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不清楚,刘哔比他更不适合在镇上露面。
“走快点,我赶时间。”看到任山有些磨磨蹭蹭的样子,刘哔皱了皱眉,开口督促道。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他问过任山那个村子的具体位置,如果靠现在的脚程,估计天黑之前也赶不回去了。
毕竟是去鬼修的老巢,难免会有一些古怪的东西,白天总要比夜晚要安全一些。
听到刘哔的督促,任山也不敢怠慢,当下提升了些许速度,两人疾驰在土黄色的道路上。
紧赶慢赶之下,就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两人终于来到了罗家村的附近。
夕阳很快沉入了地平线,四周的环境也开始变得昏暗起来,刘哔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的环境很是荒凉。
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人经过,这条本来就接近于荒废的道路上长满了杂草,随着两人的经过,惊起了偏偏藏身于草中的秋虫。
不知为何,刘哔突然觉得气氛有些诡异,内心略微升起了一丝不安。
走了大致十分钟的时间,任山突然停下,指着前方道:“我们到了。”
顺着任山手指的方向看去,荒地中出现了一个村落,在昏暗的天色衬托下,略显破败。
这个村落并不大,在夜色中只能看见一点轮廓,里面也没有灯光亮起,如果不认识路的话,很难让人发现它的存在。
看着眼前并不明显的村庄,刘哔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神情反而变得更加警惕。
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和尸体腐烂掉的臭味相同,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应该有的味道。
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任山不要发出声音,刘哔抓着任山的脖领,慢慢来到了罗家村的入口。
村子里空无一人,仅有的二十几户房屋都是紧闭着大门,几条残破的白布散落在地上,在夜色的衬托下有些阴森。
四周都是十分安静,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整个村子,如同一个巨大的坟墓一般。
在这种氛围之下,刘哔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随着靠近,他感觉到空气中的腐臭味更加浓重了。
“那个鬼修的藏身地点,在哪一间?”压低了声音,刘哔伏在任山的耳旁,悄悄的问道。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任山脸色有些惨白,伸手指了指中央位置的一间宅院,嘴唇不住的哆嗦着。
看到任山的这幅模样,刘哔更加确认这个村庄有古怪了。
之前他询问过这里的情况,但任山的回答却是他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路过这里的人从来就没有活着出去过的。
但他现在已经发现问题所在了,任山绝对是骗他的,否则又怎么会因为一个传言就吓成这样。
更不会知道鬼修老头的具体居住位置。
注意到任山踌躇不前的动作,刘哔心中提高了警惕,伸手抓过任山的脖颈,小心翼翼的向村内走去。
村头距离鬼修老头的宅院并不远,很快两人就深入到了这里,指了指眼前有些老旧的木门,刘哔示意任山将门打开。
吞了一口唾液,任山不敢反抗,将手扣在木门上,轻轻的推开。
院子里有些简陋,只有寥寥几件物事,房屋也不是很多,看上去反倒简洁。
“任山,你怎么来了,这个人是谁?”就在刘哔仔细观察四周情况的时候,一个面相清秀的少年从屋中走了出来,惊讶开口。
与此同时,连环任务也提示更新了,刘哔进入系统查看,发现接下来的任务,是获得鬼修积攒下来的修炼资源。
“哦,我来找鹰先生,之前货物的运送出了问题。”感受到脖颈后面的锋芒,任山担心自身的安危,只能被迫给刘哔打起了掩护。
轻笑了一下,刘哔用一缕灵气缠绕住任山的脖子,随后放下左手,走上了前去。
“我是任家的护卫队长,初次见面,请多指教。”抱了抱拳,刘哔笑盈盈的看着少年。
他在这个少年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对方应该也是一个不弱于他的修炼者。
现在局势有些不太明朗,不知道少年的身份,刘哔暂时不想发起冲突。
“恩,任家却是该雇个护卫队了,免得每次运货都成问题。”嘀咕了一声,少年还了一个礼:“我是鬼鹰先生的徒弟‘豺’,师父出门去了,现在不在家里,要不你们在这里住一晚,等师父回来了再说。”
昨天的时候师父就和他交代过,要出去一趟,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现在这个时间也快回来了。
至于要出去做什么,师父没和他说,他也没问,他从来不参与这些事情。
听到要在此地留宿,任山想要拒绝,但脖子上的丝线猛然一紧,无奈改口道:“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点了点头,豺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偏房,道:“你们就住那间屋子吧,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说罢,便再也没有理会两人,少年转身走进了屋子,随后关闭了房间大门。
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刘哔带着任山,往少年指派的偏房走去。
这间屋子并不大,但是里面的家具都挺齐全,炕上的被褥都是崭新的,看样子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
房间的中央,还有一个老式的火炉,旁边还放着不少柴火,炉子上面放着一个水壶,可以用来烧水。
虽然还是有些简陋,但是这里的条件,比起义庄来说可就好太多了,刘哔心中倒也还算满意。
随手将外套脱在一边,刘哔支使任山去烧一壶热水,虽然变成丧尸后不会口渴,但他还是保留下来了喝水的习惯。
说起来奇怪,他试过咖啡,茶叶,糖水等许多饮品,但都让他产生排斥,目前为止,也只有白水才能入口。
遗憾的是,白水并没有什么味道,之所以喝,也是他想要尽量保持曾经属于人类的一些习惯罢了。
虽然他心中清楚,自己很难再重新成为人类了,但他始终觉得,总要应该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