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喊出,拂尘的软毛凝结成一直线,而后一道清光从拂尘口射出,此光清凉透冷,就算辛痕和张秋净站得远,仍能感到阵阵寒意上身,不禁打起哆嗦。
卿!卿!没多时,庞大涌泉全让清悔凝结成块,这时,清悔缓缓降落身子,一手背起古仁景,另一手则拿出一个葫芦,“咻咻”数声,将冰块全数吸入葫芦中,而后此地就如雨后春笋般,那井虽没了,但被破坏的地皮却恢复无恙,彷佛方才的惊骇仅是南柯一梦。
事情解决,辛痕赶紧奔上前,看着古仁景那张俊容苍白至极,简直吓掉了三魂七魄,哭咽道:“道长,仁景他……他还活着么?”
“嗯。”清悔显然疲惫,喘气道:“他尚有气息,但非常之薄,老夫要立刻带他回道观治疗,辛姑娘,麻烦你同这位公子跟在后头吧。”
“但道长……你的手。”辛痕万分愧疚,一次要操控如此大的寒气,就算清悔修为再高,亦躲不了被冻伤的命运。
“无妨。”清悔不以为意,道:“当务之急,是救仁景。”
回到道观,三个时辰已过,仍见多个弟子在房里房外来回跑着,有的拿着水盆毛巾、有的拿着仙丹妙药,然而清悔和掌门清难二人却始终没出房门半步。
时间缓缓流逝,辛痕在外头担心到疯了,一位俏丽姑娘顿时成了泪人儿。
张秋净看得不舍,凑近道:“痕妹……在古仁景治疗时,张某能和你谈谈么?”
“嗯。”辛痕微微点头,她担心古仁景,却也没法忽视张秋净。
张秋净闭目道:“今日古仁景已付出代价,事实证明他命不该绝,那我和他的恩怨也到此为止。”
“张大哥……谢谢你。”除了谢谢,辛痕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
张秋净耸肩道:“咱们何时变得这么生疏了?除了谢谢和道歉,张某很希望你能说点别的话。”
“我。”辛痕咬着牙,深觉愧疚于眼前人,唯唯诺诺地不敢瞧他。
张秋净轻露微笑,拍着辛痕双肩,道:“痕妹,其实在你说要嫁给我时,张某真的很高兴,是你让我找回动力,让我燃起新的希望。”
“别……别这么说……我不配。”辛痕自责道。
张秋净摇头道:“不,或许你做的是对的,想我张秋净一生乐观行事,万不该让仇恨蒙蔽视野,况且张某是一族之主,应赋予族人国泰民安,而非让他们沉在打打杀杀的日子里。”
辛痕问道:“虽然经历此事,仁景应不会再召唤朱雀……但四尊族地基仍是不稳,面对如此难关,你要如何扛起重建家园的责任?假如……不是受他影响,而是真有地震发生,以四尊族的状况,当真受不了此等冲击。”
“天无绝人之路。”张秋净微笑道:“终有一日会找到解决的法子,你就毋须替我担心。”
“你太好了。”辛痕深深对他施以鞠躬,哽咽道:“张大哥,人生能遇上你这样一个好男人,是小痕一生的荣幸,是我没这福气……我祝福你,早日找到一位情投意合的姑娘。”
张秋净苦笑道:“这段时日,张某想以四尊族为重,儿女情长暂且抛下吧……但假如你还愿意,张某随时欢迎你来四尊族,到时张某仍会像过去一样待你。”
“别……不值。”辛痕大力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