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都快十天,顾棠才有空来燕王府,张开双臂抱住朝她跑过来的小团子,笑容明媚似绽放的娇花。
“小团子,想姐姐没?”
墨弋忙不迭点头,肉乎乎的小手环着她的脖颈,亮晶晶的眸子盛满了欣喜。
九哥不在,姐姐也不在。
他一个人在王府都快发霉了。
然而不等他开心两秒,后衣领又被人揪起来扔到地上,转头看去,始作俑者唇边噙着笑,一脸无辜的模样。
臭九哥!
墨弋气呼呼就要冲过去打他,脑门却被修长的手指死死按住不让上前。
“过年又长胖了不少,你姐姐那么瘦、胳膊还受过伤,你让她抱,也不嫌害臊?”
磁沉的嗓音,故作严肃。
仿佛事情很严重的样子。
墨弋成功被唬到,小脸一白,不安的目光落在少女曾受过伤的手上,神色愧疚。
顾棠拉过墨弋的小手,嗔怪看了一眼男人,“这么大人了,吓唬一个小孩子,也不嫌害臊?”
接着低头温声道:“别听你九哥胡说八道,咱们小团子一点也不重,就算是两个,姐姐都能抱得起。”
说着,就把他抱起来。
“姐姐带你去摘花,然后教你做香香的鲜花饼,好不好?”
小孩子骨子里都是爱玩的,就算一向克制的墨弋也不例外,不过这会儿是看书学习的时间,他忐忑看向自家九哥。
夫子说业精于勤荒于嬉。
但就玩这么一小会儿,应该没事吧。
在小团子渴望的视线下。
墨司宴刮了刮他的鼻子,内勾外翘的桃花眼盛满了笑意,“你姐姐问你呢。”
小团子眼睛瞬间亮起来,他十分激动地点头,甚至还主动开口应下,“好……”
一下午的时间,少女抱着小团子四处摘花,墨司宴就默默陪在一大一小身后,提着篮子替他们装花。
乌润透亮的眸子,洇晕着贪恋。
细细看,还有不舍。
天际染上红霞,小团子也累地睡着了,嬷嬷抱走他后,墨司宴牵着顾棠,两人漫无目的走在王府的廊道上。
衣袍染上做鲜花饼时的味道。
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香甜气息。
“长公主那边,没发现什么吧?”
“放心,没有。”
“那就好……”
“对了。”顾棠握着男人的手指,微微蜷缩几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带你见见我家里人。”
之前约好的见面,因为太后崩逝、她被传唤入宫搁置了。
上辈子,她和他的姻缘,从开始到结束都透着荒唐,这辈子有机会,她也想像寻常夫妻那般,走完该走的路。
红火的霞光,落在少女秾美的脸上,如娇媚的芍药,凤眼里的眸光却又澄澈如水,望向他时,世界都为之倾倒。
墨司宴目光暗了暗,“刚回京都,积了一堆公务,五月初有两日休沐的时间,那时在我京郊的一个庄子见面如何?”
“还可以带上墨弋去玩。”
五月初……
届时沈家人都处理完了。
顾棠点头,“好。”
“不过我提前和你通个气,我爹爹对你……你知道的,老丈人看女婿,怎么都看不顺眼。”
“到时候有什么难听的话,你别……”
墨司宴停下,打断她的话,“放心,我会哄岳父大人开心的。”
手,缓缓扶上少女的细腰。
“棠棠……”
喉结滚动溢出的声音,又哑又欲,如墨漆黑的瞳仁,染上潋滟缱绻的贪念。
这眼神,顾棠可太熟悉了。
她看了看周遭空旷的环境,耳根微烫,温软的声音放得很低,“我……我该回去了……”
男人环住她的腰,快步往前,将人压在朱红的廊道柱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下往上流连,最后捏住那白中透粉的耳垂。
引起一阵酥麻的颤栗。
顾棠用手抵住他不断靠近的身体,眼尾染上一抹艰涩,“等下被人看见,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身前是滚烫的胸膛,身后是冰冷的红柱,冰火碰撞,瓷白的皮肤,愈发红艳,配上氤氲起湿意的眼瞳。
宛若剥了一半壳的荔枝,十分诱人。
然而墨司宴却好像不满于此。
他噙着笑,低头道:“棠棠,我还没欺负你,怎么就像被欺负狠了似的。”
“这叫人见了,我有理都说不清。”
炽热含笑的呼吸,尽数喷薄在少女细嫩的耳后,像是被柔软的羽毛不停抚扫,酥麻之感从耳垂传至全身。
莫名让人腿软。
男人迎着霞光,妖孽邪肆的脸庞被完美勾勒出,多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不点而红的唇,每一处都散发着勾人的气息。
色字当头一把刀。
顾棠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的撩拨,她回搂住那劲瘦的腰身,想提前和他商量好,“那你……等下别乱咬……”
她不知道他咬唇珠的坏习惯是哪里来的,偶尔还喜欢咬破,跟打标记一样。
少女软若无骨的小手环上来,无异于蓄意诱惹,抬着头与他低低商量的乖软模样,像极了闯进狼窝的小白兔。
墨司宴挑起她的下巴,明知故问,“别乱咬哪里,棠棠你说清楚些。”
“免得某个小没良心的又冤枉我。”
白皙透亮的下颌,与男人正常健康的肤色,形成视觉差异,有种诡异的刺激。
耳根的温度还未降下去,下巴又烧了起来,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好似明火略过,温度烫得吓人。
他眼底翻涌的暗色,仿佛要将人彻底吞没,强势病态的爱欲,满得快要溢出来。
顾棠心跳慢了一拍,鬼使神差,她踮起脚尖,在墨司宴戏谑的目光中,吻上他柔软的唇,贝齿轻轻咬住上唇中间的软肉。
“清楚了吗?”
只那一下,稍纵即逝。
对上他怔愣的眼眸。
顾棠这才如梦方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救命,她刚才被鬼迷心窍了吗?
竟做了那样羞耻的事……
还问他清没清楚……
不行,太丢脸了,她还是跑吧。
顾棠趁着男人没回过神来,推开他就要溜之大吉,然而刚迈出去两步,就被拦腰抱了回去。
脑袋磕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奶蜜的迦南香肆无忌惮闯入鼻间,过近的距离,让她的身上沾满了他的气味。
敏感的后腰和脆弱的脖颈,各覆上一只大手,这样强势的拥抱,像是要把人揉进骨血里,叫人退无可退。
顾棠自暴自弃,把头死死埋进他胸口,正当她腹诽这次一定要被狗男人笑话死的时候。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