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司?”
赵寒嗤笑一声,叶槐在朝堂的眼线中遍布各个部门,就算是冷云峰所掌的户部,手下也有不少他的眼线。
这朝堂早就让叶槐弄成了个筛子,如果要是真的按照他们所说的程序走,赵寒什么也不用做,老老实实,做他的傀儡太子得了。
若是将洛天送去了典狱司,恐怕自己再无机会从他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赵寒阴翳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姜维,以姜维驰骋朝堂几十年的经历,在看到赵寒这一眼时,竟仍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你们以为本宫不知道典狱司是你们的地盘儿吗?”
赵寒连演都不想演了,在一句话怼回了姜维后,他再次盯着洛天,威胁道:“本宫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
洛天现在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他求助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看向姜维。
但眼下这个形式,姜维也帮不了他什么,只能祈求洛天能挺一挺,或许很快叶槐就会得到消息了,赶过来了呢?
看着依然在犹豫不肯说话的洛天,赵寒爆喝道:“来人!”
邱鑫立刻带着两个护龙卫走了过来,单膝跪地恭敬道:“殿下!”
赵寒冷笑一声,淡漠道:“你去把洛天的家人给本宫抓了,本宫要让他知道,本宫可不是在吓唬他!听说他女儿长得不错,抓回来便赏给你们了!”
邱鑫也明白赵寒的用意,当即也就和其他几个护龙卫大笑道:“臣等谢过太子殿下!”
见邱鑫领着人真的要离开此处,洛天当即就精神崩溃,连忙大喊道:“殿下,殿下,我愿意说!我愿意把一切的事情都交代出来,还请放过罪臣家人一命!”
洛天涕泪横流,一边求饶一边用力的磕头,他现在也不去想什么首辅的嘱托了,他现在想的只是不能让自己的家人被他连累。
就在洛天即将说出赈灾一事的内幕时,姜维突然起身,拦在赵寒的面前,怒声斥责道:“殿下,你不按大江律法擅自处理此事,这是视祖宗的规矩法度于无物,就连当今的皇帝陛下还要依照律法办事,你却要凌驾律法之上!”
他摆出一副为了赵寒考虑的样子,痛心疾首道:“您这样可容易落人把柄,我劝您还是老老实实按照律法办事,先将洛天送到典狱司,否则您总是这样无视律法,恐怕会天下大乱!”
看着拦在赵寒面前的姜维,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这姜维可不是一般的大臣,他是内阁大学士。
如果姜维死命劝谏,就算是皇帝陛下都不得不暂时忍让,何况赵寒还只是个太子,他到底会怎么做呢?
赵寒明白,如果他现在听从了姜维的话,将洛天送到了典狱司,就等于他向以叶槐为首的大臣们服了软。
所以他的回应,也很干脆利落。
赵寒拎起姜维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姜维本身个子就不高,再加上如今他已经年过半百,脊背微弓,如今看起来就像是小鸡仔一样,被赵寒给拿捏住了。
姜维何时受到过这种待遇,顿时双脸气的通红,像煮熟了的螃蟹一般。
赵寒懒得搭理这个老东西,伸手一撇就把姜维甩到一旁,姜维跌在地上惨叫一声,他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痛。
“你说本宫做事不合规矩,可是规矩也是人定的,如今大江的规矩是立国之初开国皇帝设立的,这天下,本就是我赵家的天下,这规矩也是我们赵家人所定的规矩,哪有你们这些身为臣子置喙的余地?”
“本宫现在只不过就是想审问一个贪赃枉法的贪官,你就说本宫不合规矩,那本宫倒是想看看,等本宫审出来了些什么东西你会怎么说,希望你手脚能干净,没有参与到此事当中,否则……”
赵寒最后一句话并没说出口,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眼看此事没有转和的余地,姜维咬牙暗中使了个手势,瞬间有六名穿着黑衣的人瞬间冲出。
他们其中三人冲向赵寒,另外的人却向洛天赶去,看样子竟是要将他当场劫走!
邱鑫脸色瞬间一变,惊慌失措的大喊道:“来人!保护好太子殿下!”
这些人究竟是谁派出来的,所有人都心中肚明,赵寒只恨,不能够趁机抓住姜维的把柄,给他扣上造反罪的帽子斩立决!
要是能够把姜维杀了,可就等于废了叶槐一臂!
邱鑫横刀揽在赵寒身前,这三名黑衣人显然是被人花了功夫培养出来的,也能和邱鑫对上几招。
但和从小便习惯了杀人的护龙卫而言,还是有些不够看。
只见邱鑫手起刀落,很快就将那三名黑衣人头颅斩下,鲜血瞬间溅了一地。
冲向洛天的三人自然也有其他的护龙卫应对,眼看被团团围住,带走洛天已经不可能,其中一人竟拼死冲出,带着满身伤口拿着匕首冲向洛天,显然想要杀人灭口。
这发生的一幕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洛天向后跌坐,吓的连连后退。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邱鑫大步上前,手中长刀穿膛而出。
那黑衣人身形一僵,手中匕首无力坠地,随后扑通一声倒在了洛天脚边,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洛天,直将他看的毛骨悚然。
周围一片死寂!
在场的人都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他们没想到叶槐竟然这么狠,就算洛天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但好歹也跟了他不少时间做了不少事,结果说杀就杀。
在现场的死士都被清理干净后,赵寒冰冷的目光看向了洛天。
洛天脸色惨白,喉咙抽动,这是他头一次如此的近距离的接近死亡,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没命了!
看着面前邱鑫仍沾着血的长刀,他顿时高声喊道:“殿下!我愿意说!我什么都愿意说!”
“是罪臣和府衙的几名同僚暗中商量好的,一同将赈灾的粮食换成了谷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