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我没有理会潘老二说的话,而是死死盯着那块墓地。
“把棺材打开。”
“什么?”
潘老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睁大眼睛,脸上带着震惊和惶然。
“这不太好吧。”
这时候,常诗诗突然冲到我面前,大声制止。
“不行!我妈死了这么多年,你们现在开棺就是对她的大不敬!”
潘老二也觉得我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了,附到我耳边小声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钱都已经到手了,没必要再管这些闲事。”
我充耳不闻,直视常诗诗,看着她一脸警惕的表情,语重心长的开口。
“你难道不想知道令尊的死因吗?”
这话倒是很有用,常诗诗愣了两秒,原本激动的神情开始瓦解。
“死后的灵魂入不了转世,还被有心人利用,这就是你对你妈妈的敬重?”
“你说什么?”
常诗诗完全不敢相信,连声音都哑了几分。
“估计跟你的家人脱不了干系,如今只能开棺,一验便知。”
我实在不想跟她在一件小事上多费口舌。
“事情如今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就察觉不到什么?”
常诗诗还陷在纠结里,过了好久,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事后,一定要把我妈的棺材完完整整的葬回去。”
“这是自然。”
我叫上潘老二开始刨土,这地方地气湿冷,倒也不难挖,没多久就见到了棺材的一角。
可是紧接着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潘老二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血红的棺材,吓了一跳。
“这,这棺材?”
这棺材红的惹眼,好像被人在血池里浸过一样,死人怎么会用红棺材下葬!
“这都埋了这么久了,棺材样式还这么新?”
潘老二的话点醒了我,这么一块极阴之地,配上这么一口红棺材,倒像是在养尸。
如果真是养尸,那贸然开棺可能会起尸变,但若是不开,所有的线索都会断在这一步。
我想了许久,还是沉声道。
“开吧。”
潘老二跟常诗诗同时看向我,不免咽了口口水。
我知道我的做法可能令人难以相信,但事到如今,已经退无可退了。
潘老二握了握拳头,连声音都有些颤。
“老山啊,我可是信你的。”
男人的胆子毕竟大些,反观常诗诗,好像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了。
“算了,你们在上面守着。”
话音刚落,我跳到坑里,检查了下棺材,发现这红的实在不正常,我就更加验证了我刚才的想法,这口棺材,果然是用血染红的。
棺材四角有铆钉,像是为了镇住棺材里的什么东西,这人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暗自运气,只轻轻一推,棺材就应声开了。
潘老二和常诗诗死死的盯住棺材里的情况,我怕会伤到他们。
“你们走远一点。”
两人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我一个使劲猛地将棺材盖子掀翻,突然,一股极阴的气息猛地朝我袭来,我躲闪不及,竟让一部分阴气钻进了体内!
我脸色大变,忙运转道法压制住它。
潘老二看见我的脸色,忙道。
“老山,你怎么样?”
他见状要跳下来,我出声斥道。
“别下来!”
潘老二硬生生停下了脚步,我止住体内乱窜的阴气,往棺材里看了一眼,却见那女尸穿着大红的绸缎,料子上面还画着诡异的图案。
细看之下,才发现内有玄机,和她身边的法器交相辉映,这很明显是一幅封阴图。
我皱着眉头继续查看,发现她的小腹居然微微隆起,死人不可能会怀孕,那她肚子里停留的很可能就是常诗诗的妹妹遗留下来的阴气。
所有的猜测在这一瞬间都得到了证实,看来常诗诗的妹妹,她的命运从出生时就被命定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常老板的身家能做到现在这个地位。
常诗诗实在没忍住,问道。
“道长,我能下去看看吗?”
确定没什么危险后,我点了点头。
潘老二跟常诗诗一块跳了下来,看到此情此景,潘老二忍不住惊呼。
“这常老板用了什么手段啊,尸身过了这么久,居然不会腐烂?”
我嗯了声,没想深究,毕竟我这个老不死的,活了几百年,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
常诗诗眨了眨眼睛,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眼看着她就要碰到棺材,我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先别过去。”
常诗诗不解的看着我,我掏出符咒贴到棺材上,下一秒,棺材就剧烈的晃动起来,把两人吓了一跳。
我示意他们退后,棺材被打开破坏了原本的阵法,再加上我的符咒,几者肯定会相克,我稳住心神,谁知胸口突然开始发闷,我没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来,而下一刻,棺材居然停止了跳动。
而所有的阴气居然通通散去,棺材里的尸体迅速腐败,很快就剩下一具枯骨,我来不及擦去嘴角的血渍,马不停蹄的开始超度亡灵。
话音落下,我让潘老二赶紧把棺材盖上埋回去,直到最后一捧土落到棺材上,我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常诗诗跪倒在坟前哭诉,潘老二这才看到我嘴角的血渍。
“老山,你怎么吐血了?”
“刚才邪气侵体,很有可能是有人在引我入局。”
我脸色苍白,浑身冒着冷汗,按理说我活了这么些年,区区一丝邪气怎么能将我弄成现在这副德行,唯一的可能,就是当初师父说的那个姓韩的人。
潘老二是我信任的人,常诗诗也不可能姓韩,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我白天接触到的那个女孩儿。
我头晕眼花,一个不稳就倒在了地上。
潘老二连忙扶起我。
“走,我们去医院!”
我虚弱的摇摇头。
“没用的。”
邪气入体,普通医院怎么可能治得好,况且是我现在这种情况。
迷迷糊糊,我好像看到两个人影,他们冷笑的看着我,我认出了其中一个,那是白天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