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寒领着司徒嫣然上了马车之后,司徒嫣然看向仍握着自己手的赵寒,抿了抿唇,低声道:“赵公子,让你破费了。”
司徒嫣然知道,赵寒一共在自己身上花了六百四十金,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若是司徒家还在,自然可以轻松还上这笔钱。
但如今司徒家中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偌大的家产也被其他如狼似虎的对家商人占据瓜分,她根本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银子。
想到这她轻咬薄唇,主动握紧了赵寒的手,斩钉截铁道:“赵公子,你对嫣然的知遇之恩与救命之恩,嫣然无以为报,唯有贱命一条,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事,就算是拼上这条命,我也会为你办到。”
赵寒看着司徒嫣然,心中一动,如今整个京城应该都流传了玉春楼掌柜一掷千金拍下司徒嫣然初夜之事,而他为司徒嫣然赎身的事情恐怕也瞒不了多久。
这样一来,司徒嫣然的去处也就只有一个地方了,那就是玉春楼。
正好赵寒缺了一个掌事管理玉春楼,玉春楼是他用来探听民间消息的地方,但先前派的人无法分辨哪些信息才是真正有用的,让赵寒很伤脑筋。
如今正好就有一个合适的人送上门来,司徒嫣然身为商贾司徒家的长女,从小就接受过相关的教育,正适合替他掌管玉春楼,筛选情报。
而自己将她从金风阁那个火坑中救出来,她也死心塌地的追随自己,忠诚方面也不用太过担心,只需要让护龙卫盯着点就行了。
赵寒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将司徒家被灭口之事问清才行。
等到了玉春楼后,赵寒带着司徒嫣然到了最顶上的房间,邱鑫让两名护龙卫守住房间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坐吧!”
赵寒给司徒嫣然倒了一杯茶水,随口道:“你觉得本公子这玉春楼怎么样?”
司徒嫣然握着茶杯,笑着称赞道:“先前我就曾听说过玉春楼的消息,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是个雅致的地方。”
“那就好,日后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这里的人你都可以命令。”
司徒嫣然心中一暖,连忙说道:“赵公子大恩大德,嫣然无以为报,若是有什么事能让嫣然帮上忙的,你尽管吩咐。”
“哦?”
赵寒放下茶壶,忽然凑近司徒嫣然,双眼牢牢的盯着她,询问道:“那巧了,本公子这里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帮忙,我想知道司徒家被灭口的真相,你知道的吧,告诉本公子!”
司徒嫣然心中一惊,她满眼震惊的看向赵寒,赵公子问此事做什么?
她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赵公子,嫣然可以告诉你任何事,也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唯独此事不行!”
一想起那夜发生的事情,司徒嫣然脸色惨白,仿佛耳边又响起了亲人的惨叫声,她身子一抖,颤声道:“赵公子,不是嫣然有意瞒你,只是得知此事之人皆被灭口,若非那幕后黑手不知道我也得知此事,恐怕嫣然早就成了一缕幽魂。”
“那幕后黑手势力极大,我实在不想致你于危险境地!”
司徒嫣然的话反而勾起了赵寒的兴趣,他目光灼灼,追问道:“那幕后黑手势力极大?本公子在京城也能横着走,可不会怕他!”
见赵寒还不死心,司徒嫣然只能透露出只字片语,叹气道:“赵公子,你有所不知,此时涉及到,藩王!”
咚!
听到那最后两个字,邱鑫心猛地一跳,这两个字可是皇室的禁忌,早在数朝之前,藩王势力就开始逐渐壮大,每一任皇帝都想方设法的削藩,但都收效甚微。
果不其然,他看到赵寒的脸色猛的阴沉了下来,司徒嫣然见状低声道:“如此,赵公子你放过此事吧,涉及到藩王一事,就算这玉春楼幕后势力再大,难道还能和盘踞一方的藩王相抗争吗?”
赵寒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双手负在身后,淡漠道:“嫣然,你可知道本公子姓甚名谁?”
望着气度非凡霸气十足的赵寒,司徒嫣然的心剧烈跳动着,她下意识摇了摇头,道:“嫣然不知!”
赵寒唇角微勾,淡淡道:“本公子姓赵,名寒!”
赵寒?司徒嫣然总觉得此名有些耳熟,忽然她瞪大了眼睛,满眼不敢相信的看着赵寒。
那……那不是当朝太子的名字吗?她又看了一眼时刻握着腰间长刀并非凡人的邱鑫。
是了!当朝太子身边有东厂护龙卫保护!
她当即从座位上起身,跪伏下去恭敬道:“民女司徒嫣然,见过太子殿下!”
赵寒伸手一挥,淡漠道:“起来吧!现在你可以和本宫详细说说了,不管你有什么冤屈,本宫为你做主!”
司徒嫣然在听到赵寒的话后心中一颤,想起自己惨死的父母,眼角流下一行清泪。
既然赵寒是太子,也不必担心他有灭口之危,更何况此事关系甚大,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太子殿下,还是尽早禀明为妙。
她并未起身,咬着牙说道:“太子殿下,嫣然这就为您说明此事,这事还要从数月之前说起!”
司徒嫣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司徒家是做丝绸生意起家的,一直都本本分分,但数月之前,有一股神秘势力忽然找上家父,让父亲在运送丝绸之时,帮忙运送一批特殊的货物。”
“那些东西是——军火!”
砰!
赵寒面色阴寒,猛的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军火,向来都被掌控在朝廷手中,但凡有哪些势力胆大包天敢打军火的主意,那下场只有一个,满门抄斩!
竟然有人敢让司徒家偷运军火?那人究竟是谁?他冒着杀头之罪偷运军火究竟有什么目的?
司徒嫣然看着地上的瓷片,苦笑道:“父亲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并未答应。”
“但没想到家族中却有人利欲熏心,因此也惹来了灭族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