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恩嘴角含笑,颔首道:“好说,只要冷公公有事,尽可以来刑部找在下。”
冷公公虽然忌惮云怀恩,但现在既然云怀恩是同自己处在同一阵营的,也就欣然拱手道:“那杂家就谢过云大人了。”
“稍后杂家就让护龙卫将哑药送来,云大人事务繁忙,杂家就不打扰云大人了。”
冷公公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刑部。
在送走冷公公后,云怀恩就重新回到了大牢深处,香主本就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见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他牙关打颤,含糊不清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云怀恩有些不满意的看着手上被溅上的血渍,掏出手帕擦了擦,同时漫不经心道:“本官为什么又回来了?当然是我还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说完他抬起头将手中的锦帕一扔,随着锦帕落地他也笑眯眯道:“我们还有一天时间,足够了。”
香主心一颤,只能眼睁睁的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恶鬼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冷公公从刑部离开,在吩咐其他人将云怀恩要的哑药送到刑部去后,就立刻回到了东宫。
他将今日在刑部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给了赵寒,同时感慨道:“云大人的确很适合刑部尚书这个位置,若非他已经出任此职位,奴才都想斗胆向殿下把此人要来,东厂正缺这样的人才。”
赵寒放下自己手中的书,哑然失笑道:“云怀恩虽然在刑讯上小有心得,但他的长处是机敏过人,对朝中政务眼光毒辣,时刻都能给本宫找到最好的见解。”
“如果把他放在你们东厂也只能管管刑讯,那可真是太屈才了。”
冷公公讪讪道:“奴才明白。”
赵寒饶有兴趣的盯着冷公公,忽然问道:“冷公公,你觉得云怀恩能不能把那个香主的嘴敲开?”
冷公公微微一愣,随后摇头道:“殿下,奴才觉得不能。”
“奴才和红日教妖人打了不少交道,当初在跟着陛下时,奴才曾经带领东厂高手抓住了一名护法,奴才审了他整整一个月,用尽了刑罚,也没有敲开那人的嘴。”
“最后奴才只能杀了他,这些红日教的长老骨干都对红日教忠诚的很,即便是云大人,奴才也不觉得他能成功敲开那香主的嘴。”
赵寒却笑道:“是吗?本宫却认为云怀恩极大可能做成你当初未成之事。”
“要知道人不是铁板,没有缝隙,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哪怕他外表再强硬,只要找到了弱点,就可以一击即溃。”
“现在云怀恩已经成了那香主极为恐惧之物,他要找到香主的弱点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冷公公若有所思,是人都有弱点吗?的确如此,那自己的弱点是什么呢?
忽然冷公公后背一寒,下意识抬头却正好与赵寒意味深长的目光对上。
赵寒微微一笑,淡淡道:“不错,是人都有弱点,就连你也不例外。”
“冷公公,你先辅佐了我父皇,现在又辅佐本宫登基。”
“皇家人或多或少都用过不干净的手段,而你辅佐了两代人,想来也知道了我父子二人不少机密。”
扑通!
武功高强的冷公公竟然被赵寒一句话吓得腿脚发软,瞬间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声音呐呐道:“殿……殿下,奴才……”
站在赵寒身后的月兰看到这一幕,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焦急。
她无比纠结,一个是她的义父,一个是她要终身服侍的太子殿下。
纠结片刻后她就低下了头,不在看紧张的汗流浃背的冷公公。
正如她义父之前所说,她今生当以太子殿下为重。
赵寒看着冷公公狼狈的样子,低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本宫说了要对你怎么样了吗?”
“殿下?”
赵寒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继续道:“放心吧,你既忠心,为我与父皇办事也忠心耿耿,本宫自然不会卸磨杀驴。”
“等本宫登基之日,你就卸任吧,毕竟你也够老了,本宫许你富贵与地位,让你衣食无忧的过完这一辈子。”
听到这冷公公心中先是一松,随后有些欣喜。
要知道像他这样的东厂大监,很少有能善终的,能富贵不愁吃不愁穿的过完剩下的日子,他也知足了。
想到这冷公公磕头道:“奴才谢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
……
第二天午时刚过,刑部大牢中云怀恩擦了擦脸上粘到的碎肉,他看着旁边吓得两股战战险些被吓尿了的刑部官员,面无表情道:“方才他说的话,你都记下来了吗?”
刑部官员点头如捣蒜,连忙道:“大人,属下都记下来了,没有半点遗漏。”
“好,整理好等明日我去交给殿下。”
说完后他微微弯腰,看着快被折磨成一滩肉泥,已经不成人形的香主,摇头无奈道:“啧,早知如此,你为何不早点招供呢?还能少受点罪不是吗?”
他面前的人已经没有了说话的力气,云怀恩也没期望能再从他嘴中得到什么回应,对身边的官员吩咐道:“找大夫要两瓶好药给他包扎一下,别让他就这么死了,留着他还有用呢。”
“是,属下明白。”
等云怀恩离开后,刑部官员怜悯的看了一眼香主,也摇头离开牢房。
都被云大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还要被压榨尽最后一丝利用价值,这人也怪可怜的。
不过也活该,谁让他加入了红日教呢?
夜晚,月上三竿。
赵凌宅院中,赵凌不惧寒冷,正一个人对月呆坐。
恰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院落外传来,一道妩媚的声音穿进了赵寒的耳中。
“王爷,怎么一个人在这呆坐啊?妾身这里有酒,要不要陪王爷喝一杯?”
赵凌背对着入口,却仿佛洞察一切般,淡淡道:“二位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
孟婆有些惊讶的同黄泉一起走过来了坐下道:“王爷好耳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