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娘不敢轻视,掌中修罗剑一式“仙人指路”,平平向莫天绝刺去。
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乃是当年餐霞女尼的拿手绝技,当年餐霞女尼与藏仙真人、剑圣宫无敌号称“僧道俗武林三剑仙,”剑法一道,可谓功参造化,上窥天理,苏武娘一身集餐霞女尼与藏仙真人两家所长,若论剑法,在当今四大高手之中,首屈一指,这一剑,不禁刺破莫天绝层层刀光,而且如一支利箭一般,直指莫天绝咽喉。
莫天绝“霹雳刀法”未曾施展,已然身处险境。
亏得他临危不乱,就在修罗剑刚及自己咽喉不到一寸之际,魔刀疾快的一番,挡在颈前,但听“铮”的一声震响,刀剑相触,当今两大高手各自震退一步。
莫天绝见机,手中魔刀招式一变,施展出“霹雳刀法”中的“三环套月”的招式,刷刷刷连砍三刀,分取苏武娘上中下三路,其快如风驰电掣一般,剁、削,挑、劈、斩一气呵成,令苏武娘首尾难顾。
这下莫天绝魔刀一出,四座皆惊,比之他徒手斗罗凡之时,大是不同,其刀势凌厉霸道,果然有霹雳之威。尤其是孙其淼与孟思媛二人,更是提心吊胆,替苏武娘暗暗捏了把冷汗。
然而苏武娘剑道至尊,岂能落后,手持修罗剑在刀影中蹁跹飞舞,丝毫不惧,剑,乃兵器中的君子,以轻灵翔动见长,与莫天绝雷霆万钧的霸道刀法恰恰背道而驰,但见她长剑在手,有如狂风暴雨中的一页扁舟,任他风浪滔天,我自因势利导,岿然不动。
但见这一阵好斗,二人一来二去,斗了一个旗鼓相当,二百回合未分胜负,旁观众人都是睁大了眼睛瞧着,只恐漏掉了一招一式,不知不觉,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二人竟是斗了一夜。
再看莫天绝,刀法威猛,无丝毫懈怠,从这一点上看,他先是与罗凡一番剧斗,再与苏武娘斗了大半夜,而毫无力竭衰弱之象,可见他功力深厚,似在苏武娘之上。
但此时如果有人上前帮忙,苏武娘碍于自己身份,定然不肯,正在众人深感为难之际,忽听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传来,众人抬眼看去,但见顺着山道,缓缓行来十数骑人马,当先马上一位老者,瘦小枯干,精神矍铄,颏下山羊胡须,身着锦袍,身后马上一位中年大汉,相貌堂堂,十分威武,身后马上跟着十几名大汉,各个腰悬佩剑,好生剽悍。
罗凡远远看见,眼睛登时一亮,正要招呼,却见那老者看见激斗中的二人,忽然哈哈笑道:“二位请暂且罢手,老朽史寸天到了。”
这一下中气充沛,声如黄钟大吕,一句话出口,震得在场之人耳膜生疼,嗡嗡不断,众人抬眼看去,见是一个精瘦老头,绝想不到这声音竟是出自他口,可见此人内力深厚,绝非泛泛,孙其淼与吴邪二人“咦”的一声,显然认出来人是谁。
激斗中的二人闻声也是一惊,双双撤身后退,跃出圈外,老者一行当先来到苏武娘众人面前,一一见礼。
孙其淼,罗凡与金面侯都是旧识,于是当先迎上,罗凡以晚辈之礼拜见,史寸天知他是渭城候世子,地位尊崇,忙用双手相搀,好言抚慰。
孙其淼,金面侯二人老友相见,分外亲热,史寸天拉住孙其淼手笑道:“孙老头,多年不见,你还没死呢”
孙其淼哈哈大笑:“你这老东西,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口没遮拦,外人看你人模狗样的,号称什么傲视神州金面侯,见面都敬你三分,可老朽看来,也就臭皮囊一个,除了功夫外,那一点比我强了,当真是世人眼浊,尽都被你蒙骗了!”二人相视大笑。
