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异珍阁来了的霸王，快点去帮忙。”众人都望着远处军械库方向的不明大火。一个护院狼狈不堪的跑进春莺楼呼救。英雄城中，东市的烟花柳巷各有特色。如果要列榜提名的话，春莺楼与异珍阁同列第一。春莺楼的姑娘个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人人出生皆是没落大户人家。异珍阁的生灵种族最为齐全，精灵、妖精等应有尽有，个个身怀异术，人人都是各自部落、王国的出众之人。

春莺楼、异珍阁分属不同老板，又是同行。俗话云：同行是冤家。然而京师行会，行规管束。自然一方有难，其它同行八方支援。重要的是对某些不守规矩人达官贵人进行恫吓。毕竟规矩一坏，谁的生意也做的不安生。

春莺楼的护院请示后，各自操起家伙随那人去了异珍阁。楼下的动静引的黄旌德的兴趣。毕竟他虽不能接受这个地方，而今时常往来。许多新鲜事物是他这位公爵所从未见识过的。大开眼界之所，秘密联络之地，岂容他人轻动。他一动，潘木椿自然相随。

异珍阁的规模可是比春莺楼大了许多，其间许多建筑风格是仿各异种族家乡风格建造。高楼有六层，是这条街最高建筑。黄旌德两人随着护院一路上了五层，让潘木椿爬的有些腿软。眼前一切，只是让人大开眼界。五层上横七竖八的躺卧着不少护院与巡城官兵。更有捕快从通往六层的楼梯上，痛苦的向下滚爬着。

春莺楼的护院一看这阵势，先前的霸道之气瞬间泄漏，相互间对视着，交流这趟混水沾不沾？黄旌德一见这情况，全身勇武之力涌动，抬腿就要向上闯，他要看看上面的霸王是什么模样。幸好被上气接不着下气的潘木椿拉住。用目光阻止他，不要因小失大，义气用事。“快些报官，守住出口，别让恶人跑了。”潘木椿大声为众人指明方向后，扯着黄旌德就向楼下而去。

异珍阁六楼，啸天对着几个兽族与蛮族的少女红着眼睛。“兽族永不为奴。宁为尊严、荣耀而战死，绝不屈辱而活。你们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反抗？小小的人类是那样的弱小。为什么？”注定是啸天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些同族的少女除了投去倔强的眼神之外，再没有其它的。

兽族、蛮族主要是生活在北隅大陆，可是东疆不少山里遗留着许多兽族、蛮族的部落。这些兽族、蛮族虽然也保留了不少种族特有的东西，毕竟生活在人类为主的地区。很多方面与人类生活习惯相差无几。因此人类区分两地兽族、蛮族，北隅出生的前边加个野字，非生活在北隅的前边加个熟字。

“该死，该死。统统该死。”啸天真正愤怒到了极点。抬手各拎起一个兽族、蛮族少女的脖子，再一用力，骨头被捏碎的声音清晰可闻。其它少女一见，赶忙各显其能，拾起地上兵刃等进行反抗。“好，太好了。就要如此。动作太慢，力量太弱。”啸天边与她们搏斗边指点着。

转眼间，兽族、蛮族少女就香消玉殒了。啸天从极度愤怒中有了些许的安慰。许多问题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类世界中的同族不看中尊严？为什么她们在屈辱中活的还开心？为什么自己让他们解脱还要反抗？

“你这恶魔，从边塞到京师，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天我们要替天行道。”楼下上来一群捕快，只是服饰挺杂，一看就是各地方的。“还有我们。”从窗户跳进不少侠客来，“今天不杀此贼，民不寥生。”

“哈哈哈。还真有意思。明明打不过，还要前来送死。好，像个勇士。不过你们向来喜欢群斗，不公平。”啸天说着自己的道理。“对付恶贼，不用讲什么规矩？”捕快们见侠客有些动摇，赶忙说道。只见啸天快如闪电，出手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人一招毙命。“打架既然避免不了，不如先动手。”“恶贼就是恶贼。”“拿命来。”

一刻钟后，啸天看着满地躺着的猎物们，很是满意。他们比起边境士兵可是差远了。同样是人类，为什么会这样？啸天想用一个果实来形容人类世界，就是松子。外表非常坚硬，内部十分脆弱。原来只要打掉边境的那些最勇敢、无畏的人类勇士。兽族、蛮族会再次统治东疆大陆。

楼下再次传来嘈杂声，啸天知道时间差不多了。听着急促的上楼声越来越近，近到咫尺时，啸天向楼外冲去，撞碎坚硬的木板，直接如只大猩猩般飞落下去。“轰隆”楼下的马车被啸天砸的粉碎，他像没事的人一样，撒开脚丫子就跑的没了影踪。只留下楼上、楼下一群惊讶无比的各种族的生灵们。

