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你若是信某,这些药便不用吃了!有害无利!”
张仲景脸色漆黑,双眼直欲冒出火来。
华佗也道:
“君臣配伍不通情理,这药只会加重病情。”
那老丈惊骇道:
“怎么?!你们不是看病的?!你们自己就通医术?!”
“不瞒老丈,我们便是……”
“呵呵,老丈不必惊慌,这城中医馆却有猫腻,不过空口无凭,老丈必然也不相信。”
张仲景刚要吐露实情,早被陈故拦下,道:
“左右病情也不差这三天,这药便是将来的对证。老汉与我等等上三日,再来这家医馆,那王医师必然重新开药,介时将两副药比上一比,老丈自然清楚!”
老汉道:
“……你们是什么人……”
“老丈不必惊慌,信不过我等,可能信过城中县令?!”
“……县令俺又不认识……”
“……老丈信得过谁?!”
“县衙里的捕快班头,是俺们隔壁里的,我倒是认识他!”
“……这不就结了?!叫上那班头,让他作证县令不就行了?!”
陈故一拍大腿,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丈不必担心,我们往县衙而去,呵呵,即便不认得县令,难道还不认识县衙么?!”
陈故尽量和善的笑道。
老翁悄悄捂了捂怀里,眼神依旧警惕。
陈故眨了眨眼,从怀里掏出一串钱来,约么数百钱,都给了老翁,道:
“老丈不必害怕,我们有钱,又不是劫财的贼人。况且就在大街之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怕的什么?!
老丈只需信我们一次,只要三天的功夫,不但保证老丈能得到管用的药,还有钱财奖赏!”
那老翁看见这一串钱,便有些心动了。
那老妪说道:
“便信他们一次,我看这几人面善,都不像坏人。
况且,我们这两把老骨头,行将入土的人了,怕的什么……”
老翁终于下定决心,收了那串钱,往县衙而去。
早有陈余先行直奔县衙,通知县令迎接。
等陈故等人到了衙门,县令早拜在一旁,道:
“都督来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陈故笑道:
“起来便是!”
那县令李诚站起身来,拱手听训。
陈故让他找了内室,斥退了下人,便将今日之事说了一说。
县令急道:
“竟有此事?!某这就带捕快前去,把这些贼徒抓起来!”
“不可不可!呵呵,如此,岂不是无罪而诛?!待三日后,拿了药草,再行严办!”
陈故摆手制止道。
李诚这才坐下来,请示需要怎么做。
陈故只叫他安如现状,等候三日后召集捕快抓人便好!
当即,便让老夫妇二人住在县衙之中,由那个捕快班头伺候。
三日后,陈故与华佗、张仲景半晌午才来到县衙,接了老夫妇前往王家医馆。
却是陈故想到了,老夫妇住在乡下,若是早早进城,平白多了几丝疑点。
由陈故陪着老夫妇进了馆中,假托是远房侄子。
医馆里,王医师仙风道骨,正襟危坐。
一见老夫妇,王医师的眉头禁不住挑了一挑。
陈故一进门便暗暗留意,因此看的明白。
“哼哼,果真有猫腻!这一次,必然揪出你们这群败类!”
陈故心中暗道。
却是笃定了,此番老夫妇二人,必然能够拿到正确的药物。
这城中医馆,却是有着对策,只要是医学院开出来的药方,来到城中医馆抓药,便故意抓错。
并告知若是没有疗效,回来再行诊治。
而后患者回家煎药,自然是没有作用,甚至病情更为严重!
数日后回到医馆,却再将医学院的药方拿出来,按药方抓药。
回去之后,患者自然见轻!
如此一来,医术高下立判呐!
陈故等人明白之后,便要抓他个人赃俱获!
“老丈,怎么样,那药见效么?!”
王医师居中而坐,笑着问道。
老丈早就被交代好了,自然便说无效。
王医师点了点头,道:
“这也怪不得。尊驾这病啊,不好治。不如便请回吧。”
陈故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把戏?!
欲擒故纵?!
“王神医,您行行好,就再给瞧上一瞧吧!我这里还有些金钱,还够付了诊资、抓两副药。”
陈故当即苦着脸,掏出了数十钱来。
“欸,医者仁心,既然来了,我便再诊上一诊吧!”
王医师“装模作样”的请老妪放了手腕在上,细细的诊起脉来。
不一会儿,王医师似乎是有所得,便提起笔来,“哗哗哗”写就一篇方子,递给身后的小伙计,道:
“按单抓药。”
小伙计领命而去,陈故连忙一阵感谢,付了药钱。
等到小伙计将几副药包好了,提了上来,王医师便道:
“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按时服药,过后再来!”
说罢,便命小伙计送客!
陈故一声冷笑,道:
“且慢!”
王医师等人一愣:
“阁下还有什么事?!”
陈故笑了一笑,暗道这王医师还是个演戏的天才,到了这般时候,竟然还稳如泰山。
“无他,某想看一看王神医开的方子。”
“……阁下懂得医道?”
“丝毫不通。”
“那阁下要看药方,呵呵,岂不是瞎子点灯一般么。”
王医师说笑道,眼中瞳孔里全是笑意。
陈故心头便是一凛。
这王医师就算是金鸡百花影帝,这个时候了,还这般气定神闲?!
“王神医药方敢开,自然不怕看的。”
陈故眯了眯眼,直起腰来,索性背负双手,亮明了态度。
“阁下是来捣乱了!”
王医师冷脸道。
“医者开方,岂能惧怕人看!”
张仲景、华佗迈步而来,冷声道。
王医师看了一看,冷喝道:
“不管你们是哪个医馆请来闹事的,我王某人只要开方,怎么会惧怕人看!”
说罢,便挥手命道:
“把我的方子拿上来!”
当即,便有小童拿了方子上前。
一看方子,张仲景便是一愣,随即解开老丈的药,脸色更难看了!
“怎么了?!”
陈故悄声问道。
“方子与药,正能对应……不是医学院的方子……”
陈故心中便是一沉。
转眼看去,王医师双手负后,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