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钱庄’被警方彻底查封,而此时的那里早已群龙无首,钱四爷死了,钱小胖疯了,剩下的小喽们抓的抓,跑的跑,‘钱庄’在一夜之间变为了历史。
出乎我意料的是方远他并没有死,那一晚大伟找人急时把他送去了医院,在他伤好之后,甄哥还是找到了他,虽然他只是个被钱四爷利用的角色,但始终难辞其咎。公司里从此再也没有了他的身影,有人传言他被他父亲保释回了台湾软禁在家,也有人传言他因这事一并被治了罪,甚至有人传言他被钱四爷的余党等人灭了口…
不过对于他的传言我丝毫不在乎,因为我关心的另有其人。
南宫兄妹最终还是作为‘钱庄’的共犯被甄哥抓了回去,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梅子没有与我一起去救许宜娜,如果她听从了钱小胖的话,甚至如果她在那个晚上直接选择跑路…
但世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只能竭尽全力地活着,剩下的交给天命。
三个月后,天色异常地落起了不合时宜的雪花,今天是法院对南宫兄妹公开审理的日子,而我却在进入法庭前的最后一刻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许宜娜问我。
我看着高耸的大楼,心里明白自己与梅子之间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但现在却犹如生死相隔。
“大傻子…”许宜娜读懂了我的心思,“是不是不想进去?”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时许宜娜说道:“如果不想看就别看了,这样也好…”
我一怔,“好?哪里好?”
她笑了笑,贴近我轻声说:“你看不见梅子沦落的样子,那你对她的回忆就会永远定格在最后见到她时的样子了…”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又想起了与她在一起时的最后一个场景,一个瘦弱的身躯挡抱着我,一句柔软的话语:别怕…有我陪着你。
我长叹一口气,说道:“宜娜,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点点头,用脖子上毛绒绒的围巾为我擦去了眼睛上的雪花,“那我陪你散散步吧。”
我俩走在白雪覆盖的树林带里,周围有几个孩子在恶作剧,“咚”地一脚踢在树上,顿时盖满雪花的松树像雪崩似地落了我俩一身,我刚准备骂娘时,那些孩子早已嘻嘻哈哈地跑出了好远,对着我做出了一个鬼脸。
“这熊孩子尽干这缺德事,跑那么快也不怕掉井里!”我骂咧着拍着脑袋上的雪花,许宜娜轻轻捏了一下我的嘴,“不许胡说,赶紧呸呸呸!”
我无奈地啐了几口,算是收回了对熊孩子的诅咒,许宜娜看着越跑越远的那几个男孩,笑着说道:“每次看见这么大的孩子我都好羡慕,真希望再过一次他们这种无忧无虑的童年。”
“那你就不一定能遇到我了呀!”我嘟囔道。
她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傻子,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是有道红线相连的,就算他们相隔万里也早晚会随着姻缘找到红线那头的彼此…”
“所以…”她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如果命中注定的话,我们也许还会见到她…”
我支吾道:“别胡说…你明明很吃她的醋的…”
“那又怎样!”她搓起一团小雪球扔了出去,背对着我说道:“我这人就是小心眼,改不了的,但我也知道今天我们能站在这里,那都是因为谁…”
我看着面前这个曾与我共患难的女孩,她微微抬起的头上沾惹了片片雪花,白皙的面庞此时就像美玉般无暇,我的眼睛忽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有两个熟悉的影子正在重合。
当我们回到公司时,刚走进大门就听到了众人的欢呼声。
“suprise!!!”
他们尖叫着把我举起在了头顶,就在我惊魂未定时,狗蛋以飞快的速度端起一盘蛋糕砸在了我的脸上…
卫总笑眯眯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清清嗓子摊开了手中的一份文件,朗读道:“任命书…”
那一天,公司里压抑了很久的同事们迎来了许久未有的狂欢,都在为我庆祝着这个看似偶然,但实属必然的晋升。
历时两年零八个月,我终于成为了盘龙山城的总经理,成为了能够配得上许宜娜的男人,这个过程曲折而又漫长,并且充满了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