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田野之间,秦泗领着一队人马散漫的行走着。天空上的云朵时而遮掩着阳光。不冷不热的气候,特别适合野外郊游。可是秦泗却是始终紧甭着脸。
“秦大人的儿子刚刚得了圣上封赏,还不开心?”随从中,一名下级军官的小声问着,招来了上级的白眼。关于秦府中事,虽不是什么秘密,也不是人人都清楚的。毕竟在外人眼中看来,无论怎么折腾,最后还不是一家子。
“少爷成了镇守京师门户的将领,自然是好事。不高兴的当然是府中夫人。”上级也是忍不住开了口。“哦!夫人是不是想让自己的侄儿得了封赏。”“可不是,现在秦府再热闹不过了。”两人说着,不由用同情的目光望向秦泗。
“你说今日,会不会遇到怪兽?”“乌鸦嘴。”下级军官没话找话的套近乎,招来了上级的讨厌目光。之后望着身边的军士,心中隐隐有丝担心。暗自祈祷着:千万别遇上倒霉的事。
“大半月过去,天天怪兽来一回。真拿京师当什么地方了?”“头儿,你说这些牲畜会不会真有人背后操纵?”问题连日来让人都很是迷茫。
说是没有吧!怪兽出没就在守城军士感觉最不可能出现的时间里。要是有的话,每次怪兽退却后,城中都有追击。除了捕杀些受伤倒在半路上的。其它怪兽是一只也没寻见。好像它们的行动只是临时而为。
“进山咯,各部小心--”前方一名军士大声提醒着。只是他的声音没有引得别人的注意。
山间,突然惊起一群飞鸟,让队伍中的马匹也慌乱起来。“怕什么?”“就是,爷爷还没怕,牲畜到是怕起来了。”“哈哈哈。”军士们的调侃引得一片哄笑。
只是任他们怎么驱赶,有数匹马就是徘徊不前。一番折腾,大队人马都已经进入山中,让落在后边的军士累出了一身汗。城外自从有怪兽出没,方圆几十里地,几乎是见不到一个人影。一旦掉队,面临的是什么,心中都非常清楚。
“呜--”山中传怪叫声,让原地打转的马匹掉头就逃。他们刚离开,只听到山中传来树木倒伏、折断的声音。紧接着是人嘶马叫的混乱声。
“看看,还真有缘分。我们又见面了。”被怪兽袭击中,狼狈不堪逃窜的秦泗抬头望见空中。一个青皮肤的兽人与一名女翼人。见到这两人,秦泗是又惊又恨。大意了,连日来追踪不到一只怪兽,让秦泗等人认为怪兽虽然体型大,进攻城池失败就不敢停留。方才大胆的领着些子弟兵出来空捞功劳。
“这人有什么用?直接杀掉算了。”星瞳建议着。莲宝望着秦泗,虽不明他的身份,心中自有打算。“呜--”莲宝冲着地上一声叫,几只怪兽放弃啃食尸体及当面之敌,调头向秦泗围攻过去。
秦泗出城带领了一千人,相关联的官员子弟就有二百余人。这些人真正的本领是如何勾心斗角,说到战场撕杀的能力真不及旧世家子弟。只是见到秦泗的儿子平空得了封赏,便想做些顺手的买卖。
莲宝看着地面上的怪兽扑向秦泗,他身后的星瞳却有了注意。闪现到地面上,收取羽翼,隐匿了行踪。转眼间,怪兽叼起秦泗丢摔到地上。目的算是达到了,全神贯注的莲宝才发现没了星瞳的影子。不由的感觉到烦乱,心里却越发兴奋起来。
那日,莲宝见到星瞳露了一手操纵死尸,心中很是惊讶。为镇住星瞳的狂妄,不得不显露一手万兽召唤。更有心让万兽进攻英雄城造成死尸,来试探星瞳操纵死尸的能力到了什么地步。星瞳这小丫头似看透莲宝的用意,再没显示过任何特殊能力。
今日,星瞳更是挖苦莲宝的能力不怎样。说什么怪兽跟他一样无能。每次除了送死什么也做不成。引得莲宝主动攻击军队,没想到她的用意至此。
枯叶中,星瞳看着莲宝押着秦泗与怪兽离去。正欲出现,一名少年追踪而来,让星瞳没有妄动,只是静静看着一切。少年四处查看了一番后,沿着怪兽的脚印追踪而去了。
恢复自由身了,星瞳却高兴不起来。说句实话,与莲宝一起的日子,她过的最是宽心。可惜他是敌对一方,还是来捉拿自己的。英雄城中,星瞳没有做出什么如父王啸天一样的大事件,心里总感觉堵的慌。
有莲宝在,星瞳任何的大手笔,无疑是提供自己准确的位置,让他来捉拿自己。英雄城,真正成了星瞳的鸡肋。该死的莲宝,星瞳咬牙切齿的诅咒着。
“啊啾--”星瞳传来如惊雷般的喷嚏声。星瞳翻身、扭头。背靠着大树,正在揉鼻子的青皮肤的兽人不是莲宝又是谁。“你怎么—故意的,是不是?”星瞳马上从枯叶中起身,用诅咒着的目光瞪着一副无所谓状态的莲宝。
为什么会这样?星瞳想不通,反正在莲宝面前,自己一切为之骄傲的本领都施用了个遍。依旧无法逃出他的手掌心。莲宝的强大,星瞳是望尘莫及。
“啊--”星瞳痛苦的捂着脑袋大声叫着。样子恐怖,让莲宝也是越发的兴奋。
这日黄昏之时,一队人马从城外回来。领队之人是秦泗大夫人的侄儿,垂头丧气的样子,让城头立着的秦望安心里踏实了起来。
