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迅速擦拭干净,为了速度,穿上了现世的衬衫与裤子,施法绞干头发,取消结界,走出屏风,看到了身着青衣,半束发髻的伊清宇。
今天的伊清宇现出真身,耳轮微尖,眼角飞斜,眼神邪魅,已全然了无俊秀之气,怎么看都是像个“坏男人”。不知道他的未婚妻咋想的,放这这么出类拔萃的帅哥不要,跟他人跑了,估计这位未婚妻是受不了伊清宇的坏脾气吧!辛久夜一边打量着伊清宇,一边暗自臆想着。
伊清宇对于自己的唐突毫无歉意,坦荡荡地与辛久夜对视,见她披着头发,虽穿着怪异,可这么看上去还像个女人了。
“进别人的房门不知道敲门吗?”辛久夜先发制人,压制对方的气势。
“敲过了,是你唱曲唱得忘乎所以,没听见。”伊清宇面不改色地信口雌黄,事实上他忘记敲门了,当时听着新奇的歌声,不知不觉直接穿了进来。
“呵,看来你还有理了,这么晚找我干嘛?”辛久夜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靠着后背,微仰着头,气势到位。
伊清宇似乎被辛久夜这坐姿惊诧到了,眉头微皱,眨了双眼,嘲讽道:“大召国的女子难道都如你这般……真是豪放不羁!”
辛久夜见伊清宇用眼神暗示她的坐姿有失教养,神色不屑道:“我又不是大召人。”
“哦?这么说你唱的也不是这里的曲子了?”
伊清宇貌似恍然大悟,双眼微眯,嘴角勾笑,似笑非笑,看得辛久夜蓦然心悸,果真是妖孽!没有定力的人恐怕早就被他的眼神勾走了一魂一魄。
“找我何事?”辛久夜见伊清宇思维跳跃得厉害,完全不在正道,不得不再次提醒他,说正事。
“我找到瑟寒的下落,但是他设下了结界,我……见不到他。”伊清宇语气平淡,却参杂了几分失落感。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辛久夜明知对方今日到访的意图,故作疑惑不解。
“这整件事的根源出在你的身上,要不是你多管闲事,破解幻术,那个和尚怎会发现妖灵,并带走了她,所以你有义务帮我找回妖灵。”伊清宇低头凝视辛久夜,说得义正言辞。
“呵呵,不好意思,最近我太忙了,你说的这义务等我忙完再履行吧。”辛久夜被伊清宇这强盗逻辑弄得哭笑不得,用手指将两鬓发丝划至耳后,嘴角浅笑,顺着他的话敷衍道。
伊清宇见辛久夜这悠然自得的神态举止,愣神片刻,以至于忘记出言反驳,等他回神后,发现自己居然对一个人类女子失神,懊恼不己,瞬间移步至辛久夜的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按住辛久夜的右肩,右手捏紧并抬起她的下巴,俯身上前,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若想平安地在洛阳生活,就应该明白乖乖听话是你唯一的选择。”
对方的速度太快,辛久夜没有反击的时间,只能下意识地用双手拽住伊清宇的右手腕,吃力往下拉扯。伊清宇见辛久夜面露苦楚之色,感觉找回了自己的威严,嘴角浅笑,垂眼看向抓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的纤纤手指,冷笑了几声。
辛久夜怒了,抬起左脚向伊清宇身上招呼去,对方貌似早有预料,轻巧地避开,同时双手松开对辛久夜的钳制,却拽住她的双手。正当辛久夜趁机站起并使出灵力时,伊清宇刹那间消失,却出现在她的身后,双手交叉辛久夜的双臂于她的胸前,将她牢牢地控制住,防止她双手使出灵力,而辛久夜刚刚坐过的木椅不知何时被踢到在地。
“看来被符咒所伤的妖力都恢复了,小看你了。”辛久夜色眸含厉色,声音低沉道。
“我早就说过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伊清宇低头凑近辛久夜的右耳,低声慢语。
伊清宇的声音如同山林间潺潺流动的溪水,清脆缠绵,听得辛久夜心灵一颤,她确定伊清宇是故意的,他欲对她施加媚术,哎呦我去,真被高敏成的乌鸦嘴说中了!
