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盯着这些官员,时间越长,他们的心越忐忑不安。
六皇子赵峰更是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势有些复发的迹象,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冷汗直流。
见此情景,邱鑫眼中满是不屑,就这样的货色还想和太子殿下抢皇位,叶槐那老东西莫不是选错人了吧!
姜维见状也有些不满的暗中戳了戳赵峰的后腰,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贤妃李揽月会说六皇子赵峰不堪大用。
刚开始他还不觉得,可现在赵峰与赵寒出现在一处时,高下立判!
看来等此事结束后,有必要和首辅大人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是要在六皇子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还是在其他皇子中再选一个,当他们手中听话能办明白事的傀儡。
在被姜维碰了后腰,一下子从自己思绪中回过神来的赵峰,终于想起了来之前其他人的嘱咐。
他便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连忙道:“皇兄,你来此处做什么?你不是把赈灾这件事,交给皇弟监管了吗?”
不说赈灾还好,一说赈灾赵寒更是怒火攻心,双眼微微一眯,冷冷道:“赵峰你可还记得,你向本宫申请钱粮赈灾的时候,本宫曾经说过什么?”
赵峰闻言满脸茫然,在自己取钱粮那天,赵寒曾经说什么了?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后,赵峰有些茫然的摇摇头,紧张道:“皇兄,臣弟不知!”
赵寒顿时铁青着脸,怒声道:“好个不知,那本宫就让你知道知道!”
他说话间,伸手便将赵峰的衣领提了起来,拖着赵峰向草棚处走去。
被拎着衣领的赵峰瞬间想起了曾经的鞭刑,顿时挣扎起来,痛哭流涕大声叫喊道:“皇兄!饶命啊皇兄!”
看着涕泪横流瑟瑟发抖的赵峰,赵寒将他扔在难民前,怒声道:“这就是你救济的灾民!你看着他们的眼睛拍着你的良心说说,本宫让你赈灾,你究竟是怎么做的?”
赵峰在地上摔的打了好几个滚,一身月牙白皇子服已经满是脏污,他抬起头看着那些瘦骨嶙峋的难民,那一双双漆黑的眼睛看的他毛骨悚然,他当即作出了一个旁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不知是不是他被赵寒吓破了胆,赵峰竟然抱着赵寒的大腿口不择言道:“皇……皇兄,这件事跟皇弟没关系,这些事情都是老师和姜维大人他们办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此言一出,姜维顿时脸色铁青的瞪着赵峰,这个没用的东西,他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这不就把他和首辅大人拖下水了吗?
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六皇子,赵寒满脸厌恶,一脚将他踢飞,怒声道:“本宫当日可曾经告诫过你,赈灾一事事关重大,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就算你是本宫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本宫也决不轻饶!”
随后赵寒不管躺在地上呻吟的赵峰,冰冷的目光看向姜维。
今日要是不见到点血,他的怒火绝不可能平息!
在感受到赵寒身上那股压力后,姜维目光阴沉,他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呻吟的赵峰。
这样的怂包软蛋,要如何与日渐壮大的赵寒竞争?
看着镇定自若,怡然不惧的姜维,赵寒目光阴沉的上前两步,冷声道:“这赈灾一事,都是由你监管?”
姜维并未否认,反而承认道:“不错,这赈灾一事皆由老臣一手操办!”
赵寒闻言双眼微微一眯,将那一袋轻的要命的谷糠扔到他面前,质问道:“那这么说,这些赈灾的粮食也是有你负责了?”
姜维点头同意道:“正是如此!”
赵寒见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当即怒声道:“好!好一个正是如此!”
“那本宫问问你,是本宫给的钱不够,还是批的粮食不够!为何你们只给这些城外的难民食用谷糠!用这些东西熬出来的粥,连猪食都不如!”
在来之前姜维早就已经想好了借口,他振振有词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您拨的那二十万两白银用来为这些难民搭建住处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至于发放的赈灾粮?”
姜维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道:“因为您给的赈灾钱粮只够短时间的赈灾,但寒冬不过,这些难民就没有能维持生计的能力。”
“所以为了能长时间赈灾,老臣只能削减开支,让这些难民吃点谷糠!”
说到这他又一副无所谓道:“再说了,就算谷糠难以下咽,但也是能充饥的,总比这些难民活活饿死强吧!”
赵寒怒极反笑,这老东西不愧是内阁三大学士之一,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赵寒给的东西不够多,才会让这些难民吃谷糠!
他这番话术非常精彩,巧妙间就将祸水东引,试图让这些难民以为造成如今状况的罪魁祸首是赵寒一人!
只可惜,赵寒并不想和姜维先礼后兵,他只想让这些贪官付出血的代价!
赵寒当即就毫不客气的揪住姜维的衣领,将他提起来森然道:“你说本宫给的钱粮不够?本宫拨的银两,光是难民便可救助上万!”
“从粮商中搜来的粮食,别说是煮粥,便是给这些难民顿顿吃干饭,都能吃上十多年!”
赵寒不顾姜维的挣扎,拖着他就到了粥桶旁边,把他的头往粥桶里面按,怒声道:“你这老狗,好好看看,这就是你说的比饿肚子要强的粥!连猪食都比不上!”
说完,赵寒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怒声道:“来人!喂这老狗吃糠!”
随着赵寒一声令下,护龙卫中顿时走出来两个人,架着姜维的胳膊掰开他的嘴就要往里灌糠。
闻着臭烘烘的谷糠,姜维瞪大了眼睛,满脸羞愤不敢置信的叫喊道:“我可是陛下亲封的内阁大学士,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我?你就不怕寒了文武大臣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