皆日，整个京师贴满了彪形大汉的通缉告示。关于江洋大盗的故事，四处流传，只闹的人心惶惶。

这一日，天降大雨。一队捕快冒雨向前搜索着。“大哥，休息下吧。”“休息个屁，三天内不拿住江洋大盗，谁也落不着好。”为首的身先士卒的在前边跑着。“神气什么？不就刚刚升上来没几天吗？屁股却开花了好几次。”“兄弟，别报怨了。都好几个三天了，有本事的都在大牢里关押着呢。谁不知道？”

“这些马屁精，不投在八大家族门下，能升上来吗？”“跟着他瞎逛呗。我们不过累出一身汗，他可是要吃板子的。”“这年头，都不容易。快些跟上吧。”“再不容易，也不能轻易当狗吧。”“我们不就是狗吗？”“我的意思--”“你的意思哥哥我懂，快跟上。”捕快们边跑边说着，消失在雨中。

不一会儿，雨过天晴。一处松林中，啸天与无心全身透湿，相对而立着。

“为什么要杀人？”无心问道。“没有尊严的兽族、蛮族人，生不如死。何况我是帮他们解脱。他们自己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啸天的回答让无心很难理解。“为什么抢劫？”“部落中，食物是共享的。我吃点东西，他们非要什么钱。只好这样。”“你不是东疆的人？”“北隅风啸部族啸天就是我。”

“你是兽族，为什么生活在人类世界中？”啸天反问道。“自小被师父养大，跟着师兄弟一起长大。我是兽族，更是人类。”“我看到人类世界中的同族，都活的没尊严。可是为什么你有？”“尊严有很多种，你所说的尊严太过于狭隘。”“哦！”啸天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你为什么要跟我打架？”“因为你杀了很多无辜的人。更杀了不少我的同道中人。”“你说的那些不计生死，追着我的人？”“不错。”

啸天不再说什么，身形一晃向无心冲去。无心江湖人号兽狂，一提真气，迎了上去。双拳接触，啸天发现真正遇上的对手。对方的力道十分刚猛，比之狩猎的野熊、猛虎有过之，不由的认真对待起来。无心双臂发麻，行走江湖多年从未有过的，看来今天不用上压箱底的功夫，怕是很可能阴沟里翻船。

五十招内，无心与啸天平分秋色。过了五十招，无心感觉有心无力。啸天到不这样认为。因为啸天的本事是狩猎练习和前辈经验传授的。可以说是招招实用，没有拖泥带水的现象。无心的招式，虚实相济，进退有度。无心的师尊曾经说过：武功也是劝人向善的手段。实招让人叫苦头，晓已生死；虚招给人留有余地，知难而退。

这种武功中文化底蕴十分浓厚，德行十分突出。看是非常美丽，实则漏洞百出。任何人都有争强好胜之心，习武之人更重。如果遇到思想境界高，且心有善念的会懂虚实招式中的用意当然情况非常好。问题是多数人一旦动武，就要致人于死地方休，毕竟武功是杀人技。先人再好的东西，对着凡尘只重胜与负的庸人，无疑是对牛弹琴。

无心今日遇到这位就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招式在招招夺命的人面前，显得太过于多余。

啸天看准机会，一个虎扑式。无心扭身躲闪。只见啸天脚尖勾住无心的腰间衣带，之后他整个人被弹了回去。这种招式与打法，无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效果出人意料，更是简单实用。只能看着啸天的肘向自己心窝猛砸过来。无心知道啸天力大无穷，后果已经预见。

眼看无心就要命丧当场，一个人快出闪电，任地上泥泞也是挡不住。那人扯住啸天的头发，顺手将整个人丢了出去。啸天从泥泞中起身，只见场面上又多了两个，一个是龙羽，一个是石唐。“你是什么人？”啸天头发原本就结实，这样来一下子根本没什么。只是这种打法，啸天从未见过。石唐与无心到是见过，常出现于市井无赖打架中。

“知不知道，决斗中插手，不是真正的勇士。”啸天继续说道。“接下来，我与你打。”龙羽说完就向他冲了过去。石唐扶起无心，发现他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两人就在一旁观战起来。

啸天处处如猛兽，龙羽却是躲闪的多。几十招后，石唐、无心慢慢看出点门道来。面前这两人的招式都是实用派，没有虚实之说。啸天如捕猎的王者，龙羽招式杂乱无章。什么揪头发，戳眼睛，踢下阴等等，什么顺手来什么？而且所发的时机，每每是啸天招式用的过半，无法变招之季，乍一看平淡无奇，懂行之人眼中就非同小可了。

任何技艺，都推祟在施展时，心外无物，混然天成为上乘。没想到龙羽达到这个境界。

“不打了，不打了。我们这样打下去，谁也赢不了。改日再战。”啸天突然跳出圈外，大声说道。说完转身就走。石唐与无心欲上前追赶，被龙羽挡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