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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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有超过一半的牢房都关了人,基本上是两人一间,各个仪容邋遢,萎靡不振,他们发现有新狱友,也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辛久夜与彼方被关入同一间,面积约五六平方米的牢房,此间右边的牢房有两个人,左边的没人。

阴暗的四周,反胃的气味,有时还能听到老鼠的叫声,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辛久夜开始感叹人类文明进步的重大意义,人权主义的重要性。

无意间瞥见牢房角落的马桶,辛久夜暗自庆幸自己之前喝水少,不然现在内急了,在这地方解决内需多尴尬啊!辛久夜转头看看彼方,对方正巧也看向她,四目视线碰撞,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怎么处理那些琴弦?”彼方终于想起一个话题破解此时的尴尬。

“那个卫大公子的魂魄还没找到,暂时不做处理。”

辛久夜没有说出将琴弦卖掉的预谋,担心自己又被对方鄙夷了,他不懂人类生活的艰辛,无法体会到英雄好汉被一分钱难倒时的困窘,他能超凡脱俗,视金钱如粪土,但她是个俗人,做不到啊!如此一分析,辛久夜突然发现自己与彼方的价值观相差很大,觉得自己与他相识只是一次偶然,友谊之路不会长久,她顿时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却不解为何心慌意乱。

“这个妖怪有三百多年的修为。”彼方注意辛久夜神色的变换,以为她在思索妖怪的事,于是说出他的推断。

“嗯?三百多年,我还以为有四百多年,看来这个世界不仅适合修行者修行,也适合妖魔鬼怪修炼,在这修炼三百年的妖力相当于我们那儿修炼了四百年。可是它活了这么久,应该吞噬了不少魂魄,怎么到现在还没整个人形出来?”辛久夜被彼方所说的讯息拉回了神智,疑惑道。

“或许它吞噬魂魄有其它意图。”彼方猜测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它吞噬的都是女子的魂魄,又没有琴身,疑点较多。”辛久夜渐渐陷入思考,她感觉这琴弦妖怪的背后也有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你们是道士?”隔壁一位瘦骨嶙峋的男子缓慢走近铁栏墙壁,就地而坐,看着辛久夜与彼方,声音微弱地问道。

“广义上来说,是的。”辛久夜想起自己修炼的阴阳术,与道士也是同宗。

“那你们为何被抓?”男子疑惑道。

“知道得太多了。”辛久夜随口回道。

“呵呵呵,你们既然是道士,应该能掐会算吧,就没有算出今日会有此牢狱这一劫?”男子讥笑道。

“算过了。”辛久夜将视线转到角落,悠悠地说道。

“那你们怎么还是被关进来了?”男子质疑道。

“天机不可泄露。”辛久夜给了男子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低声道。

男子听了辛久夜的回答,感觉她这是敷衍,好奇心被勾起,追问道:“你们真有本事,说说我是何时被关进牢房的。”

辛久夜面无表情地扫了眼隔壁的男子,没有言语,而彼方自始至终都没瞟向隔壁。男子见隔壁的两个白衣男子都不搭理他,顿时感觉自讨无趣,于是回到之前位置坐下。

到了傍晚饭点,狱卒送进了饭菜,还没看到饭菜,辛久夜就能远远地嗅到一阵阵泔水味,她可以确定,在现世的家畜所吃的都比这里的牢饭要高上好几个档次。辛久夜忍了片刻,着实受不了了,她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不会净化空气的法术,只能将异味的源头进行祛味。彼方见到辛久夜痛苦难堪的表情,随手一挥,周围的空气刹那间清新了,她感激地对彼方嫣然一笑。

彼方看着辛久夜的笑靥,窗外的微弱的夕阳光辉照映在她的侧脸上,将她原本英气的脸庞映衬得十分柔美温馨,刹那间他明白了,为何文人墨客总是将女子比作花,而此刻的辛久夜如骤然绽放的昙花一样姣冶动人,不,比昙花更加惹人怜爱。彼方突然很想伸手轻抚辛久夜的脸颊,但瞬间又被自己的理智扼制住,他别开视线,定了定心神。

辛久夜发现彼方盯着自己看了片刻后,突然脸色一变,转移了视线,由于光线灰暗,她看不清他的细微表情,难道是是因为自己对他笑久了,又违反了女德,惹他不高兴了?哎,以后自己尽量向彼方学习,做个面瘫。

有点饿,辛久夜拿出昨天吃剩下的薯片吃起来。大牢里,除了他人的吃喝声,就是辛久夜这里发出的“卡兹”声。发现到陌生的目光投到自己的身上,辛久夜有点尴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于是她留下一包递给彼方,将剩下的薯片拆了口递给隔壁的两名狱友,并介绍这是吃食。

