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艘战舰上都展开了绞杀,双方互相射击、用刺刀搏杀。罗伯特立刻命令“黎塞留号”去支援“奥德赛号”,罗伯特的计划是绕到“卡门号”未与“奥德赛号”接触得另一侧,集中火力将它打沉。不过,实现这一目标需要不少时间,罗伯特只能尽力催促舵手尽快完成转向,同时发电给阿贝尔,让他再多坚持一会。
亚美斯士兵仿佛是打不完的蝗虫,联邦士兵刚打退一轮进攻,新的攻势又来了。亚美斯士兵踏着战友的尸体,终于越过了联邦军的掩体,在狭窄的走廊中枪支往往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这时候冷兵器便发挥了作用。
亚美斯陆军配有刺刀以及军用手斧等多种近战武器,联邦海军的武器则大多是短刀和佩剑,一些炮手甚至拿着锉刀和敌军拼命。为了便于战斗,已经登上联邦战舰的亚美斯士兵纷纷脱去宇航服。不少士兵在地上互相缠斗,许多人的军帽已经找不到了。一名联邦士兵将一名敌军打倒在地,用刺刀狠刺敌人的头颅,刺刀穿过了钢盔,血渗了出来,染红了那名亚美斯士兵洁白的西班牙式军服。
有的人已经顾不得其他,在走廊中丢手雷,这样的结果往往是无差别的造成杀伤。联邦军越打越少,亚美斯军却不断登舰,局势对联邦越来越糟糕。慕容枫已经打完了3个弹夹的子弹,他一掏口袋,发现已无多余的子弹。他丢掉了枪,藏在一条走廊的清洁间内,等待伏击敌人。
“司令,我们的宿舍区已经几乎完全被敌军占领,他们现在正向指挥区和医务区杀来,我们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满脸是血的卫兵冲上舰桥,向阿贝尔报告最新的情况。阿贝尔只是吩咐说:“告诉弟兄们一定要给我顶住!第十二舰队就快来啦!”“是!”卫兵行了军礼,转身离开,又去战斗了。
阿贝尔道:“冰水还有没有?”副官看了一眼身旁的桌子,道:“只剩最后一杯了,司令。”“拿过来!”副官亲自将水杯递给了阿贝尔,阿贝尔接过以后一饮而尽,猛地将玻璃杯摔碎在地上:“任何人都不许投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舰桥上的人也准备战斗!”他掏出了手枪,副官从舰桥上的卫兵那里要来了一支自动枪。所有通讯兵也都寻找了简易的物件充当“武器”。
“占领敌舰了吗?”廖成勋焦急地问通讯兵,通讯兵表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司令,据他们发回来的消息,还没有。”廖成勋忍不住看了看腕表,急切地说“要快呀,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再过一个小时敌军第十二舰队就要赶到了!”通讯兵突然报告:“他们传回消息,敌舰医疗舱的医护人员及伤兵愿意投降,是否派人把他们接到本舰上来?”
廖成勋摇了摇头:“不行,这样太浪费时间和人手。况且,双方占领的区域犬牙交错,要把这些人运过来肯定会通过双方交火的区域,要是这些人突然反戈一击,又当如何?不是白白浪费我们的进攻时间吗?”通讯兵为难地说:“那,司令,我怎么回复他们?”廖成勋握紧了拳头,在心中自语道:一不做,二不休。阿贝尔,你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下令道:“告诉他们,不接受投降,凡是联邦的人一律杀死!”舰桥上的人全都大惊失色,通讯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司令,这可是违反《诺亚3公约》的。”《诺亚3公约》是希达港叛乱被平定以后当时还被称为“太阳系联邦”的联邦各国在中立的“诺亚3”签署的公约,对战争中的一些具体行为战后如何裁定给了明确的标准。其中明确认定对无抵抗意识和放下武器投降的士兵的杀戮行为是屠杀,下达屠杀命令的最高指挥官若被敌军俘虏,可以不经审判直接处死。
廖成勋已经豁出去了,也顾不上什么公约:“我管他什么公约,我只知道我要为我手下士兵的生命负责!对敌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现在每一分钟对我们都很重要,等到敌军第十二舰队来了,他们会因为我们很可怜就不攻击我们吗?赶快传达命令,不然,我枪毙了你!”
