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哥扎堡的城头上，拉瓦领着一队人巡查着。不料与风铁原将军不期而遇，拉瓦等人退到一边行礼。

“拉瓦，如果我们想有所作为，这个家伙可是劲敌。”一名属下望着风铁原等人离开，小声的说道。“城中将军里，勇力来说，没有人能超越他。我们身上有兽族的血统，这家伙纯粹普通人。真是不可思议。”“老百姓中盛传的什么兽族、蛮族威武无比，还不是被弱小的人类打退到北隅了？”

“我们都是军人，不要相信那些无聊的传闻。”“可不是。无论什么生灵，手执刀枪对峙。最后生存希望最高的，总是无所畏惧的一方。”“怕他什么？现在城中我们也有上千军士可调。”“对他们许以重诺。当兵无非就是为了军饷还有美女。这些，城中都不缺。”“只缺谁能领导他们去拿。”一行人说着都笑了起来。

看着属下兄弟们的兴奋，拉瓦神情不自然，却没有打断他们的自我陶醉。时间到了今天，哥扎堡城内城外各方势力更是动作频频，非他们可以想像的。昨天，就在昨天，光天化日之下。拉瓦在僻静处小解，被两个佣兵团的人给制住。佣兵的手段、作法等等让拉瓦想想都后怕。一腔的亢奋私欲早没了热情。

拉瓦想着停下脚步，望着城外。一阵风吹过，更如刀割一般。“大哥，等再过些时日，这个样的心境就大不同了。”一个属下说完，随从的兄弟都哈哈大笑起来。“随风吧。那边风顺就倒向那边，逆风--”

一河之隔的佣兵营地，鹰眼正对着哥扎堡望着发呆。光头、钩子骑马路过见到他，下马后就向他而去。

“来了。”鹰眼依旧发呆，说出的话让光头与钩子相视，以为他在发神经。“从大哥那儿回来，情况怎么样？”鹰眼继续的话让他们清楚了，就是在跟自己说话。“我们方才去接收了批新马。挺不错，有兴趣也去选一匹。”“大哥的话，真不能给我们透露吗？”

光头与钩子相视，再不言语。三人沉默了许久，光头与钩子感觉自己来寻鹰眼说说话，完全是自找没趣。两人相互递着眼色。“你们俩走吧！有机会跟大哥说，我们都是经历无数次生死的好兄弟，别让兄弟们心寒。”

光头与钩子各自骑上马匹，鹰眼一直望着对面发呆。好像身边的一切对他没什么吸引力似的。

这日午时，太阳在空中有气无力的照晒着，地面上的冰发出不规则的反光。

哥扎营城西桑吉的大营里，一个军士手里拿着东西急匆匆向中军大帐而去。“什么紧急军情？”门口护卫拦下问道，“外出的探子，马回来了，人未回来。这是从马上得的东西，要交与将军过眼。”“候着吧。”“这可能--”“可能什么？将军累了一夜，方才休息。你想保住小命，就听人劝。”

门口的护卫说完，放开大道给那送信的军士。心急火燎的军士望着无人阻止的畅通大道，犹豫了下就立在帐外等候。直到黄昏时分，帐中有了动静。门口换了岗的护卫进去查了情况出来，才给那军士递了进去的眼色。

大帐中，桑吉将军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了半响手中那印有纹章的破布，才慢慢想起来怎么回事。依稀他还记得自己还向沼田城派了人，看样子用不着等他回来，情况就非常清楚了。龙羽，对，就是他，他现在在哪儿？是死是活？桑吉想到这儿，大声叫道，“来人。”

门外护卫进帐听令。“将军有什么吩咐？”“最近捉到新的女人没有？妈的，那几个，早玩腻了””回禀将军，有，但都被柏索大人的手下给抢了去。”“你领人去要回来。”“将军，他可是大汗的亲弟弟。我们--”“他要敢阻拦，就说是为大汗准备的。”“是。”

这个军士刚刚出了大帐，桑吉才一转身，又一军士在帐外叫道，“桑吉将军，紧张军务。”“讲。”桑吉连大帐也不让那军士进来，等了半响没了声音，重申道，“讲。你耳朵聋了？”“将军，攻城器械已到，请将军示下。”“哈哈。”桑吉从帐中笑着出来。“就等你了。”......

