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哈哈一笑，说道：“云羽商，我跟了他那么久，难道我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倒是能打天下，可是不能保天下，只因心中情根深重。”

子墨摇了摇头，说道：“楚公子，你可知道，他早已忘情，而且这忘情水还是长风丞相给下的。”

楚狂“啊”了一声，然后思索了半天，说道：“若是这样，那只怕是更乱了，他情根深重，虽不能保天下，可是天下不至于贫苦，可是若是真的成了无情之人，那天下在他的眼里，也不过是他的一件物什而已，如此，可真的是民生多艰了。”

子墨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真的是造化弄人。”

钰娆今日好似心情大好，可是又看着高兴不起来的样子，看着实在是叫人替他纠结的慌。子墨见了钰娆过来，也不多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钰娆向往常一样，坐到了子墨的旁边，拿起子墨这几天正在看的《人元之法》说道：“没想到，现在你倒是愿意看这书了。”

子墨呵呵一笑，说道：“不算是看，不过是消遣罢了，以前年少无知，总以为仗剑走天涯的生活才是自由，现在看来，什么灵力，什么武功，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即使真的有一身功夫又如何，不过是空有一身功夫而已，听古书说文治武功，现在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哦？小王洗耳恭听。”钰娆此刻倒是乐意做起了学生，听子墨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种享受，而且听者与说者都很愉悦，何乐而不为呢？

“所谓文治武功，就是说治理国家有贡献，用兵打仗有成绩，而且这些可不是靠武力做到的，真正做到这些的，往往是那些能臣谋士。古书《礼法》曾说汤以宽治民而除甚虐，文王以文治，武王以武功，去民之灾，此皆有功烈于民者也。”

钰娆听了之后，想了想，说道：“那你看，现在的王上如何呢？”

子墨哈哈一笑，然后说道：“难道你是想套我的话不成，不过也不用如此，我什么看法，自然是说的，不会顾及太多。”

钰娆点了点头，听子墨往下说：“以我看，现在虽然看着是国泰民安，可是暗地里，是在是不安的很，很多的地方都可以说是表面上风平浪静，而实际上是暗潮汹涌啊！北方大旱，可是王上居然没有派钦差去开仓放粮，反而是去镇压那些贫民，这不是官逼民反吗？或者说是王上已没有人情，早已忘记了身为贫苦人民生活的艰辛了？”

钰娆笑了笑，说道：“是，他不是不知道贫苦，而是觉得贫苦也不过如此！”

子墨叹了口气，说道：“原来这天下，不过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而已，至于天下的百姓，他想的甚少。”

“他想的倒是也不少，不过之前都是在情字上，只是为你，才愿意坐这天下的王者。”钰娆说完，一脸笑意看着子墨，叫子墨觉得不可琢磨。可是那笑好似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子墨再去看，就已经不见了。

子墨低头看书，轻轻地念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她念完这句话，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对着钰娆说道：“凌王爷，你看看，这句话多好啊！”

钰娆忙伸过头来，看了看，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这话该做何解，看似无理，可是实则非这两句话不可。”钰娆自言自语。

子墨笑了笑，说道：“如今马上就要是乱世了，这两句话，正好用出来，若是人人都像云雨商一样无情寡恩，或者说人人都像王爷你一样工于心计，或者是像长风一样情根深种，那天下还有什么好玩的。”

子墨顿了顿，看了看钰娆有点迷惑的眼神，然后接着说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每个人没有思想上的差异，每个人都是蒙昧无知的状态，社会就会运行良好，所以有圣人的话，大盗之类必然也会存在，因为这两个方面是相生相克的。”

“那子墨说说，谁跟你相生相克呢？”钰娆突然暧昧地问道。

子墨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子那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总是让自己心神不定，而且就是惧怕，害怕从他的眼睛中看出来什么东西来。子墨突然将袖子一甩，然后喊道：“小青，送客！”说完就背过身子去。

小青过来，给钰娆使了个眼色，然后温柔地说道：“王爷请吧！我们家小姐累了，王爷隔天再来吧！”

钰娆瞅着子墨，嘿嘿一笑，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他回到凌王府，就对赵朗说道：“赵朗，你去你哥那里，让他去探探刘国丈的意思，还有卫将军。”赵朗听了，脸色严肃，说道：“王爷放心！”

赵越这边早已是迫不及待了，自从那天跟凌姬相遇之后，心里就念念不忘， 总是想着她那清越的歌声，还有那豪爽的笑声，还有她那男子不及的酒量。最让人难忘的是她的姿容，虽然说天下人都说最美的就是月界的舞夜公主，钰娆公子，可是在他看来，凌姬倒是他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子。

正在赵越玩弄着手中的毛笔，一笔一划地乱写乱画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嬉笑的声音：“哥哥好生自在，居然不整顿军务，在这里逍遥，难不成是思春了？”

赵越一个激灵，看见是赵朗，才松了口气，说道：“思春倒是没有，只是心急如焚，王爷这几天都没动静了，将士们都等不及了，都说无事可做。”

赵朗哈哈一笑，接着说：“王爷给你派任务来了。”

赵越一听，就站了起来：“什么任务？”

兄弟两个密谋一番，赵越的脸上就如同是喝醉了酒一样，露出一种幼稚的樱桃色，还一直不停地追问道：“真的？真的？真的？”

赵朗一脸的不解：“真的啊！王爷的任务，我什么时候敢骗过你！”

“真是太好啦！”赵越一听，就跳了起来，完全不像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

“什么太好了？不过是让你去探探刘国丈的口风，只因你上次跟刘国丈有过一面之缘，这任务才派到了你的头上。”赵朗，疑惑。

赵越忙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我是说，王爷肯动起来，就是太好了，也不枉咱们憋屈了这么多年了。”

赵朗会心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