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觉得自己的设想没错,继续道:“贤妃在后宫中没少为难东宫,所以她一死,嫌疑最大的人必然是东宫太子,这样不用我们再插手,内阁和东宫就会自己斗起来。”
听到这,即便是清冷的如同山涧雪的圣女,也有些头皮发麻,她看着赵凌就像看一个疯子。
她听教主说过,赵凌能成为李揽月的继子,就是因为他足够心狠手辣,先杀了自己的兄长,又毒杀了他的母妃梅妃。
这样一个杀兄弑母的疯子,如今又要对自己的养母动手,如果让这样一个人登上了皇位,那后果真是不敢想!
她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你真是个疯子!”
赵凌听到这句话丝毫没生气,反而微笑道:“能进入红日教的人都是疯子,不是吗?”
圣女听到他这句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转移话题道:“我可以答应你对贤妃李揽月动手,但自从刺杀太子失败之后,不止东宫,整个皇宫的防守都严密了很多。”
“没有人跟我里应外合,我杀不了她。”
赵凌闻言轻笑道:“这件事还不简单?你若是想杀我父皇,我现在的确没办法能进龙栖宫让你见到他,但贤妃可简单极了。”
“我虽然身为永乐王,但因为我的王府还没盖好所以时常在皇宫中小住,还要向我母妃见礼。”
“等到时候就麻烦圣女易容成我身边的宫女,随我一同拜见母妃,只要我进入母妃殿中,想来你杀她如同杀鸡子一般容易。”
圣女没想到他要用此办法,顿时不解道:“但若是用了这个办法,你不就成了嫌疑人吗?还如何将这罪名嫁祸给太子?”
赵凌轻笑道:“圣女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在你动手杀了我母妃之后,请你回身给我一掌,若是殿中两个皇室中人一死一重伤,想来不会有人怀疑我这个濒死之人的。”
圣女红唇紧闭,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赵凌一般,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
狠!这个计划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
赵凌不惜要搭上自己,也要杀了他母妃嫁祸太子,这就是皇室中人吗?难怪教主每次提起赵凌,都说他是心性最适合继承教主之位的人。
太狠了!他就不怕自己直接打死他吗?
更何况就算用了这种方法,太子与叶槐这两个狐狸能不能信还说不准,但赵凌宁愿为了这些可能性赌上一次,不是谁都有胆量敢做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圣女沉声道:“若是内阁不相信怎么办?”
赵凌负着双手,不在乎道:“就算叶槐不相信又如何?在本王重伤濒死时,最有嫌疑的就是东宫太子。”
“更何况就是叶槐能保持理智,痛失爱女的李政能保持理智吗?再加上一个早就对东宫不满的姜维,他肯定也会趁此机会推波助澜。”
“有这两个人坚持对东宫下手,就算是叶槐也没阻止的能力,他身为党派的领头人,享受了党派带来的好处,就要负起相对应的责任。”
“李政和姜维会推着对东宫下手的。”
圣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问道:“那什么时候动手?”
赵凌沉吟片刻,道:“等后天吧,后天清晨我会派人想办法把你接进皇宫,等你伪装后我会带你去给母妃行礼,到时就是你动手之时。”
看着沉默不语的圣女,赵凌笑道:“圣女还请放宽心,虽然皇宫防守严密,但刺杀贤妃可比刺杀太子简单,更何况以你的武功,你若是想跑有谁能拦得住你?”
圣女并不想让赵凌知道自己伤势还未痊愈的事,便冷着脸道:“我知道了,那后天我等圣子的消息。”
话音刚落,圣女便悄然离去。
等看不见圣女的身影后,赵凌的脸色才阴沉下来,他在雪地上来回走着,同时沉思着若是刺杀计划成功,他能从得到多少利益。
如果按照他的设想进行,李揽月一死,内阁与东宫彻底撕破脸皮针锋相对,现在东宫的势力也算发展了一些,应该能和内阁斗上一段时间。
但赵寒应该敌不过内阁,毕竟叶槐在朝廷发展了数十年,根基之深厚完全不是东宫能比的,等到时东宫倒台,叶槐也伤了元气,就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
届时执掌后宫的李揽月身死,太子倒台,叶槐损失惨重,试问整个京城的还有谁比他更适合接过太子位置的人?还有谁能阻拦他?
这可是一石三鸟的好计划!
不过若是这个计划真的可行,等收拾完了叶槐等人,下一步他要杀的就是红日教了,毕竟红日教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在与红日教接触的这些年中,他也知道红日教的势力之大。
红日教不除,早晚会再生祸端!
就在赵凌盘算好了一切,准备找个地方消遣消遣的时候,一个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恭敬道:“王爷,淮海郡传来了消息!”
“淮海郡?我记得太子刚去那里吧。”
赵凌拿过纸条,在看完密信后他再也不复方才的淡然,攥紧了纸条嘶吼道:“怎么可能?”
太子赵寒请瀚海先生出山,入仕为官?
这可是他父皇去了数次都没做到的事情,太子怎么可能做到?难不成他比皇帝还厉害?
赵凌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但他知道自己手下的能力,瀚海先生入朝为官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准确的!
该死!
他目光阴翳,再也没有了出去潇洒快活的心情,怒声道:“回宫!”
他要好好想想,究竟要如何应对这件事。
与此同时,首辅府中的叶槐,也得到了消息。
砰!
叶槐手中的毛笔瞬间跌落,桌面上即将完成的一幅墨宝瞬间溅上墨迹,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废品。
但叶槐却恍若未觉,他僵硬着头一点一点抬起来,死死的盯着跪在桌前的黑衣人,问道:“你说什么?”
那黑衣人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湿,心中满是骇然。
这是他跟了叶槐这么多年,头一次见他如此失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