天锁山，原本茂密的树林早被砍的光秃秃的。月空下，一个个树桩上结的冰，如同一面面镜子反射着生命余光。

“干的不错。目前只能让你在这儿先受委屈。等打完这场战争，少不了你的那份好处。”苍鹰拍拍龙羽的肩承诺道。“不要什么好处，只要能回到你身边再待上几年就行了。”听到龙羽的要求，苍鹰显得有些凄凉。龙羽曾经在自己身边待了两年，自己的那点能耐都让他学完了。

苍鹰不由的望着天空的月亮，“我叫苍鹰，你以后比我飞的更高更远。”“可是龙是没有羽毛的？”苍鹰不由的回头一笑。为什么她会给眼前这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自己的名字也是她给叫出来的，直到现在才真正明白苍鹰的含义。“林姑姑，是不是快回来了？”

“苍鹰恋巢之时，就是重逢之日。”苍鹰喃喃自言道，“原来你早知道我积极参加攻打哥扎堡的目的。”龙羽没有回答。苍鹰突然说道，“她是道门中人。天下道路那么多，不知道她行的那条道？相逢，只能在同一条道上。”苍鹰说完飞身上马，一拉缰绳，马飞驰而去。

龙羽七岁那年，苍鹰领着自己的佣兵团四处流浪。只是遇到位美丽、彪悍的林姑娘。她从来没告诉过别人她的名姓，只是佣兵团在一片树林与之相遇，就叫她林姑娘。作为佣兵团的女性，无数勇猛的佣兵打过她的主意都以失败告终，包括当时的苍鹰。龙羽是她在佣兵团最亲近的人。

佣兵团当时大半无名无姓，林姑娘来之后都有了；佣兵团以前从来没有落脚之处的概念，林姑娘出现才让这群人建立了自己的据点；佣兵团只是临时搭伙的团体，林姑娘让人生出相互信任。可惜林姑娘与佣兵团待了半年就离开了。佣兵团，人多一个，少一个，谁也不在乎。林姑娘却让佣兵们很久都没忘记。

天锁山，佣兵团主营大帐中。“苍鹰大哥来了。”顿时，大帐中横七竖八的现象有所收敛。

苍鹰拿了个包裹进入大帐，让铁熊、独眼、光头、鹰眼、鱼刺、钩子等人相互交接眼色，都不知道将要唱的那出。“太冷了，来人。”帐外护卫进来。“在帐中生点火。”护卫领命，不一会儿就弄来木头在大帐中点着。浓烟过后，火熖越来越旺。更让众人不知所以。

“兄弟们。来来，围着火，坐下来谈。”苍鹰说完在火边坐下，将包裹放在身边。其它六位兄弟也陆续坐下。“大哥，近来都见不到人。忙什么呢？这包裹里，是不是什么好秘密？”光头快言快语道。“呵呵。这里面的东西都是近时的收获。却不是什么吃的，而是营中通敌的证据。”“什么？”铁熊跳了起来。却让苍鹰抬手示意让他坐下。之后苍鹰将包裹丢进火堆里。

这举动让紧张的气氛变的难以猜测起来。“兄弟们多久没这样了？”苍鹰开口问道。问题谁也没回答。“算来有五年了。先是建自己的据点，之后四处接任务征战。可谁有想过，安个家呢？”

一众人的眼光都望向苍鹰。他们感觉苍鹰的这些话，许久之前曾经有人讲过。可是从来没人放在心上。那人好像还是个女的，对，就是女的。叫什么来着，怎么也想不起来？鹰眼看到火中燃烧的木头，第一个想了起来。之后是独眼、鱼刺和钩子。

“大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光头想的头痛说道。“直说，直说。”铁熊瓮声瓮气的支持。“鱼刺。”苍鹰给他递了个眼色。“目前天都国和日月山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哥扎堡城破之日就在眼前。大哥的打算是，拿下它，作为我们永久的家园。”“城破之日，铁熊和鹰眼夺下西门，光头、钩子抢东门，我、大哥、独眼分别占领粮仓。”鱼刺接着说道，“大哥知道我们这一万多人够戗。近时让我秘密在外招兵买马了。正在各处集结中。到时内应外合。另外，天都国与日月山的内应也拿下了。只是大哥说他们可能是墙头草。不要抱太大希望，不添乱就行。”

“好了。底交完了。从今天开始，各营寨做好戒备。外松内严。”苍鹰加强语气说道，“我们有没有家，全看这一次了。”大帐中越来越温暖。

众人沉默中望着面前的火熖，它们在自己眼中坚强的跳动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