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慕容尘再也没有向她显露高神的本事,而是如同平常的凡人一样攀爬,手臂因为摩擦,被山石刮的血肉模糊,却眼梢都未曾动一下。
上了山,迎来士兵们的欢呼喝彩声,胜利的锣鼓敲响,预示着此番战役完美结束。
慕容尘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复命了。
第二天,楚姒清听说,慕容尘因为铲除了昭国最大的隐患,又一次被皇帝加官进爵,赐封为辰王,辰,乃日月星辰之意,他成了第一个被此封爵位的王爷,朝中顿时人心惶惶,不知应当倾向太子,丞相,亦或是看似势单力薄,却能独揽一切的慕容尘。
表面看,慕容尘不过是为皇帝赢得了一场战争,赢得了声望,而楚姒清最清楚不过,青峦山数以万计的狼族,雪藏的兵器粮食,才是慕容尘真正在意的,他表面上看似灭了自己,却悄然将那些物品转到幕后、地下,为今后的争权夺利铺垫坚实的基础。
慕容尘,是远比毒蛇猛兽还要可怕的一个男人。
“六扇门楚姒清领赏。”门外,忽然传来一公公的喊声,暂时打碎了楚姒清的思绪。
院子里的张康浑身一个机灵,“看吧,我没猜错,四爷还记得你的功劳,跟皇上邀赏赐了。”
徐伯亦是激动不已,推搡道,“丫头,愣着作甚,还不去跪下领赏。”
楚姒清迎上去,半弓着身子,道,“劳烦公公了。”
张德海慈善的笑了笑,见女子谦逊有礼,于是直接将物品呈上,“这是皇上赏赐的,黄金一百两,还有随时入宫的令牌,姑娘啊,别看这令牌普通,平常人想要,还得不到呢。”
“谢皇上赏赐。”楚姒清接过,心中并无多大的喜悦。她最近时常在想,倘若自己锋芒太露,最后会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呀,可成了皇城里的红人。好好把握吧,孩子。”张德海一番话,若有深意。
“微臣谢公公提醒。”楚姒清感激地看了眼老者,将令牌攥入手中。
这时,躲在门后的楚若琳,再也无法看下去了,她疯了一般,冲出来,一把就强过楚姒清的赏赐,而后重重地往地下扔。
“放肆,将她拿下。”张德海最不喜这种飞扬跋扈的女子,冷声命令身后的侍卫。
侍卫领命,三两下将楚若琳擒住。
“楚姒清,凭什么,凭什么你刚一来,就能获得如此殊荣?你根本没有本事,不配拿那个令牌。”楚若琳嘶吼道,一双眼眸因为嫉恨而泛红。
楚姒清无语地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索性不屑地一笑,“如果我都不能拿,莫非赐给疯狗?这样,皇上岂不是成了不明事理的人?”
楚若琳闻言,肺都要气炸了,“楚姒清,楚姒清,你敢骂我,你走着瞧,等父亲回来了,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前提是,父亲能准时回来。”楚姒清一语击破楚若琳所担忧的。父亲出征边疆,对付的是势力弱小的君国,按理说,此刻应该传来捷报了,可迟迟不见动静,莫非,父亲还要困很久,赶不回来谋划她的太子妃大选。
“父亲当然会回来,一定会。”楚若琳说的笃定,心中却早已慌了神。
楚若琳被驱赶后,院子里落得一时的清净。
楚姒清感激地看着张德海,“谢公公相帮。”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可以相信的老人。
张德海呵呵一笑,回归正题,“对了,我出宫之前,受太子殿下之托,邀请你明日去宫里,陪同殿下习武赏花。”
“习武赏花?”多么隐晦,历来,太子是从来不正式邀请任何人去东宫殿的,何况是女人?楚姒清愣住,不曾想,慕容喧要对她动真格了。
“楚姑娘,有时候,不是一味的逃避,就能化解事情,或许你该想个法子。”张德海一番话,说的讳莫如深,似乎他对两人的关系甚是了解。
楚姒清明显有一种直觉,这张德海,是某个人派来的细作呢?明里暗里劝她跟太子早些说清楚。
“我知道了,公公您去忙吧。”楚姒清彬彬有礼地回答。
直到最后一天的期限,楚姒清才朝着皇宫赶去。
因为有令牌,还是皇帝御赐的,一路上,楚姒清并未跟从前一样因为身份低微而备受冷眼。
穿过御花园,朝着东面走去,远远的就瞥见一座巍峨壮丽的宫殿,正是太子入住的东宫。
第一次如此正是地欣赏皇家建筑,楚姒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曾经在古遗址观赏过的,如今就栩栩如生地展现在跟前,原来,她真的是穿越了,来到了这个陌生的王朝,今后的命运,该何去何从,亦是充满了谜团。
就在这时,一个模样资深的老宫女朝她走过来。
楚姒清敛回思绪,望了眼满园的秀美景色,静候对方发话。
老宫女看她的眼光,明显充斥着不敬,阴阳怪气地道,“你就是六扇门来的姑娘?对吗?”
“是的。有劳嬷嬷带路了。”楚姒清低眉说道,看似驯良,语气却不含一丝的畏惧。她能理解,宫里的奴才,上有主子欺压,下为生存担忧,面对比自己品阶低的人,绝不会给好脸色看。
“跟我来吧,瞧瞧你那身寒酸的衣裳,进宫之前,没人提醒你换换吗?”老嬷嬷不屑地瞥了一眼女子,这才转身带路。
“没有呢,还请嬷嬷指点一二。”楚姒清保持着原本的风度,微笑道,告诉自己不需要跟老家伙一般见识。
“像你穿成这样的,是绝不允许踏入神圣的宫殿的,尤其是东宫殿,可不是任何阿猫阿狗可以进去的。”老嬷嬷唾沫横飞地训斥道,言辞间就是看不起身份低微的楚姒清。
“那嬷嬷平常都能任意出入东宫?”楚姒清反问,一派崇拜敬仰的神色,好似天真无知的小女子般。
“那当然,还用得着你说。”老嬷嬷立马得意洋洋,找不着北了。虽说她只是个奴才,可也是最上等的,说话也最有分量,当然这些都不枉费她辛辛苦苦打拼多年的成果。
“那,嬷嬷是属于阿猫,还是阿狗一类?”楚姒清眨巴着明亮无辜的眼睛,满是好奇的神色问道。
“咳咳咳,你这个死丫头片子,胆敢诋毁老身?”老嬷嬷听了,顿时火冒三丈,作势就要将女子暴打一顿。
楚姒清神色骤然清冷,眸中聚着一抹狠意,将老妇人的手狠狠攥住,“我敬你一尺,你要远离一丈,别想着倚老卖老,我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起,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你如果想耍花样,我现在就废了你的手,信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