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曙光之女神,代表着希望。
路西法,坠落天使,是死亡与绝望的象征。
两个孩子,是统一的,又是矛盾的。
简直就像是造物主在开的一个玩笑,将这两个可怜的孩子扔在这里。
就是为了证明,这个世界还可以更残酷一些。
希罗瓦笑着,他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逻辑是正确的,就像那个人说的,只有最冷酷的人,才可以活到最后。
而希罗瓦一直都秉承着这一点,从幼年开始,便一直如此。
他8岁的时候,第一次杀人,因为那个小孩把他的妹妹推倒了,抢走了兄妹俩仅有的一块面包。
于是希罗瓦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在了那个家伙的脑袋上。
然后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把那个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儿砸得谁也认不出来了。
从此以后,整个孤儿院的孩子再没有人敢惹希罗瓦和希尔了。
他用一块石头证明了,那个人说得是正确的。
希罗瓦看着夏茗狞笑着,就像一只窥视人心的恶魔,正在挖掘人心中最黑暗最恐惧的地方,作为自己的营养,逐渐强大。
而夏茗并没有去理睬希罗瓦,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对间接害死希尔而心存内疚,那么现在,没有了。
曾经,她也绝望过,就像是奥罗拉和路西法。
认为自己活着还不如赶紧死掉,也许那样会更加轻松一些。
是艾玛,在她即将堕入深渊的时候拉了她一把,一直站在她的身前,为她遮风避雨。
也正是因为艾玛的存在,夏茗相信,只要努力去寻找,这个世界上总会有希望的。
希望!
夏茗静静地看着奥罗拉和路西法那迷茫而又渴望答桉的眼睛。
拔出了刀。
如果我们生来就不被爱,那我们就自己去寻找爱。
夏茗出刀了,她的刀像她的人一样。
也许这是迄今为止最快的一刀。
这一刀笔直地斩向希罗瓦,她不是要杀了希罗瓦,而是要斩断那缠绕在心中的恶魔。
你不是说这个世界是充满冷酷与无情的吗?
好吧,那我就用力量击碎它。
希罗瓦躲开了。
原本他想硬接这一刀,可是完全出乎希罗瓦的意料。
那个只会躲在艾玛身后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坚强?
竟然可以挥出如此强硬的一刀。
所以希罗瓦只能躲,即便接不下,躲开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希罗瓦仍旧是慢了一步,他漂亮的大氅被切成了两半,落在了白雪与黄土之间,沾满了泥泞。
希罗瓦看着地上的衣服,他竟然笑了。
那是一种可悲的笑,但是不是笑自己,而是笑夏茗。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天真,就像那个艾玛一样,天真到真想掐死你。”
于是,希罗瓦真得这么做了。
希罗瓦身材并不强壮,大概与画家差不多,看上去还要稍微有些偏瘦。
但是对于这种普通的外表,敢掉以轻心的话,恐怕都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西罗城几百年来最年轻的将军,只身一人独闯游魂街,这些都诞生在同一个人身上,那就是希罗瓦。
对于他的实力,没有人敢质疑。
于是,夏茗的脖子破了,两条清晰可见的血槽。
若是再深一点,恐怕大动脉就要被撕开了。
夏茗似乎没有感觉似的,任血液轻轻滴落。
另一边,锉刀自己对付胖子和火药。
火药是个性格单纯的女人,在她的人生追求中只有两点,喝酒与杀戮。
而胖子也是如此,就是吃和杀戮。
所以两人配合得很默契,胖子像个弹力球一样在前面弹来弹去,而火药则是趁机用枪牵制。
胖子的力量很大,尤其是在落地的时候,总是会砸出一个大坑或是撞断树木,搞得飞沙走石、惊天动地的。
相比而言火药的破坏力就要差一些了,却同样致命。
火药的枪太快了,而且很准,几乎每次都能在胖子攻击的空挡及时补位,不给锉刀任何反击的机会。
所以锉刀只能不停地闪避,竟然打了半天一次都没出手。
“火药,火药,这个家伙的速度太快了,我追不上他。”胖子大喊着,不过其动作可一点都不满,有好几次都差点抓到锉刀。
“啰嗦个屁,再啰嗦老娘就要打你了。”
“别别别。”
胖子哀求着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胖子的速度更快了,真得很难想象,像他这样的块头,腿是怎么发育的。
锉刀后撤两步,原本刚要抬的手被火药一枪逼了回去。
这个女人很麻烦。
锉刀倒是不怕那个胖子,胖子的破坏力虽然惊人,但是打不着就跟没有一样。
相反是那个女人的枪,每次都是卡着点来的,没有任何空隙,稍微慢一点就有可能被击中。
得先结果那个女人。
锉刀的身形变了,不再跟胖子纠缠,在利用几棵树挡下子弹之后迅速向火药靠拢。
手里的飞刀已经准备好了。
火药虽然胸大,却绝对不是无脑。
丝毫没有任何慌乱,反而嘴角一咧,好像这一切早在她的意料之中了。
火药开枪了,而且是连开四枪,每一枪的角度都不一样,但是目标却是相同的。
锉刀躲过了其中两枪,第三枪打在了树上,第四枪则打中了他的手臂,血飞溅。
画家的战况相对轻松一些。
他的对手是那个有着干草一样头发的年轻人,以及那个从上了飞机就一直睡到现在的男人。
三天了,那个男人竟然一直没醒,不吃不喝,就一直这么睡着。
年轻人站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地用手拍着身边男人的脸。
不过拍得并不用力,只是轻轻的,好像生怕惊醒他一样。
“喂,醒醒了,要打架了。”
画家听力那么好的一人,费好劲才听清楚。
“要不咱别打了吧。”画家笑着说道。
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画家,问道:“为啥?”
“咱们也无冤无仇的,为啥要拼命嘞?”
“可是将军说要把你们全杀了。”
关于这一点,画家一点都不意外,接着说道:“那希罗瓦有没有跟你们说为什么?”
年轻人摇摇头。
“就是啊,咱们都是西罗人,没必要打打杀杀的,将来咱们还要一起保卫西罗呢。”
年轻人傻傻地看着画家,似乎瞬间短路了似的。
过了还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一巴掌一巴掌地拍着身边男人的脸。
“聋子,聋子,你快醒醒,那人说话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