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却是没理会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楚公子,进来吧!”不知道为什么,子墨对楚狂倒是比对待钰娆跟刘羽更加的亲热。这让刘羽很是不爽,心中早就嫉妒横生,可是现在子墨的病还要指望着楚狂来治,只得暂时忍耐了。
钰娆那边倒是没什么,他不过是淡淡地样子,并没有因为子墨对楚狂有亲热之举就悲喜不断。真的好似是应了那句话,君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楚狂进来看到众人都在,子墨坐在书桌前,一张小脸苍白中还是苍白,倒是看不到半点血色。钰娆在一旁,一脸的淡然,看着子墨。刘羽脸上讪讪地站在那里。楚狂哈哈大笑:“刘公子难不成是要被赶出来了,怎么脸色这般的难看。”
刘羽恨恨地看了看楚狂,然后对着子墨又笑了笑,说道:“我去北边,说不定要几个月才能回来,不过听说那边的特产好吃得不得了,我给你带些回来。”
子墨淡淡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刘羽回头不甘心地看了看屋里的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待刘羽离开之后,楚狂撇了撇嘴,说道:“小人口如蜜,转眼如仇人。”
子墨笑了笑,说道:“君子淡如水,岁久情愈真。”一旁的钰娆听了也笑了笑,接着好似是给子墨解释一样,说道:“真正的朋友之间的交往,并没有太多奢华与喧嚣,看似平淡,却因时间的流逝而愈显示出真挚的情谊。”楚狂听了也哈哈一笑,说道:“这不就是说的两位吗?”
子墨听了,猛地咳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的血珠,好似是承受不了这样的话。
钰娆听了也讪讪地说:“楚公子错了,我跟凌姑娘可不是君子之交,而是······”说道这里,语气多少带着一些暧昧。子墨猛地吼了一声:“别说了!”
这样的气氛就戛然而止,倒是起头的楚狂看着两人不知是什么意思。
楚狂给子墨把了脉,叹了口气,说道:“凌姑娘,你这是五脏戾气郁结,心中有恨不能释放,所以才会如此啊!你这是心病啊!”钰娆听了脸上一阵抽搐,心中如刀绞一般,虽然不知晓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又岂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不敢去证实罢了,只能看着那歹人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而强忍心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子墨听了却是淡淡一笑,说道:“楚公子说我心中有恨,这可是从何说起,我凌子墨,从来不知道恨为何物。”
楚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没说,过了一会儿,只是说了句:“凌姑娘,你好好养病吧!如若不然,恐怕要落下病根了。”
“这病根怕是早就落下了,还惧这一时吗?”子墨浅笑,好似是风雪中的梅花,飘着淡淡的芬芳,却是叫人心惊,只因这梅花的颜色是血染似的妖艳。
楚狂摇了摇头。
钰娆等楚狂走了,这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子墨,你说这句话,该如何作解呢?”
“哦?还有让凌王爷不解的诗句?”子墨讶异,好奇之余觉得这是个陷阱,但是还是忍不住要问。
“镜破不改光,兰死不改香。”钰娆的话一出口,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这分明是讽刺啊!哪里是勉励,哪里是宽慰?
子墨听了,脸色微变,接着就朗然答道:“这是一句民间的谚语,说的是,镜子虽然破了,可是它的碎片依旧是能够照人的,还泛着光芒,兰花虽然死了,可是还散发着兰花的香气。这句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形容人的忠贞之美的,难道说凌王府上的那位姬妾让王爷为难了吗?”
子墨说完脸色微红,接着就咳了起来,这次咳得比之前更厉害了,子墨拿着手里的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可是那血沫子还是从嘴角溢了出来,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好似是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地插在钰娆的心上。
钰娆忙上前扶着子墨的背说道:“我错了,这句是我胡诌出来的,我错了。”
“哪里是王爷胡诌出来的,我看就很好啊!说的对情对景,王爷还是快回去看看您的姬妾比较好。”子墨说完,一甩袖子,将钰娆给赶出了门。
等钰娆出了门,子墨才实在是忍不住,哇的一口吐出血来,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是一点一滴的感觉都不敢有,只能将自己这么包裹起来,只求谁都别来打扰自己。可是自己身体里的那本能,还留恋着的生的欢愉,不忍死去。
混合着血的泪水流了满脸。
钰娆在门外,仰头看了看天,一甩袖子,只留下满院的清香,寂寥。
小晴在凌王府早已等候多时了,看到钰娆回来,忙上前跪拜,身姿也甚是潇洒,跟之前的仆从模样,相差甚远,此刻倒是像个战场上的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回王爷的话,大公子早已准备妥当,只等公子的信号就可动身。”
“好,告诉大公子,切莫轻举妄动。”钰娆说完,狠狠地咬了下嘴唇。
丞相长风,此次不扳倒你,也差不多了,只是要连累好多无辜的人了。钰娆心里这么想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早晚都是要沾上血腥的。
没过两天,左相王充,就上本参奏右相通敌卖国,而且手里的证据充足。左相王充是耿直了出了名的,既然有证据在手,自然是不肯罢休。非要云羽商把这个通敌卖国的大奸臣给就地正法了不可。
云羽商虽然知道长风不可杀,可是无奈拗不过朝中重臣,只得先收监。
朝中的事情,子墨还是听楚狂说的。
那天楚狂照常来给子墨看病,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当世的俊男美女身上。当时楚狂叹了口气说道:“这世上丰神俊朗的人不少,可是老天不忍心看他们如此与天地争辉,所以才降罪惩罚,夭折几个也是有的。”
子墨听了心中一惊,问道:“这话怎么说?”
“凌姑娘足不出户,小青姑娘怕姑娘伤神费力,又不跟你说那么多,姑娘自然是不知道的,听说当朝丞相长风,被抓住通敌卖国的铁证了,现在在牢里押着呢!”楚狂说完,然后摇了摇头。
子墨听了,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总以为云羽商是个好君主,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难道是我看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