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绝路问津

战争是迫使敌人服从我们意志的一种暴力行为。战争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战争是流血的政治。战争是政治交往的一部分，政治是目的，战争是手段。政治不仅引起战争，而且支配战争，因而政治的性质决定战争的性质。

克劳塞维茨

啸人纪2116年10月21日10:20分，廖成勋的亚美斯第三舰队正沿着主航道向v4方向撤退。廖成勋在航行日志中这样写道：“……士兵们战意低下，我听到不少人都在担心着家人，对联邦军的恐惧弥漫着这支舰队……”

距离亚美斯第三舰队不远处，阿贝尔的部队已经等候多时。阿贝尔的侦察兵观察到了敌军舰队，并立刻向他报告。阿贝尔一口气将一满杯冰水灌了下去，命令道：“各舰一级战斗戒备！听我的命令，准备战斗！”

“黎塞留号”的警报声响了起来，慕容枫等人立刻赶到机库，换上机师服，在战机上待命。他看到身旁的二号机驾驶员不再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不禁悲从中来。他只能默默祈祷：“祥易，但愿你平安无事。”他立刻集中精神，等待着出击命令。

“左舷10°，距离2.3，发现敌舰队呈‘品’字形，正向我靠近！”伊萨科夫将雷达上传回的讯息报告了罗伯特，罗伯特吐了口烟，道：“立刻向司令请示！”阿贝尔果断下令：“各舰升起军旗，以双纵阵接敌，保持航向，全速前进！”联邦军各舰不再隐蔽，纷纷开足马力，以最快的速度组成了阵型，向亚美斯第三舰队冲来。

亚美斯侦察兵终于发现了联邦军第三舰队，并立刻报告廖成勋。廖成勋合上了航行日志，亲自通过广播激励士兵：“……士兵们，历史给我们制造了一个巧合，对面的联邦舰队，也是第三舰队！我们亚美斯的第三，决不能输给联邦的第三！我命令，所有人立刻回到岗位，各舰保持阵型，准备战斗！”亚美斯机师也纷纷赶到机库待命，双方的炮兵各就各位，将炮弹上膛，食指扣在班级上，只待一声令下，便立刻开炮。

历史注定会记住这个时刻，10:32分，阿贝尔得到报告：“敌舰队突前的战舰距我只剩下距离1.2了！”他果断下令：“主炮瞄准，开炮！”他的旗舰86门炮的无畏级战舰“奥德赛号”率先向亚美斯军开炮。接着，联邦各舰军展开了炮击。

尽管绝大多数炮弹没有命中目标，不过一发炮弹落在了一艘亚美斯军哈尔西级战舰上，几名修理工当场被炸得尸骨无存。廖成勋也下令道：“开火！”亚美斯军的一轮齐射同样造成了联邦军的伤亡。

双方渐渐拉近了距离，廖成勋用旗舰98门炮里卡迪级战舰“卡门号”突前作为“壁垒”，策动整支舰队突围。由于联邦军组成了双纵阵，廖成勋的部队无法快速突破，双方缠斗在了一起。

双方火炮齐鸣，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虽然廖成勋采取了积极的攻势，却没有打乱联邦军的阵型。联邦军的舰炮射速较快，在近距离战斗中便渐渐占据上风。由于双方距离实在太近，两军几乎在同一时间下达了让战机队出击的命令。

“慕容枫，五号机，出击！”慕容枫解除了战机的保险锁，弹射出去。他觉得新引擎的体验不错，稍作调整以后便杀向敌军战机队。双方战机队已经展开了交火，不时有战机被击落。他发现二号机在自己的身前，决定保护它。他想：要是李祥易回来了，看见座驾被毁了，该有多伤心。

一架终结者800（注：亚美斯量产机型）从慕容枫左翼不快不慢地靠近，慕容枫果断发射了导弹，这一击没有打中。对方调整了射击角度，用导弹回敬。慕容枫打了两下操纵杆，轻松避开了攻击。慕容枫仗着自己的座驾性能占优，又配有新型引擎，猛地加速绕道了它的后方。这确实是一种不讲道理的战术，完全靠机体优势碾压对方。

慕容枫对自己的“战术”感到满意：“看起来如果给我一架更好的座驾，战胜阿康也不是一件难事嘛。”那架终结者800赶忙回避，却只有挨打的份。驾驶员狼狈不堪，他还没有来得及锁定慕容枫，慕容枫就一溜烟地闪开了。他却很难闪开慕容枫打来的导弹，他好不容易躲开一次攻击，下一次攻击又来了。他只能不断猛打方向盘，忙出了一身汗。