于是双方一一相见,史寸天经孙其淼介绍,得知适才与莫天绝相斗的正是江湖上与自己齐名的四大高手之一九天玄女苏武娘,他本在刚到之时,已猜出了**分,一经孙其淼介绍,忙抱拳施礼,“苏女侠剑法高绝,老朽自愧弗如,这厢有礼了。”
苏武娘没想到鼎鼎大名的金面侯居然一点架子都没有,说话和气,彬彬有礼,不免深为所动,飘飘还礼,口中道:“史侯爷海内豪杰,天下闻名,我一介女流,岂敢与英雄相提并论。”二人谦逊一番。
跟着吴邪,孟思媛,与那老媪俱都见过,寒暄一番。
跟随史寸天来的众人,尽都是宫中侍卫高手,为首那中年大汉,正是大内侍卫统领秦孝廉,一身武功尽得史寸天真传,三年前罗凡夜闯梦神宫,便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得知他就是自己结义兄弟秦玉的父亲,也就是老家人秦忠之子,自然十分亲近,秦忠因救自己而丧命,罗凡又是十分愧疚,尤其是半路把秦玉给弄丢了,更加的令他不安。
秦孝廉得知老父母惨死,小儿失踪,当时痛断肝肠,后来大军剿贼,经过家乡,才派人收殓父母尸身,另派人在华山一带,搜寻秦玉下落,可惜的是,三年过去,仍旧毫无所获,罗凡在渭城之时,也是四处找寻,可三年时光匆匆而过,四弟毫无下落,罗凡也是心急如焚,不知道秦玉生死如何。
如今见秦孝廉来到,忙上前行礼,秦孝廉父母是他家老仆,以当时的国家制度,父母既是人家奴仆,做儿子的尽管当了官,也是奴仆的身份,何况罗凡渭城候世子的身份,若论官衔,秦孝廉也是不敢托大,忙扶住罗凡,就要下跪行礼,罗凡赶忙一把拉住,这才相视而笑,罢了礼数。
众人俱都见过,苏武娘问起史寸天来由,原来一行人此次南下,与罗凡目的一般,乃是奉了当今圣主之命,南下剿灭神刀门余党,营救礼部侍郎一家脱险,起初只是秦孝廉带人南下救人,可史寸天考虑到莫天绝刀法盖世,秦孝廉绝非其敌,深恐爱徒有失,所以奏明天子,赦免神刀门一切罪过,自己却不辞劳苦,南下与秦孝廉会合。
以他金面侯的身份,又是天子的师父,所到之处,当地官府岂有不刻意巴结之理,所以好不费力,与秦孝廉等人会合,他又嫌官府礼数繁琐,不胜其扰,所以单独带了秦孝廉等十几人,隐藏行迹,暗地访查神刀门巢穴。
此次来此,便是经手下密报,得知莫天绝在山中与人争斗,所以赶忙带人赶来,没想到的是,竟意外得见多年老友,及罗凡等人。
史寸天将经过讲明,止住众人道:“待我去会会那刀神莫天绝,回来再跟各位叙谈。”说着迈步而出,来到莫天绝面前,抱拳道:“莫门主,一别三年,可还认识老朽吗”
“怎么不认得,三年不见,史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啊!哼。”莫天绝一边说,一边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想起三年前二人那一场大战,若非当时形势所逼,自己决不能输给他一招半式,可叹的是,当时韩勤所率王师与渭城候罗朔的渭城军两面夹击,叛军人心惶惶,无心恋战,莫天绝身为军师,无奈与史寸天交手,结果军心大乱,四散奔逃,莫天绝无奈之下,只好败阵而走,这才造成了江湖上莫天绝输给了史寸天的传言,此事莫天绝引为奇耻大辱,三年来卧薪尝胆,苦练刀法,便是要再见史寸天一面,一雪前耻。
史寸天哈哈大笑:“莫门主,咱们谈一笔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