“少爷,老爷没有救回来。”身后的仆人兴灾乐祸的说道。秦望安手拿纸扇回身望了他一眼。“府中大夫人与表少爷急的上窜下跳。看来也知晓末日来了。”秦望安用纸扇给了仆人脑袋一下,笑而不语。
目前的形势,也不得不由的少爷乐。身为工部尚书的秦泗一旦不在,秦府之中官职最大的莫过于秦望安这位少爷。受圣恩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将军。”一队巡逻军士路过,主动的施礼。身体依靠在城墙跺子的秦望安很是轻挑的点点头。巡逻军士还未离去,又五位将领前来。
“将军,今日可是好雅兴。不知晚上可否赏光?”“自从将军上任,还未好好检阅过属下。”“这话不假。将军可不能太官僚。搞的将不认兵,兵不识将,可是不好。”“哈哈哈。”听着将领们的盛情相邀,秦望安与之客套的笑了起来。却让仆人傲气中显出轻蔑来。
“连日来怪兽袭击,本将军也有心与大伙一聚。”“哦!”“将军为国为民,真是劳苦功高。”“本将军也在似定功劳薄,只待怪兽完全散去便要上奏朝庭。”“将军真是有心人。”“我就说吗,将军跟我们都是一条心。现在如何?”……
“这帮马屁精,呸。”仆人目送将领们离开后,狠狠的说道。脑袋上又着了秦望安一纸扇。“哎哟!少爷,又没说错,打我做什么?”“看破不说破,便是德行。”
“哼!他们都是老爷上奏升的官。谁不知晓?看看老爷还在时,谁对少爷你客气过。他们不知道,少爷你才是手掌大印,这帮马屁精的顶头上司。”仆人喋喋不休起来,“对了,还有大夫人和表少爷,他们算什么?现在可好,府中上下那些奴才也该认清形势了,早前都干什么--”话说到这儿,仆人头上又着了一纸扇。
“嘘,祸从口出。”仆人揉着痛处,不服的望着秦望安,“这些话,也只能跟少爷说说。别人,打死也不可能让我开口。”“府上有名的闷葫芦,呵呵。走。”
“什么地方去?”仆人追着秦望安问道。“自然是每日一趟去宫中谢恩。”“有这个必要吗?少爷。”“有,一日也是少不了的。”“不让人看笑话?”“别人笑话他的,实惠落在手中便可。”“少爷,越来越不懂你了。”“你要懂了,就不会再添乱了。”
秦望安进入皇宫的马车与宇文富春出宫的马车在皇城的城门处错开。
“爹,这位秦望安近时可是春风得意的很?”掀开车窗帘向外看的少年说着。让宇文富春神情不由的愣了下。“天天进宫,太殷情了。圣上才给根骨头,就着急向主子表忠心。真是妾生的,没太半分骨气。”
少年的咒骂,让宇文富春本想借此教育的心,倾刻间烟消云散。
虎父犬子,这是每个望子成龙的父辈对子女的希望。士家大族,代代有精英出现是普遍的事实。要说到血缘之亲中连续出人才,却是凤毛麟角。以京师余家而论,主家因为人才凋落而由分家来继承祖业的就有好几次之多。
宇文富春虽然将宇文家复族,为了后继有人,对儿子的教育不可不处处留心。为什么儿子除了会些小聪明外,大智慧却是半分没长进。宇文家的未来而论,儿子成了足智多谋的宇文富春的天降恐慌。
“天下,是谁人的天下?”宇文富春还是忍不住开口,让少年回首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父亲。“华家的。”“我们谁不是圣上的鹰犬?”“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即为鹰犬,谁不是努力的想从主子哪儿得到骨头?”
宇文富春望着少年扭到一侧的脸,知晓他抵触心起。一说起道理,儿子谈论的头头是道,一入现实,事事处理的狗屁不通。很多时间,宇文富春真想扒开儿子的脑袋,将自己的脑子直接放进去。
忽然,宇文富春有个强烈的顿悟。是不是自己太关心儿子,让他没时间与功夫去独自领悟。人成长过程中,全身伤痕是通向成熟的唯一阶梯。真要放手,宇文富春又不放心。算了,算了,还是安稳些好,成熟迟一些也是没办法的事。
“余镇兴,爹。我去去就回。”少年说着打开车前门,直接跳了下去。
“老爷,少爷长大了。别总是担心。”欲关车门的老家人,看着宇文富春探出身来,为小少爷说着话。宇文富春还以苦笑。“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带着少爷这么大,本性已经长成,只是需要现实去历练历练。”
“好好好,听你的。”“老爷,接下来回府还是去官衙?”“去老宅。”“哟!今日是老夫人冥诞,看我这记性。小人一会儿便去置办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