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下这微薄的愿望,叶竹悔心中自有遗憾,淡声道:“赤照……能否,让我再待一会儿……。”
“无妨。”赤照点头,道:“不如,本座顺道带你去个地方。”
这儿,是一片浩大竹林,回忆四年多前,一位脸戴面具的男人曾来此处散心,他喜欢独自走在这,享受蝉鸣鸟叫,也喜欢对着一节一节的竹子细细碎语,只有如此,他才能暂时找到抒发,暂时放掉满腹仇恨,
他走着走,腿酸了,累了,就去平日常坐的大石上歇息,当他走至大石边,却见清滑的白石上,今日,竟染上些许血迹,往后一望,是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穿着不斐,身旁亦有散落的翡翠发饰,看来家世不错,他上前摇着她,并将掩面的发丝剥开,发现她的额上有伤。
既然她身旁的财物尚在,那并不是遇上劫匪了,他扶起她的手,上头有着被抓伤的痕迹,就大小而论,推论这姑娘是碰上了豺狼,而后摔了跟斗撞上头。
他抱着姑娘回到山庄,并请魏子吾替她作包扎,自己则去炼丹房炼些强身药丸。
两日后,魏子吾上前将状况禀报,道:“祭炎大人,子吾今日替那姑娘把脉,发现她已无生命危险,但她伤到头部,还得等她醒来,才知有无留下后遗症。”
祭炎点头,轻拍魏子吾道:“这两日辛苦你了。”
魏子吾傻笑,却又露出不解,道:“不辛苦!倒是祭炎大人,请恕子吾愚昧一问……你……为何会把这位姑娘带回山庄?就算她有伤……也不太像您的作风……。”
祭炎恍神了会,摇头道:“顺手罢了,等她醒来,我再和她谈谈,看看她是何来历,为何会倒在这荒山野岭中。”
“不用查了。”这时,藏雷手持壶酒走出来,并道:“我方才顺路去看她,不巧,她撞到头后,过去的事全给忘了。”
祭炎应声道:“是么……?那我去看看她。”语毕,祭炎就往女子的房间走去,看他离开,魏子吾忍不住抓藏雷来问,好生好奇道:“雷兄弟,真是奇了,你可有见过祭炎大人对个外人如此关心么?!”
藏雷摆头道:“只要他开心就好。”
啧,魏子吾叹道:“开心是一回事,但魏某是担心那女人的来历啊!咱们这庄园如此隐密,她偏偏倒在附近的竹林,醒来还说失去记忆,你不觉得太巧了么?欸,你方才有和她谈过话,觉得此女性格如何?”
藏雷回道:“说话轻声细语,明明怕得要命,却又故作镇定,失亿应是真的。”
魏子吾拽拽下巴道:“好,假若她真的忘了,那依你所见……这女人会是来自何处?”
藏雷喝下一口酒,道:“我对那女人没兴趣,你想猜就自个儿猜吧,失陪。”
后院,祭炎走至女子房前,欲敲门时却又停下脚步,愣了许久,他绕道回房拿出古筝,又回到女子房前的凉亭内坐定,伸出纤长的十指,开始轻巧地弹奏古乐。
轻柔的乐声传入房里那忐忑不安的姑娘耳内,这一声声乐曲虽轻、虽柔,却又写着哀伤,女子卸下心房,被这风雅的乐曲吸引,起身走出房,来到祭炎面前,道:“你……弹得真动人……。”
铮,祭炎拨弄一个停音,看来以古筝作饵是成功了,他站起身道:“你的伤,好些了么?”
“嗯,不疼了,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女子稍作鞠躬,一举手一投足皆透露着淡雅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