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谢晋以前没有见过这样的血玉,一切的记载也都是在稀奇古怪的传记上看到的。
这些书甚至都不能作为正儿八经的鉴宝书籍。
但此时,他看着掌心里的这一块血玉,算是笃定了这篇传记的真实。
因为今天,他不打算让黄波活着离开这里!
自己一个人孑然一身那也就算了,但他还有爷爷。留下这样的豺狼对手,那是给自己的未来埋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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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上路了。”谢晋眉眼平和,说出的话让人心惊肉跳。
说完,他抬起了手掌,黄波眼底流露出一丝狠劲儿,
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他见过了不少场面。
在谢晋抬起手的那一瞬间,黄波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精致漂亮的小刀。
刀纹流转,寒光闪烁,直刺谢晋。
谢晋左手格挡开来,反手下压黄波拿刀的手,接着右手成掌握住那只手一推,引着黄波手里的刀,扎进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恰逢此时,一切都太过巧合。
大门被人狠狠地踹开,邱苇带着一帮人,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都给我住手!”
他高喝道,下一刻却愣住了。
因为想象中谢晋被打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并没有出现,一切看上去让人心颤。
黄波和谢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半拥在一起,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黄波瞪着眼,一手抓着谢晋慢慢滑落。
谢晋浑身都是伤,混杂着血迹,纯白衣服都被染成了血色。
而在他们身旁,地上倒了个瘦竹竿似的人,胸口还在起伏。
在往后横七竖八倒了一二十个人,有的人头上还在流血,气若游丝。
这样的场景生生地吓住了邱苇在内的一帮老江湖。
不是没有见识过,而是这一切发生的太不可思议!
终于黄波无力地滑下,嘴里叽里咕噜的话语被鲜血淹没,倒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你……”邱苇艰难地开口,喉咙里似乎被东西堵住了。
他们都以为赶过来看到的会是谢晋半死不活的场景,甚至故意还绕了点弯路,想着谢晋就那么死了算了。
没想到。
陈子琪和陈金润从后面赶上来,陈子琪急忙挤进人群,问道:“谢晋呢?”
刚刚问完,她就看到了这一幕,惊得俏脸苍白,没忍住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谢晋听到有人喊自己,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陈子琪,他想要走过来,却有些虚弱地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他的心里也在泛起呕吐的意欲,他从来没有杀过人,这一幕也在他的心里狠狠地冲击了一波。
但在当时的情况下,谢晋的一切都是出自于搏命的本能。
看到邱苇,谢晋全身的肌肉又紧绷了起来,眼神如受伤的勐兽。
真像啊。
邱苇心里感叹了一句,看着谢晋,眼底有危险的光。
“我是和陈老先生来救你的,没想到,你还挺有本事。”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周围,又怜惜般说道。
“可惜,你惹了不该惹的人。黄波事儿小,黄伟也没关系,但,黄伟背后的人不是你能抗衡的。”
正在扶着墙的陈子琪心里一颤,撑着站起来,强迫自己不去看那血腥的一面。
她走到谢晋身边,小心地张开双臂道。
“邱先生,难道我陈家也不能庇护他吗?”
“你陈家也只能在临安有本事护住他而已,更何况,你代表不了陈家。”
邱苇看向了一言不发的陈金润。
陈金润一直站在人群前方,上了年纪,那双眼却一点都不浑浊,如鹰般锐利。
“琪琪,神医救了我一命,我会尽力保他不死。但惹了那么大的麻烦,牢狱之灾免不了。”
“爷爷!”陈子琪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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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自己爷爷也说出了这样的话。
一听说谢晋出事,她立马联系了爷爷,恰好陈金润和邱苇都在陈家,一听是治疗陈金润的神医出事了,邱苇拍着胸脯保证帮忙。
毕竟在地下这一块,邱苇比陈家手脚更长。
一查出这人是黄波,陈金润还在安慰陈子琪,说没事,谢晋只要有一口气都能救回来。
谁会想到竟然是这样一番光景。
“没事,既然做了,我就没想过逃罪。”
谢晋强撑着说道,他现在已经到了临界点,全身涌上来的酸疼一阵阵地冲击着他。
但他从陈金润和邱苇的眼里都看到了忌惮,甚至若有若无的杀意。
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虽说他想不透,自己一个无名小卒,这两位大人物何来对自己的杀意?
陈金润两眼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邱苇耳边耳语两句。
邱苇神色阴晴不定,多看了陈金润两眼,似在求证真假。
看到陈金润肯定地点头后,邱苇面色不断地变化着,两人一直不说话。
陈子琪急了,“爷爷,谢晋可是救过你的命啊!”
“对对,谢小友救过我的命,老头子我自然记在心里。”陈金润连连点头。
他看向谢晋,眼神和蔼。
“不知你可还记得,曾答应老头子我,要帮我一个忙?当时太过仓促,都忘了问你。”
谢晋不明所以,但隐约感觉,他的回答会和今天的事情善后有关系。
“你说。”
面对谢晋没有礼貌的问话,陈金润也不恼,而是摆手道。
“先不着急,你先跟着我回陈家吧,换洗一下我们再详谈。你放心,只要你在我陈家,黄伟就拿你没办法。”
邱苇脸色难看地摇头道:“陈老先生,您可想清楚,为了他,要得罪的可是……”
“唉,小友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孙女点醒了我。如果不救,我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
陈金润义愤填膺地说道,八十岁的他脸上露出了几分傲骨。
“这黄波也算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不管黄伟和他背后的人怎么怪罪,我都会尽力为谢小友减轻罪责的。”
说完,他又惋惜地叹了口气。
“如果是邱先生的话,肯定能把这件事情压下来,你们江河湖海的威力非同小可啊。”
若不是刚才实实在在地看到了陈金润眼里的杀意,谢晋都要怀疑自己走眼了。
“老总主已经很久不问会里的大小事务了,要他出手保一个人,难!”
邱苇笃定道。
“这可说不准,若是小友能恰得邱先生赏识,那就行了。”陈金润笑吟吟地看着谢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这血腥味蔓延的废弃仓库,旁若无人般。
谢晋撑不住了,晕了过去,晕倒前只感觉伴随女子惊呼,倒在了一个柔软、温暖,香气萦绕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