“你活的比我爷爷还久,打不过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辛久夜利用年龄给自己找台阶下。
“呵,你在责怪我欺负晚辈咯!”伊清宇继续在辛久夜的耳边,轻笑地说着。
辛久夜背对着伊清宇,看不出他此时的神情,不好判断他下一步会将她如何,只能言语拖延时间:“我是人,你是狐狸,我们之间没有辈分之说。”
“能被我称呼成晚辈,是你的福气。”伊清宇的语气充满着狂傲不羁。
“你这福气我可受不起,你还是留给你的狐子狐孙吧!”辛久夜没见过如此妄自尊大的妖怪。
“看来我说的道理,你还没想明白,我帮你想一想。”
伊清宇一说完,双眸乍现蓝色的幽光,露出獠牙,用目光施法剥开辛久夜的衣领,挑开她的头发,露出她的右肩,张口对她的肩颈处咬了下去。
辛久夜感觉自己右肩一凉,霎时有种危机感骤然而生,当她想服软时,却有尖锐且温热的东西扎进她的右肩,不用猜也知道那是什么。辛久夜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一点一滴地正被抽走,她想呼救,下意识地默念了声“彼方”,当她听到自己心中呐喊的名字时,怦然一震,原来自己居然对彼方如此依赖,对一个视自己为陌生人的人念念不忘,真是可笑。
伊清宇吮吸着辛久夜的血,嗅着她特殊的体香,听着她痛苦的呻吟声,莫名地异常兴奋,下意识地松开她的手,却将自己的左手臂扣紧她的腰,右手臂抱紧她的胸,贪婪地舔舐着她右肩上的伤口,随后收起獠牙,转过辛久夜的身体,扣住她的双臂,将她上半身抵在桌面上,倾身上前,在她的锁骨处亲吻。
辛久夜知道自己被占便宜了,却丝毫不能动弹,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羞愤难当,听着伊清宇粗重呼吸声,她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
“你……住手……求你……我答应……帮你找……”
辛久夜没想到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求人居然这种情况下,当她说完这些断断续续的语句后,她都觉得自己甚是陌生。可是伊清宇似乎没听到辛久夜说的任何一个字,右手扣住她的双手,左手穿过她的衬衫衣摆,抚上她的胸口。
肢体的直接触碰让辛久夜杀人的心都有了,对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恶果,越是担忧越是恐惧。
“你……还有……未婚妻,你……不是……爱她吗?”正当伊清宇欲挑开辛久夜的衣襟时,她拼尽全力,缓慢低声吐字,试图唤回伊清宇的神智。
伊清宇听后动作一顿,抬头对上辛久夜透着惊怖的眼神,双目的幽光顿时暗下,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随即松开了辛久夜的手臂,转身消失。
辛久夜大气一松,双眼泛红地看着晦暗不明的天花板,思绪放空。约一刻钟后,辛久夜恢复了体力,艰难地起身,缓慢地走到浴桶边,拿出毛巾打湿后,认真地擦拭着伊清宇碰过的地方,当毛巾碰到右肩上的伤口时,一阵刺痛瞬间麻痹了整个右手臂。等恢复知觉之后,辛久夜又来回擦了好几遍,直到自己觉得干净了为止,随后给自己的伤口贴上创口贴。
灭掉灯火,躺在床上的辛久夜望着周围的一片漆黑,刚刚发生的事漫过自己的脑海,恐慌感复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哪怕是当年即将被对战的妖怪刺穿身体时,都没今日这般惧怕过。辛久夜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软弱无力,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内心强大,面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时,她也会害怕退缩。
辛久夜这次也是第一次主动想向他人呼救,可悲是,自己明明知道呼救的对象不可能出现,自己却下意识地念出他的名字。辛久夜再次暗示自己,让自己牢牢记住,彼方只存在于她的记忆里,她要将他藏在自己的记忆深处,慢慢尘封……
次日巳时,辛久夜才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扶夏担忧的眼神,辛久夜疑惑不解,扶夏立即解释:“公子睡的沉,奴婢以为您病了,所以擅自进去您的房间,还望公子恕罪。”
“你也是关心则乱,不用担心,我没事,现在什么时辰?”辛久夜明白了扶夏的意思,她昨夜迷迷糊糊睡着的,估计睡得往,又受到惊吓,所以醒得也晚。
“公子,你的脖子……”扶夏担忧之色未减,对辛久夜示意她的脖子上有问题。
辛久夜暗道不妙,立即打发扶夏去弄些吃食,然后拿出镜子照看自己的颈肩处,发现脖子侧面上有一处红印,锁骨附近有两三处大小不一的紫红印记。
畜生就是畜生,变成人样依然随性妄为,发起疯来,毫无理智可言。辛久夜怒不可遏,立即用了药膏擦抹一除印记,再施法掩盖,可是反复整了几次,印记依然清晰醒目,看来伊清宇的妖力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