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触及到自身的利益之时,大部分人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但自身利益被触动之后,在自身充分安全的情况下,人们总是能爆发出无尽的恶意。
当然,对于此次事件来说,这不能算是恶意,只能说,为民除害。
这些人此刻必须死。
不论是暂时性的控制“战火”燃烧的范围,还是趁早将这些人的罪行坐实钉死,这些人都必须死。
如果拖延下去,离过年可越来越近了,按照大汉后期的惯例,开春就大赦……
到时候这群人就算再罚去充军戍边或者充作劳役,也失去了真正的处罚的意义。
至少没有现在血溅当场,来的刺激和沉重!
陈故命人拿了他等供状,挨个的宣读了他等的罪状,并鼓励百姓继续检具、揭发不法之事。
百姓十分踊跃,纷纷上报:
“都督!俺家城东头有三亩上好的水田,被糜家收了,换给了俺城西的地——虽然那地也能借到水,就是不太方便了……”
“这算啥?!我家有一亩多地,都被赵家夺去了,告官都被打了……”
“小子租了陈家的地,年年加息,后来小人都养活不了自己了……”
“县里李捕快,已经勒了某家几十钱了……”
“……”
面对着群情激奋,陈故笑着道:
“把你们每个人的苦楚都写下来,这次,自然有一国之相为尔等做主。程国相,你说是不是?”
程秉起身保证道:
“那是自然!”
“安排一组人员,由程国相安排人员负责接待、审查,韦辉,你选一名委-员会成员,负责最终审查。
下邳各部门,不得耽误迟延。”
陈故笑着吩咐道。
“遵都督命!”
程秉与韦辉起身躬身应命。
这属于“战后事宜”了。
不过接下来,自然到了喜闻乐见的处置时间了!
“下邳城中一应官吏,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一应审判,自有有司判罚。其罪大恶极如下邳令李诚之辈,斩立决!”
“城中陈氏、赵氏、糜氏三家,不思我主恩高义厚,竟然盗取国帑甚至训养私兵、装备军械,此举已然形同谋反,按律当夷三族!”
“其余犯案之人,当斩者二百余口,徒刑者四百余人,都以记录在案,待统计了其余所犯罪孽之后,由官府张贴榜文,将这些人的罪行以及判罚公示于众,以接受百姓监督!”
陈故公开招呼道。
“监督?!百姓监督?!”
台上文武心中霍然一惊。
“即日起,州郡府衙之门口,必设一处,名曰‘信-访办’,所有辖境之内,但凡有冤屈无法申诉的百姓,便可来‘信-访办’,信-访办的官员,必须接待!不接待的,可以去主公刘府、某家陈府处申诉!”
“务必落实‘信-访办’的事。只要有喊冤叫屈上诉而来的,若是不曾接待,亦或者接待了不曾反应给上官,亦或者干脆不做处理的,从重治罪。”
陈故扭过头来,笑呵呵对台上的文武说道,
“同时,信-访办官吏中必有督邮一位,凡是涉及到各地官员的,督邮需配合信-访办其他官吏,彻查事实。
另,如有治下官吏阻拦信访者,从重处罚。”
“……谨遵都督命。”
众官吏起身抱拳领命。
台下的百姓听了,不由七嘴八舌道:
“我们还能告官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儿!”
“告官?!只怕还没人敢受理啊……”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陈故用手压了压,道:
“诸位乡亲们,只要某还在一天,就能受理!乡亲们若是没碰到个好官,也总得有个说理的地儿!”
“好!”
“陈青天啊……”
百姓们爆发了轰然叫好之声!
命人将已经验明正身的罪犯沿着高台摆了一溜,这些都是已经够斩首之罪的人了,因此,就在此刻开刀问斩!
而台下百姓一见这副样子,眼中更是漏出了一丝嗜血的光芒,“呼啦啦”闪开了一道通道,让出了老大一片地方!
“午时已到,问斩!”
陈故冷声说道!
颇有些电视剧里铁面无私包大人的风范!
“冤枉啊!饶命啊……”
“都督饶命!饶命……”
“家主回来救我的,都督高抬贵手、放某一马吧!”
这些人被踹的跪倒在台边,不由挣扎起来!
刽子手扯住了绑绳,低声喝道:
“这挣扎起来,某的刀可就没准儿了。原本一刀下去,一了百了,现在要是砍上个两刀三刀的,岂不是白白增添痛苦?!”
这些人中有些听了,当即安稳下来,有些听了,却更死命挣扎起来了!
身后的军中刀手,可不惯着这样的,随即一脚飞起,正踢中闹事之人胸口,一口气登时便喘息不上来,最终脸色憋的青紫,喘息都不畅了!
刀手一把薅起了地上蜷缩一团的人,竖了起来一戳,便笔直跪了下来,随即一把按下头去,一刀下去,血溅三尺!
“唰唰唰!”
刀光闪动,无数人头叮当落地!
午时阳光最烈,台下数万观众看着一道道血泉从腔子里骤然飚出,一时间竟吓住了,久久不敢出声!
下邳城内,糜家、陈家、赵家,徐州三大世家下邳分支,一日而绝!
“抄家!”
陈故见处理完了这些犯事儿之人,于是下令抄家。
抄家这种活儿,比砍头还要喜闻乐见,被镇住的百姓们当即随着士兵们涌走了去,分别奔向犯事之家。
这三家乃是整个徐州的大家,下邳作为州治,留下的也是亲支近派,对于这样的家族,老百姓也想看看能抄出多少值钱的东西来!
抄家这个活儿,可不是那么轻松就能完成,陈故准备了几天的空当呢。
这几天,下邳城还得封锁。
不过么,也不是不能见外客了。
尤其是那些世家派来的使者。
关羽受命主持抄家事宜,陈故让人传命城门守卫郝萌:
世家使者,可以放进城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