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崖还不知道自己日后会被赵寒坑的越来越惨,他想了想,一脸凝重道:“殿下,这朝廷钱庄真正的难关,还是民间,殿下可要小心行事,一不小心就容易引起争端。”
赵寒颔首道:“先生放心,本宫明白。”
朝廷钱庄这件事暂且告一段落,李风崖想起了赵寒在早朝上公然要礼金的行为,忍不住开口道:“殿下,您方才在早朝上那般行径,有些……有些……,哎,容易落人口实。”
李风崖实在不好意思说赵寒吃相难看,但赵寒却毫不顾及,轻笑道:“先生是想说本宫方才当众讨厌礼金,太小家子气,不像一国之君所为吗?”
李风崖点头道:“正是。”
赵寒摇摇头,颇有些无奈道:“先生,你可知道本宫也不想这样,但本宫实在是没有办法。”
看着李风崖有些不解的表情,赵寒无奈道:“先生,你可知道修建学宫那一千万的银子从何而来?真让东宫承担的话,也不够。”
“本宫私库的银子也不过是百万两,要修建这样一座庞大的学宫远远不够,本宫逼不得已,只能将注意打到礼金上。”
李风崖听到这哑口无言,他原本还以为赵寒是为了钱钻到钱眼中去了,却没想到赵寒却是为了学宫筹钱。
念及至此,他长叹一声感叹道:“老臣今日对殿下,才是真正服气,日后殿下有什么事情需要老臣去做,尽管吩咐。”
赵寒心中乐开了花,既然李风崖主动开口,那自己坑起他来可就更不客气了!
他轻声道:“先生放心,学宫的事本宫一直放在心上,本宫明白,唯有教育才是一个国家强大的关键,这是百年大计,本宫不会半途而废的。”
李风崖十分感动,最后赵寒亲自将他送出了东宫。
此时在东宫不远处的宫殿中,永乐王赵凌也刚刚结束自己上午的工作。
他每天都在按照赵寒的吩咐,会过来用半天时间,教导自己的皇弟皇妹,监督他们学习。
虽然在皇宫中的皇子彼此关系大多不好,但这些还不过六七岁的皇子皇女们之间还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想法。
他们只会想尽一切办法躲避学习,互相追逐打闹,要监督这么一群熊孩子学习,对赵凌而言,显然不是什么好差事。
每天这半天时间的折磨,他恨不得用毒药将这些只知道叫喊的皇子皇女毒哑了。
但为了让赵寒降低自己的疑心,赵凌还是咬牙做着这件事,每日戴着温柔和煦的假面做着违心的事。
赵凌准备乘上马车,他漫无目的的想着,真不知道红日教在知道自己成为了京城地区的清剿统领后,会有什么反应。
恰在此时,他不经意的抬头一看,随即目眦欲裂!
他竟然看到了在不远处的宫墙上,竟然有一道令他无比眼熟的婀娜身影!
红日教圣女!
赵凌上马车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见到红日教圣女,并且看那处宫墙,显然是东宫的范围!
他心中卷起惊涛骇浪,难道说赵寒和红日教合作了?要不然冷公公怎么会任由圣女出现在东宫?
一想到这,赵凌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笑容,脸色难看极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欣喜才是,赵寒身为东宫太子却和祸国殃民红日教圣女搅在一起,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赵寒也得元气大伤。
但赵凌却不能将这个消息传出去,甚至他还得帮赵寒保密,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因为自家事自家知,如果圣女和东宫合作了,那么说不定赵寒已经知道了他是红日教圣子这件事。
那么为了赵寒不利用这件事收拾自己,他手里也要捏一个类似的把柄。
此时苏月影也看到了正一脸阴郁看向自己的赵凌,她唇角轻勾,头也不回的离开。
见圣女不见了踪影,赵凌攥紧了拳头,圣女和赵寒究竟达成了什么交易,他想知道,看来等有机会,他应该想办法打探打探。
赵凌深深的看了一眼东宫宫门,这才准备乘上马车回府。
恰在此时,东宫大门打开,李风崖从中走了出来。
李风崖眉头紧蹙,他正在烦恼自己要送给赵寒礼金这件事。
在早朝上,赵寒说的可是全体大臣,那么他自然也不例外。
更何况他现在对赵寒佩服至极,如今赵寒大婚,他是发自内心的想祝贺赵寒。
但他想法是好的,可银子从哪来呢?
李风崖有些苦恼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虽然赵寒在早朝上说了,如果家境不富裕的官员们少随一点也无妨,但如果他只送几十两银子,是不是太寒酸了?
不是李风崖抠门,他现在能拿出来的钱真就只有这些了,他在滨水县就算能靠学生的束脩以及自己的字画挣钱,但他一向都是挣多少钱花多少钱,从来没想着攒攒家底。
更别说这一次来了京城,他刚从滨水县把家搬过来,又不是不少东西都需要重新置办,这也是一大笔银子。
因此李风崖能拿出来几十两银子当礼金,已经是极限了。
赵凌看着眉头轻皱的李风崖,心中忽然想起了黄泉曾经对他说过的那番话。
李风崖和赵寒观念不同,早晚会起冲突,并且黄泉还让他找一个好时机接触拉拢李风崖。
赵凌唇角轻勾,机会这不就来了吗?虽然不知道李风崖在东宫都和赵寒说了什么,但他这幅表情,显然发生了些不太愉快的事。
他脸上重新挂上和煦的笑容,让马车边的侍卫暂且等待后,向李风崖走去。
突然有一个人拦在自己面前,李风崖眉头一皱,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拦在自己面前是一个丰神俊逸的年轻男人。
在看清赵凌的脸后,李风崖对这个笑容和煦,英俊挺拔的年轻人颇有好感。
赵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一拱手,恭敬有礼道:“在下永乐王赵凌,拜见瀚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