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叶槐已经回了叶府,刚一下马车,亦步亦趋跟着叶槐的李政就面露担忧,忍不住开口道:“叶大人,如今你看该如何……”
他一句话没说完,叶槐就挥手制止了他,开口道:“李大人,小心隔墙有耳,换个地方说话。”
李政也注意到自己有些着急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心头的焦虑,跟着叶槐亦步亦趋的走进了叶府。
刚进叶府还没走几步,叶槐与李政就迎面撞上了一个面容平常,看起来是管家打扮的人。
但李政感觉到有些奇怪的是,自己也到叶槐府上数十次了,但从来没见到过此人。
叶槐一见到此人,表情瞬间就严肃了下来,他停下了脚步,任由此人伏在他肩膀上面耳语了几句。
虽然叶槐掩饰的很好,但是李政还是眼尖的发现叶槐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虽然随后就恢复了往常的淡然模样,但是李政还是注意到了叶槐攥紧且在不断颤抖的手。
叶槐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道:“李兄,在下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去书房等着在下。”
说完叶槐根本就不给李政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不远处的侍女叫了过来,吩咐道:“你们带着李大人去书房,记得给李大人上一壶好茶。”
话音刚落,叶槐就急匆匆的带着那李政从来没见过的管家,顺着院中小路离开了。
看着叶槐的背影,李政目光闪烁,虽然不知道叶槐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但能让叶槐失态,恐怕不是一件小事。
李政又想起了如今东宫中对着他们步步紧逼的赵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希望叶槐身为内阁的主心骨,能尽快想出一个应对办法来。
此时侍女也已经走到了李政面前,盈盈下拜后恭敬道:“李大人,请。”
此时叶槐已经跟着自己的属下到了密室中,在进密室之前他将老管家叫了过来,对他吩咐道:“你去将吏部尚书薛洋以及工部尚书权金城找来,就说我找他们有要事详谈。”
老管家不敢怠慢,连忙带人离开了叶府。
等闲杂人等都离开后,叶槐带人进了密室。
刚一进密室,方才还一幅管家打扮的人瞬间神色一禀,连忙单膝跪地恭敬道:“老爷。”
叶槐背负着双手,面容阴晴不定的对他询问道:“方才你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吗?三个人一个都没回来?”
属下恭敬道:“老爷,方才属下已经私下探查过了,司宣风领兵回京,如今他带回来的军队正驻扎在京外不远处,而我们埋进去的邢武三人,并不在这些士兵之中。”
“其他的士兵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是怎么失踪的,还以为他们三个人怕死当了逃兵,属下认为,八成是东厂出手了。”
东厂!又是东厂!
叶槐有些烦躁的在密室中踱来踱去,表情阴郁。
东厂不知道坏了他多少好事,邢武三人可是他花了大价钱才养起来的死士,如今还没等他们真的发挥什么作用,结果就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如今司宣风带着队伍回京,这三个人想必已经落在了赵寒的手中。
念及至此叶槐的目光瞬间阴狠起来,他和赵寒也打了不少交道,就算这三人对他忠心耿耿,但面对东厂的酷刑以及赵寒的暴虐,这三个人还能撑多少时间?
如果这些人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恐怕赵寒很快就会找自己麻烦了。
光是呼延风一个人就够他麻烦的了,如今又有一个把柄落在了赵寒手中,即便是心思缜密如叶槐,也难觉得难免有些心力交瘁。
叶槐深吸一口气,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他面色阴沉道:“现在老夫命你去做三件事,第一件,就是确定邢武等人的行踪,如果他们还在赵寒手中,那就想办法杀了他们,灭口!”
叶槐声音狠辣,哪怕邢武等人曾经为他立下了不少功劳,他也没有心慈手软。
光是如此还不够,叶槐在沉思片刻后开口道:“除此之外,把邢武等人的家里人该杀都杀了,万一他们三个人曾经在家中说漏了嘴,老夫就要多承担一份风险。”
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守住秘密。
他的属下点头道:“此事属下明白,请大人放心,用不了多久这些人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叶槐点点头,继续道:“第二件事,你去把和邢武等人接过头的老刀杀了,他知道的消息太多了,万一他被太子利用,那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大威胁。”
属下闻言有些迟疑道:“老爷,这老刀就是一个泥鳅,滑不溜丢的不好沾手。”
“如果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随便钻到哪再隐藏起来,我们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叶槐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想办法把老刀约出来,一击必杀,别给他逃命的机会。”
属下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叶槐深吸一口气,开口道:“第三件事,你想办法探查呼延风被关在哪了,老夫要在他离京回国之前,杀了他!”
……
半个时辰后,已经在书房中等的有些着急的李政才看到姗姗来迟的叶槐,随之而来的就是吏部尚书薛洋和工部尚书权金城。
薛洋先是对叶槐和李政拱手行礼,随后扫视书房众人,有些奇怪的发现另一位内阁大学士姜维竟然没到场。
他顿时有些疑惑不解道:“首辅大人,这姜大人怎么还没到啊?要不要再派人去催催?”
薛洋此话一出,刚刚才从东宫出来没多长时间的叶槐以及李政的面色一变,薛洋见状有些不解道:“二位大人,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叶槐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姜维死了,死在太子的手中!”
叶槐此言一出,薛洋和权金城都一脸不敢置信,薛洋更是上前一步开口反驳道:“怎么可能?姜大人可是内阁大学士,就算是陛下也要对姜大人以礼相待,太子怎么敢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