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对未知的病症没有任何研究。
于是他们愚昧的认为,火可以烧出除一切。
同时他们也觉得,身体乃父母相赠,上天恩赐。他们的身体一丝一毫都不能受到任何损伤。
李心瑞从三得子的口中了解到,八里村的状况。
三得子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甚是狼狈。
一眼便能看住受过刑,遭了不少罪。
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方法,竟让县令留他一条小命。让他得以来到李心瑞面前,将村中的情况告知给她,让她想法子救救全族上下。
三得子带给她的消息,让她感到不安。
李心瑞数了数自己身上的筹码,发现她现在没有什么底气,去县令谈合作。
经过她这段时间辛辛苦苦,兢兢业业的奋斗。
如今,连城里这几百个人都无法救治。
更何况全族,以及更多的在她照顾不到的地方,还会出现的病患。
可她能说放弃吗?
她不能!
命运捉弄,造化弄人。
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她求仁得仁。如今所面对的两难,也是她应该且必须做的取舍。
李心瑞选择救人!
她要去找县令。,却被官差们拦了下来。
她自己制定的,凡是进了疫区,就无法从这里出去。
这条规定,曾经阻拦了多少家属,如今也要来阻拦她自己。
“真的不能通融通融吗?我有要事,要找县令商量。”她恳求着守卫的官差。
“娘子也不要让我们为难,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那人嘴上虽如此说,却悄悄给了她一个眼神。
李心瑞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便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官差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她知道官差如今对她是有一定善意的。
那个方向…
那边是守卫的薄弱处,还是有个秘密通道?
李心瑞百思不得其解。
与其空想,不如自己过去看一看。
然后,她发现了一个狗洞。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听到病患之中传来喧嚣。
“县令来视察了。”
机会来了。
李心瑞动作从未如此迅速,她穿过人群来到县令面前。
恰好,县令也是过来找她的。
三得子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不止八里村,周边的村庄受疫情的影响,非常严重。
如今,因病而死,已有数百人。
一个小小的县城,总人口才有多少人?
甚至还有更多的人正在苟延残喘。
县令这次过来,是为了向她讨要药物的。
“全城上下,只有你可以提供药物。你一定要尽快,再拖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只是催着来讨要药物,倒也罢了。
他这次亲自出马,是为了过来讨要药方的。
李心瑞能怎么办?
她压根就没有什么药方啊!
现在县令和她要,她现编一个,真怕县令真的拿去投入生产。到时候还指不定害死多少人呢?
她想搪塞过去。但是县令这个老油条,这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任她如何找理由,找借口,如何撒谎,他都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今天必须拿到药方。
药方,药方,药方!难道我还能给你下一个不成?
县令最后也没有拿到药方。
李心瑞也没有与他说自己要出城的事。
事态越发紧急,疫情自发展到现在,已经半月有余。
先令再决定封城的时候,便向京城书信一封。上面说了自己现如今的状况,以及自己缺医少食的现状。
县令上书,是为了要大夫,要粮食,要支援的。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大夫、粮食、支援一样都没有来。
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力不足,能管住这一摊子这么久,已经是老天爷赏饭吃了。
现如今,他肚子都被撑胀了,也没见有人过来接替他。
李心瑞回到暖房中,一批一批的豆芽,被送到厨房。
最近,病患他们吃豆芽吃的脸都黄了。
她前前后后赚了足有6000积分。按理来说,这笔巨款,最医治现有的病患。
只是,系统这个臭不要脸的,见到了这么一笔巨款,居然生生按下不允许,也不会再给她任何的贷款。
系统现在明言要求她必须还清所有的贷款。之后的盈余才可以继续换取药物。
就,真的…
不如考虑投生吧,一只动物,比如狗。
你真的不是人,但你也别这么狗啊。
李心瑞看着自己还有21000多的债务,还有她要救的这些人。
这笔天文数字,足以将她压垮。
为了能够成功的赚取这么多的积分,李心瑞现在每天都在现在怎么能最大程度的发挥这个暖房的作用。
可是没有时间了。
三得子来找李心瑞的第二天,她听说县令准备派出一队人,去八里村解决他们。
这就是现实版的不能解决病毒,但我能解决患病的人吗?
李心瑞在心中大骂县令这个煞笔。
他是什么品种的智障?怎么能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法?
李心瑞急得慌不择路,想起狗洞偷偷爬了出去。
出城的官兵正在集结,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村的村民成为刀下亡魂。
李心瑞已经急得慌不择路。
事已至此,她必须要向县令谈判了。
她清楚,接下来她要做的事情,风险实在太大。
可她必须一试。
李心瑞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士兵,也没有其他人。
她脸上带着二蛋做的巨丑的口罩。
在她的提议下,县令派人做了一批口罩。
如今,城中的居民只要看到有人戴口罩,就知道他是从疫区出来的。
李心瑞因为带着口罩,遭到了多人的谩骂。
他们见到她带着口罩,就十分不客气的问:“怎么不在疫区好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这一路,她收获了臭鸡蛋若干,烂菜烂叶若干,辱骂若干。
见到县令的时候,她已是极为狼狈。
李心瑞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狼狈。只是,事情走到了今天这步,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她带着身上的污渍,敲响了县衙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