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德巽一走进来,就看到沈锦蓉她们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些什么,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那几件已经缝制好的衣服上…
看着那几件绣工精美的衣服,陆德巽的眼神微微一暗,然后朝着众人挥了挥手…
见状,包括翠银在内的所用宫人全都恭敬的弯腰退出了房间,只留下此时气氛有些微妙的陆德巽和沈锦蓉二人…
“呵呵,陛下怎么想起来今日到臣妾这里来了?”这时,还是沈锦蓉率先开口,她看着陆德巽柔和的笑了笑,一边起身一边不着痕迹的掩了掩那几件衣服…
见状,陆德巽只是朝她摆了摆手说:“锦蓉,坐下吧,今天朕来找你,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看着陆德巽那一脸凝重的模样,沈锦蓉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之感,似乎预感到陆德巽接下来要和她说的话恐怕并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事情…
“陛下…”
沈锦蓉那副惴惴不安的表情让陆德巽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微微的咽了回去,这时,他拉着沈锦蓉的手坐到一旁的桌子边上,沉默良久,才重新开口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看着手中那封庄重大气的国书,沈锦蓉只觉得这封国书无比的沉重,几乎就要让她难以继续端着阅看了…
听着耳畔响起的阵阵纸张翻动的声音,陆德巽心中同样也有些压抑,但还是努力的压下心中的不适,看着面前表情漠然的沈锦蓉开口道:“宗室之中,适龄的女子倒是不少,可是能够配得上南渊太子身份的人,就只有敏雯了…锦蓉,朕…我对不起你…”
缓缓的放下手中沉甸甸的国书,沈锦蓉表情凄婉的看着面前的陆德巽哀声道:“陛下,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敏雯,她才十三岁啊…您平素最疼爱她了,难道您就真的忍心,看着她这么小的年纪就远嫁异国,与我们骨肉分离吗?”
沈锦蓉那哀戚的表情和充满悲痛的声音也深深地刺痛了陆德巽的心,他很想将这个与自己两情相悦的柔弱女子一把搂入怀中,大声的告诉她‘让什么南渊国书见鬼去吧!不管是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不用害怕,我会一直站在你面前为你遮风挡雨!’可是陆德巽同时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最多也只能是他自己内心深处一个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的想法而已,他自己的身份和肩上的责任根本就不容许他说出那样的话来!
“此事我…朕也只是先和你说一声,让你心里有个准备,至于其他的,等朕与朝臣商议过后再说吧,朕先走了…”说完,他也不去看沈锦蓉那充满凄婉哀求的眼神,硬着心肠就朝外走去,只是在快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顿了顿脚步,并未回头的开口说了一句:“景颢也已经十岁了,朕打算封他为淮王,过几天圣旨就会下来…近来天气炎热,青川道送来了几匹天蚕丝,回头朕让内侍省的人给你送来…”这句话说完,陆德巽就出了大殿,大步的朝着庆章宫的方向走去…
看着陆德巽的身影渐行渐远,沈锦蓉眼神中的哀伤也更加浓厚了一些,两手无意识的搅动身侧的衣襟,本就白皙的素手此时更是显示出一种惨白…
而在她也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双明亮中带着几分冰凉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大殿的方向…
是夜,东宫之中,陆建坤正在房中研习一副棋谱,而箫凝儿,则是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地上恭敬的跪着…
“你是说,母后想让孤在父皇面前,参箫家一本?”手中拨弄着一黑一白两枚棋子,陆建坤并没有去看她,只是打量着面前的棋盘开口问了一句,虽然是问句,但是陆建坤语气中的肯定之意,已经表明了他心中所想…
闻言,箫凝儿朝着他恭敬的作了一揖沉声道:“回禀殿下,皇后娘娘确实是让奴婢来请您在明日的朝会上,参奏箫家…”
陆建坤先是沉默一阵,随即放下手中的棋谱和棋子,缓缓的来到箫凝儿面前,一手轻轻的勾起她光洁如玉的下颌,用两根手指在上面微微摩挲,语气暧昧的开口道:“那你呢?作为箫家安插在我母后身边的密探,孤想知道,凝儿你最真实的想法…”
被勾起头被迫与陆建坤对视,箫凝儿的眼神中无喜无悲,只是例行公事般开口道:“凝儿虽然是箫家安插在皇后娘娘身边的密探,但是皇后娘娘对凝儿恩重如山,凝儿早已将娘娘视为自己真正的主子,一切自然是以娘娘为先…只是…”说到这里,箫凝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之中也多了些莫名的情愫,一双眼睛痴痴地看着面前的陆建坤继续说:“只是凝儿已经委身殿下,自然是以殿下为天,所有的一切都以殿下为最优先的考虑…”
闻言,陆建坤的嘴角浮现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然后猛地一个俯身,一张俊脸瞬间抵到箫凝儿的面前,在她耳畔轻轻的吹了口气笑道:“既如此,那凝儿为何还不赶紧吧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我,告诉你真正的主人…”
“殿下…”被耳畔那阵酥酥麻麻的触感,还有鼻尖萦绕着的一股男子气息弄的有些浑身酸软的箫凝儿这时刚要开口,就被陆建坤猛地吻了上来…
感受着陆建坤在自己浑身上下到处点火,箫凝儿原本清明中带着几分诧异的眼神也渐渐的浑浊起来,琼鼻之中不是的发出一声娇哼,一双素手也在不知不觉中环在了陆建坤的腰间…
看着面前已然动情的箫凝儿,陆建坤眼神暗了暗,然后低吼一声,直接将她扑倒在地!随即,这座太子寝殿之中传出一阵阵令人血脉贲张的喘息和娇吟声…
而这一切,也被偏殿中那道瘦削的人影看在眼中,然后,他就无声无息的退出了偏殿,一路朝着自己的居所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