通讯兵无奈,只得哽咽着传达了这道灭绝人性的命令:“……只要是……联邦的人无论从事什么职务。不允许投……投降,一律就地处……决……”他忍不住落下泪来,舰桥上的其他亚美斯士兵也都沉默了。
的确,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对手无寸铁且没有反抗之意的人执行这样的屠杀都是畜生的行径。廖成勋自己也难以释怀,他默默祈祷:“若是我第三舰队此次能够脱离险境,我一定立刻解甲归田,吃斋念佛,用下半辈子来赎清我的罪孽。”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说:“罪孽深重,天理不容!你赎得清吗?”他一怔,低下头来,小声自语:“我也是为了我的士兵,原谅我,请原谅我……”
亚美斯陆军已经杀红了眼,接到廖成勋的命令后,他们立刻对手无寸铁的伤员以及护士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屠杀,枪声响过,血如泉涌,惨叫声、哀嚎声不绝如缕。许多年轻的女护士都是刚从上海医学院派来支援前线的实习生,不过二十岁左右,她们一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才还面色和善的亚美斯士兵便露出了狰狞的嘴脸。几名女护士转身想逃,亚美斯士兵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她们的脊背被鲜血浸透。
一名稚气未消的小护士哀求一名亚美斯士兵放过自己,那名士兵见她还有几分姿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妹妹,你看你生得这么漂亮,我也不舍得杀你呀。怎奈上司的命令不可违抗……”小护士毫不犹豫的搂住了那名士兵,说道:“哥哥,我害怕嘛。你要是肯帮我,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这名亚美斯士兵既是一名好色之徒,又良心未泯。于是悄悄带着这位小护士躲到了一间厕所中,躲过了一劫。不过,小护士也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在卫生间,十八岁的她为了苟活于世,只得以身相许。
后来,这两位屠杀的见证者作为证人出席了对廖成勋的审判,那时候两人已经正式结婚。两人的证词以及一张记录该事件的照片成为了判处廖成勋绞刑的决定因素。当然,这是后话。
其余护士可不像这位小护士那样幸运,她们几乎无一幸免,惨遭屠戮。白大褂被鲜血染红,屠杀过后,亚美斯士兵扬长而去,留下的是被血水染红的医疗舱。只有墙上那个玻璃罩已经被子弹打碎的石英钟的秒针,依旧伴随着“嘀嗒嘀嗒”的声响在被溅上了鲜血的表盘上地走着,仿佛作为一名见证者,记录着这一人类历史上惨绝人寰的时刻……
其余的战舰上也发生了屠杀,一些士兵良心未泯,才使得极少数人幸免于难。
“什么?你再重复一遍!狗娘养的,廖成勋,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听到了通讯兵的报告,阿贝尔怒发冲冠,猛地踹了一脚身边的椅子。舰桥上其余人得知廖成勋的残忍行径后也纷纷恨得咬牙切齿。
阿贝尔立刻向全舰队通讯:“联邦的同胞们,我怀着万般悲痛的心情(哽咽声),向你们宣布一件万分不幸的……事情。就在刚……才,无耻的亚美斯匪徒在廖成勋这条疯狗的命令下,对我各舰无辜的伤员及医护人员展开了惨无人道的……屠……屠杀!(哭声)然而,此时此刻并不是我们伤心的时候!血债要血偿!我们……我们只有同仇敌忾,怀着必死的决心与敌人决一死战,击退敌人……惩办凶手……才能,才能告慰死去同胞们的……在天之灵……”
士兵们愤怒了,仇恨激励了他们誓死战斗的决心,他们士气大增,奋力向敌军发起反攻,亚美斯军猝不及防,被迫稍稍后退。慕容枫也通过广播听到了阿贝尔的话,他不禁道:“真没看出来,少将还有演说的天赋。不去做一个国会议员,实在是太可惜了。”正说着,一名亚美斯兵突然从他面前闪了出来,他已经没有子弹了,于是果断拔出军剑刺了上去。那名亚美斯兵当场毙命,慕容枫还没来得及把剑拔出来,另一名敌人又从他身后杀来。那名敌人一下子抱住了慕容枫的腰,两人都翻倒在地。
慕容枫与那名敌人在地上翻滚着,那名亚美斯士兵想掐住慕容枫的脖子,慕容枫自然奋力抵抗,不让对方得逞。双方的四只手缠在一起,互相扳着,都想扳倒对方。亚美斯兵的力气显然不小,慕容枫挣脱了几下都没有摆脱。眼见对方的手已经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脖子,慕容枫知道事情不妙,他双腿猛地弹起,重击在对方的后背上。亚美斯兵不胜疼痛,被迫放开了手。
慕容枫趁机站了起来,对方也站了起来。慕容枫比划着拳头,颇有要与对方拳击的意思。对方不知是计,猛扑上来,慕容枫闪身躲过,顺势一个凌空无影脚踹在对方后背上,亚美斯兵站立不稳,扑倒在地上。慕容枫立刻来了个“泰山压顶”,并用胳膊肘直接用力击打在对方的后颈上,对方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瞬间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