慕容枫继续“戏耍”那名亚美斯机师，那名机师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不再苟且防御，他猛地冲向慕容枫，却没注意到自己门户大开。慕容枫叹了口气：“做人啊，打得过的时候要赢得了，打不过的时候也要苟得住。打不过却要逞英雄，自取灭亡啊。”他扣下了扳机，那架终结者800还没来得及靠近慕容枫的座驾，就被导弹炸成碎片。

铃木美子目睹了慕容枫“出风头”的全过程，不禁颇有嫉妒之意。她也决定“表现”一下自己，便主动攻击面前的一架终结者800，对面的机师不像慕容枫刚才击毙的那名机师一样冲动，老老实实的进行全方位防御，只求自保。铃木美子的几次攻击都没有命中目标，她越来越急，便乱打一阵。所幸的是她的对手实力较弱，不然的话，她一定会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慕容枫身旁的一架tpl1800被敌机射中，炸成碎片。慕容枫赶忙调整方向，将枪口对准了那架敌机。敌机赶忙回避，避开了慕容枫的扫射，并发射了两枚导弹威胁慕容枫。慕容枫不敢大意，迅速侧过战机，导弹擦着战机飞了过去。慕容枫差点惊出一身冷汗，他不得不承认刚才有一些轻敌了。

他正欲继续攻击，那架战机已经被击落了，一架tpl1800从另一侧飞来。巴特勒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了过来：“年轻人，还得再加把劲。”慕容枫只得回答说：“知道了，中尉，我年纪轻轻，不会输给您这把老骨头的。”巴特勒装作不高兴的说：“诶，这是什么话。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呢，别动不动就‘老骨头老骨头’的叫。”慕容枫不想和他打嘴仗，只觉得这个“小老头”有的时候还挺有趣的。

双方的战舰依旧在互相射击，罗伯特在舰桥上沉着冷静地指挥着战斗：“左舷往上10°，左舷炮给我狠狠地打！”“黎塞留号”瞄准的正是“卡门号”，这一轮的射击使得廖成勋的战舰蒙受了不小的损失。他立刻命令：“右接舷，左转17°，给我先打‘黎塞留号’！”

廖成勋此刻表情凝重，他的16艘战舰上满载着四万多名士兵，一旦战舰被击沉，这些陆军就算能活下来，也逃不过沦为战俘的命运。忽然，他脑海中闪过了风帆时代海战的画面，他仿佛看见纳尔逊正指挥着舰队与维尔纳夫的舰队进行接舷战。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大胆的方案：自己有陆军的协助，兵力远多于敌军，何不靠近敌舰，和敌军进行接舷战，夺取敌军的战舰？

他知道联邦第十二舰队离他非常近，并且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如果第十二舰队赶到，他的第三舰队腹背受敌，必败无疑。不过，接舷战顾名思义需要双方的战舰靠近才能实施，靠近的过程中本方战舰势必会遭到对方火力的猛烈打击。接舷战是需要下血本的买卖，他不敢轻易下决定，决定先观望一阵子。他喝了口水，缓和了一下情绪，下令道：“命令各舰缓缓向敌军靠近！”

罗伯特最先发现了敌军的异常，伊萨科夫不解：“队长，我有一事不解。敌舰队意欲突围，却缓缓靠近我们，意欲何为？”罗伯特一时也不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毕竟，接舷战蒸汽铁甲舰出现以后便消失了。

阿贝尔接到了罗伯特的报告，不由得开始揣测对方的战术意图。他不禁对副官说：“这不像是要冲击我们的阵型，也不像是其他战术。我捉摸不透廖成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副官不禁举起了望远镜，观察了一番，摇了摇头说：“实在看不明白廖成勋唱的是哪一出戏。”阿贝尔下令道：“吩咐各舰小心应对，廖成勋素有虎将之名，绝对不会下达没有意义的命令。”“是！”

“炮弹！”“黎塞留号”的炮位上，一名炮兵吩咐换弹手，没人回应。他继续喊道：“快来个人，帮我换一下炮弹！”还是没人回应。他转过头去，发现换弹手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手上还抱着一枚炮弹。炮手大喊一声，跑了过去，独自一人将炮弹滚到了舰炮边。不知为何，他此刻仿佛有用不尽的力气，只见他独自一人将沉重的炮弹搬起来，上了膛。

他开始调整炮口方向，调整完毕以后，他大吼一声：“弟兄们，我替你们报仇来了！啊！”他射出了炮弹，过了几秒，一艘敌舰的右舷被击穿，引发了剧烈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