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柳林镇街头

看完地形的钟洪友，带着三个战士从镇外回来。

刘主任和陪同的当地战地动员会的工作人员等人从一家店铺里出来。

钟洪友：“搞好了吗？”

刘主任：“还没有。”

钟洪友：“还要去几家？”

刘主任：“布店都找过了。”

钟洪友：“没有成？”

刘主任：“嗯，都不肯赊账。”

钟洪友：“那怎么办？”

刘主任：“只好想别的办法。”

战地动员会工作人员：“咱们去马老板那里看一看吧。”

刘主任：“马老板？是哪一家？”

战地动员会工作人员：“天赐长。”

刘主任：“刚才好象从门口走过的，不象是卖布的店。”

战地动员会工作人员：“对，对，是走过，就是前面路口那家。”

刘主任：“那是家卖纸烟的吧？”

战地动员会工作人员：“对，还有那边的粮行。”

刘主任：“粮行也卖布吗？”

15.宋家川渡口，检查站

钟洪友已经穿上了新棉服，左臂戴着红袖标，正在看着战士检查下船的人。

司务长走来。

钟洪友：“唉呀，领导来视察来了。你个大忙人，今天得闲呀？”

司务长：“刚买了点东西，让他们先挑回去，到你这清静一会儿。”

钟洪友：“怎么啦？”

司务长：“还能是什么事……噢，你这当班呢，我就不捣乱了。正规化。”

钟洪友：“你到房子里先坐着，我一会儿就完。”

司务长：“刘主任他们过去了？”

钟洪友：“过去啦。和西北战地服务团的一起走的。”

司务长：“他们去离石呀？”

钟洪友：“也是去柳林。”

司务长：“有队伍过来？”

钟洪友：“三十五军过来了。”

16.渡口检查站

屋里，文书正拿着簿册在登记。

司务长推门进来。

文书：“司务长来啦。”

司务长：“忙哪。”

文书：“都在说你跟十七师比枪的事呢。”

司务长：“刚才听说了。你听说的是哪一种？”

文书：“好几种。哪种是真的？”

司务长：“哪种也不是真的。你喜欢哪一种？”

文书：“你和十七师的特务连长大战十二个回合，不分胜负，你让了一步，再打个平手。”

司务长：“有这个说法吗？”

文书要起身：“我刚编的。司务长你坐，我给你到杯水。”

司务长拦住文书：“唉，不用，不用，你忙你的。”

侦察参谋推门进来：“忙呢。借口水喝。”

文书：“水在那。”

侦察参谋：“司务长也在。你这枪是打出名了。”

司务长：“你在哪听说的？”

侦察参谋：“船上，船老大说的。枪没带着？”

司务长：“我出来买东西，也没土匪，带枪干什么？”

侦察参谋：“我说是你赢的枪。”

司务长：“哪有什么赢的枪呀。”

侦察参谋：“没有呀？”

司务长：“没有。你是到河那边核对地图去啦？”

侦察参谋：“对，到左岸，正规化，左岸。”

司务长：“听他们说，日本人的地图画的比咱们的准？”

侦察参谋：“也不一定。黄河在咱们宋家川拐的这个弯吧，日本人的地图上就是正南正北，直的。”

司务长：“你们参谋处的知道的多，咱们前面怎么样了？”

侦察参谋：“我出来好几天了，出来以前的消息了。一二九好象在平定还是那里，一一五在好象是在广灵，还有哪里的。”

司务长：“这都在哪呀？”

侦察参谋：“广灵好象在大同那边吧，平定好象在太原的东边。”

司务长：“越走越远啦。”

侦察参谋：“行啦，这水喝完了，回去啦。”

侦察参谋正要走，钟洪友推门回来了。

钟洪友：“走呀，再坐会。”

侦察参谋：“正规化，工作时间、工作地点不准吹牛胡扯。走啦。”

钟洪友对司务长：“你刚才说的，是怎么啦？”

司务长：“嗨，就是叫这两枪闹的。凡是带长的，见一个就教育我一个，统一战线呀，要注意呀。跟友军打交道呀，要谦虚，不能争强好胜呀。喜欢热闹的，跑来问这问那，你们是怎么比的呀，打了几枪呀。有的听说赢了把枪，要看枪。那个说赢了把日本刀，要看刀。这个走了，那个又来了。脑袋都给搞大了，什么正经事也干不了。”

钟洪友：“哈……你是怎么想起来跟人家比枪法？”

司务长：“这事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他们当领导的在屋里说话，我和他们当兵的在院里聊天。他们问我会不会打枪，我说会呀。正说着，他们有一个军官出来撒尿。他们十七师这陕西部队吧，跟一般的白军不大一样，军官的架子不大，也过来说了几句。一会儿呢，屋里的人都出来了，说是要看我们比枪法。就这么来的。什么争强好胜呀，哪里有的事。”

钟洪友：“你们打了几枪呀？”

司务长：“就一人一枪。院子里有鸽子，我让他先打。他打了个走着的，我打了那个飞起来的。“

钟洪友：“就一枪？”

司务长：“就一枪。”

钟洪友：“一枪定胜负？”

司务长：“定什么胜负呀，人家就是想看个新鲜，伙夫也会打准驳壳枪。”

钟洪友：“传得张飞赵子龙的，原来没什么事呀。”

司务长：“能有什么事。”

茶馆伙计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托着茶碗，推门进来。

文书：“你搞错了吧，我们没要茶水。”

茶馆伙计：“没错，魏主任订的。”

文书：“魏主任也不在这里。”

茶馆伙计：“魏主任让送这里的。”

茶馆伙计放下茶壶茶碗就走了。

钟洪友：“这个老魏，又是要……”

吴堡县治安主任老魏推门进来：“钟连长在吗？司务长也在呀。”

钟洪友：“魏主任呀，有事呀？”

老魏：“你当连长的，又亲自当班呀，有重要的事？”

钟洪友：“先说你的吧，又要加些货？”

老魏：“是啊，还有三个箱子，这是县里的公文。能不能安排在下一船？”

钟洪友：“军队的优先。二战区兵站的物资还没运完，下一船还不行。”

老魏：“这我知道。我跟兵站带队的长官说好了，他们答应了，跟他们的东西一起过去。”

钟洪友：“按规定，军民不能混装。”

老魏：“我们的东西也是给军队上的。”

钟洪友：“也是给三十五军？三十五军的联络参谋没说呀？”

老魏：“不是给三十五军的，他们是绥远的军队，我们跟他们没有来往。”

钟洪友：“八十四师的吗？他们的留守刘司令刚过河去离石。”

老魏：“要是给八十四师的，就给绥德的留守处了。”

钟洪友：“给十七师的，从碛口那边方便。”

老魏：“也不是呀。”

钟洪友：“那你给的是那家的？要是给我们八路军的，就放在这里把。你要给谁，我去送。”

老魏：“这东西要是我的，我一定给你们八路。可惜呀，这是何专员送给晋军的。”

钟洪友：“山西军队的驻地都离这里远呀，送货的要几个人？文书拿给我。”

老魏：“不要送的，他们来接，已经到河那边了。”

钟洪友：“你们有电台呀？联络的这么好？”

老魏：“这我可不知道，我就是个跑腿的。”

钟洪友：“那就你一个人过去，随着船回来？”

老魏：“是啊。”

钟洪友：“下一趟船，先装二战区兵站给三十五军的东西。他们要是同意，把你们的也装上，你跟着过去，交了东西，再跟船回来。”

老魏：“好，好，钟连长办事就是痛快。”

（此节未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