之中。
这时其他青衣人已经被中原武林新主们竞相杀去一半,另一半见大势不妙,转身逃跑,忽然眼前腾起一排士兵,接着后面围来几百士兵将他们围堵住,路两旁一排弓弩射出响箭将他们全部射杀。
林三少和马、蓝二女见韩展等将银针教灭于乱岗坟前,知道卜罗安或许卷入其中,便带着马若男和蓝颍朝白云观去。
宗元道长有意等林三少入观,早已准备好茶水果盘,明灯等待。命一徒弟在门口守候。
林三少见过宗元道长,杨柳和玉芝也过来了,蓝颍和马若男见玉芝怀抱一婴儿,便抢着要抱一抱,玉芝将孩子交到马若男手中,拉着蓝颍到一旁叙话。
林三少落座,和宗元道长边吃茶,边聊天。
“听闻大师精通各种经卷,这白云观藏经千部,大师研读经书造诣颇深,能否点拨三少一二。”林三少显倾慕之情,对宗元道。
“少帮主切莫高抬本道,中华博大,三教九流皆有智慧如经史子集。我宗元也是学学,觅求清心寡欲尔。”
“大师莫要谦虚,对三少当前处境,给个明断,先谢过大师了。”说着起身鞠躬。
“哈哈,少帮主虚心有加,那我就抛砖引玉,说叨一二。不知少主对自己的身世可有了解?”
“这,我委实没有听师傅说过。
“那我就从你的身世说起,少帮主本是西夏党项后裔,耶律家族的皇室子孙。”
“这,难道真有其说,我在护国陵前曾梦到西夏护国将军李栗,他道明我是党项后裔。”
“哈哈,说起这李栗,更是和你有渊源了,当年你爷爷也就是西夏末帝李睍,在夏献宗病危时被推举为帝。在位时已为西夏灭亡的前夕,曾拒降蒙古。右丞相高良惠及护国将军李栗积极抵抗蒙古,但无奈天意造化弄人,中兴府发生大地震,以致瘟疫肆虐,粮水短缺,军民死伤过半,西夏注定灭亡了。最后逼迫投降蒙古,不久成吉思汗病故,蒙军恐你爷爷有变,便将其杀害。他死后,广大夏民遭屠城杀戮,李将军护送你爷爷家眷出漠北,遭受围追堵截,你奶奶昭楠皇后被蒙军所掳,李栗护送你年幼的父亲李乾玉中途遇蒙军,只好将他托付丐帮,李栗独自回兴庆府,意欲救出你奶奶昭楠皇后,被蒙军所困,持护国刀杀出包围,入护国陵再未出世。”
“哦,原来李将军与我家却又这么深的渊源,那后来我父亲、母亲又是怎么个情况?”
“你父亲和丐帮帮主你师父陆九为同门师兄弟,当初抚养你父亲的是前帮主元道和尚,他是中原少林的俗家弟子,流落大漠,创立了塞上丐帮,赈灾救民,大有作为。后收你父亲为徒弟,等你父长大成人,遇到你母亲元显宗甘麻剌之女寿宁公主宁娜,二人相爱,几经破折,才安定下来,后来生下你,后因奸臣告密显宗,甘麻剌得知你父为党项后裔,派人追杀你父母,两人将你托付陆九,逃亡中你父被杀。”
宗元道长说到这里,抬头看看马若男和蓝颍等人,她们正在哄逗小孩,并没在意这边谈论,只有杨柳在一旁静心听着。便继续说道:
“你母亲被马金龙藏于金龙堡,改名柳岚,后听到你父亲已死,正好马金龙丧妻,二人同病相恋,便结为夫妻,生下一女,便是马若男。”
林三少听到这里,脑袋轰的一响,不觉感到血液倒流,他安奈住情绪变化,说道:
“原来若男是我的同母异父的妹妹!”
“正是!”宗元郑重地说道。“你师父陆九让我说清你的身世,就是怕你和若男姑娘暧昧不清,酿成大错。”
“那我母亲后来怎么样了?”
“你母亲生下若男,抚养到十岁时,得病不幸身亡。葬于金龙堡后花园的陵园中。”
林三少沉思半晌,又问道:
“依大师之见,我举旗反元,还是助元,都是错的?”
“这世间本来没有对错,西夏灭亡乃是天意,如今我元皇也属良工尽藏,世道混乱,难付百姓疾苦之时,只怕民间反乱会重生,气数不远矣。少帮主举什么旗,帮什么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心安宁,能济世仓生,还百姓太平安宁的日子。”
“大师之言,任三少醍醐灌顶,人间忠义,是要看谁德行天下。如今看来,这洪都海和头巾军熟轻熟重?”
“洪都海乃藩王之乱,属于内乱,头巾军是民间起事,与元皇有着不可相容的冲突,为今两支力量都处于国势下行之时,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少帮主要有先见之明。三国时期,司马懿先辅后得,可谓藏其锋芒,尽其绵力,壮大实力,等的是时机。”
谈到这里,林三少明白了不少玄机,见宗元道长已显困意,便道:
“今夜和大师一番聊天,收获颇多,时日不早,还请大师早些休息,我等先退下了。”
宗元起身让徒弟带他们到道观后院的厢房住下,几人便散了。
韩展带人灭了银针教前去验棺的弟子,命人将他所见的卜寨主绑了起来,押到了丐帮大营,进了营帐见陆九在等他们,便道:
“陆帮主,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丐帮联盟的二牛山卜寨主,竟然是这件事情的主谋。被我绑来了。”
“韩大侠怕是误会了,卜罗安目前就在营帐内吹箫,怎么会被你们绑了呢?”
“啊,真有此事?”
这时只见马迁押着卜罗安走了进来,卜罗安手持玉箫,眼放怒光。
“陆九,我和你联军至此,刚刚发展壮大,没想到你过河拆桥,出此小人之策,加害于我。”卜罗安怒吼道。
喊完,只见张立恒又押上来一个卜罗安,那卜罗安嘴角挂着血渍,也不说话,站在哪里。
“你且莫要生气,你们究竟谁是真的卜罗安?”陆九问道。
两个卜罗安都向自己身上一指:“我才是卜罗安。”
众人目瞪口呆,没法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