这时辛久夜注意到,隔壁住着的另一个是个少年,大概十五岁左右。少年一听是吃的,犹豫片刻后双手接过,先嗅了下味道,脸色一亮,随即几口将薯片吃完。那个很瘦的男子看他吃得那么香,立即学着他的模样,也几口吃完了将薯片。

辛久夜施法收走了隔壁两人留下的薯片包装袋,她计划着找个合适的时间与地点,。将这些生活垃圾销毁掉。隔壁的两人见辛久夜一伸手,他们吃剩下的袋子就快速飞到她的手中,顿时目瞪口呆,很瘦的男子相信了他们是道士之类的高人。

没有在意对面两人的敬仰神情,辛久夜转身见彼方没有动手里的薯片,她突然想起狼是食肉动物,薯片这类淀粉食物应该不合他的胃口?

“这个真的很好吃,你可以尝试下。”辛久夜对彼方用目光指了指薯片,劝说道。

“不用。”彼方说完就将薯片递回到辛久夜的手里。

辛久夜没有强求,将薯片收了起来,决定下次有机会,她就海淘一堆澳洲牛肉干带给彼方,让他吃到腻,最好让他以后谈肉色变,跟着她的口味吃东西。

隔壁吃完薯片的两个人呆呆地望着辛久夜,感受到炙热目光的辛久夜,没有拿出了巧克力,是俄国进口的黑巧克力,她最喜欢的口味。辛久夜拆掉巧克力包装,并递给隔壁的两个人,他们接过手掌大的黑黑的硬块,面露惊奇,却不敢吃。

“这个叫巧克力,苦中带甜,食下回味无穷。”辛久夜看着他们犹豫不决的神情,解说道。

似乎辛久夜的声音有魔力,那两个人听后立即大口咬了下去,没咀嚼几口就面容纠结起来,口齿不清地叫苦,随后又面露喜色地说它甜及好吃。

“这个是什么做的?”隔壁的少年吃了巧克力后,面部出现了神采,好奇地向辛久夜问道。

“说了你也不知道,这个国家没有。”辛久夜语气淡淡地回道。

“那在哪里能买到?等我出去了,我要买给我妹妹吃。”少年说着有些激动,似乎他很快就能出去了。

“北边,跨过北国的北边。”辛久夜想着俄罗斯的地位,胡诌道。

少年一听到“北国”二字,顿时垂头丧气,拉拢着脑袋一动不动。

“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来跟我们说说,那里是什么样?”隔壁很瘦的男子突然来了精神,走近铁栏,问向辛久夜。

“和这里差不多,有人,有畜生,有战争,也有和平。”辛久夜神态悠然,语气平淡,仿佛是一位看破尘世的世外高人。

“……那里的人长的也和我们一样?”男子被辛久夜说得无言以对,只好换个问法。

“俊男靓女比较多。”辛久夜立即想到大长腿的美女帅哥,随口回道。

刚才还觉得某人看破尘世,原来都是错觉,搞了半天,她也容易被红尘繁花迷眼的普通人。

感受到周围三人怪异的目光,辛久夜讪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懂。”男子说完咧嘴一笑,露出黄牙,显得有点猥琐。

辛久夜一听,明白隔壁男子曲解了她的意思,她没有解释,而是将视线转向别处,而男子见对方又不搭理他,于是转身离开铁栏,坐回原位。

天色昏暗,壁上盏灯,石墙的隔壁突然传来女子的呻吟声,什么情况?辛久夜与彼方疑惑地对视一眼,彼方随即将视线转向石墙,片刻后,他立即转回视线,辛久夜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窘迫不安,虽只有一秒,但她真的见到了。

“嘻嘻,隔壁的女牢估计又进了女犯,现在正快活着呢!”对面牢房的一男子热心地对辛久夜与彼方这两个新狱友解说情况。

辛久夜秒懂了对方的意思,明白女牢发生了什么事。封建统治下的监狱管理制度漏洞太多,监察不到位,特别是地方监狱,狱卒可以一手遮天,敲诈勒索,猥亵妇女,肆意妄为,行为令人发指行为。在旧社会的世人看来,女子进入监狱就等同于失去清白,因为他们都知道女子入狱后将会经历什么,却无人为她们秉持公正,且有不少人作壁上观,落井下石。

怪不得彼方会……辛久夜瞧了彼方一眼,见他面部紧绷,哎,谁叫他好奇心那么重,还没摸清楚情况,就将墙壁透视,直接一探究竟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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