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众人一见张飞脸色,不由都是大奇!
只有高顺与侯成,暗暗发笑。
“那个,咳,她是良人家的女子……”
“咦?!还真是抢来的?!”
张飞此言一出,无疑坐实了陈故的一问,太史慈当即惊疑一声,出声问道。
“咳咳,怎么是抢来的……是,是……”
“是”了半天,张飞也没“是”出个下文来。
陈故闻言,终于知道张飞果真如历史上那般,抢了夏侯家姑娘了。
“……是哪家的女子?!翼德,你强抢民女,可知罪么!”
虽然心中早知道了张飞抢的小姑娘是夏侯家的女子,但此刻陈故还必须有这一问,并且脸色一定得拉下来。
没办法,陈故、刘备一向教导军中子弟,以“人民子弟兵”做要求,现在就出来一个张翼德,强抢民女,如果不做惩罚,岂不是一下将经营了许久的良好形象全毁了?!
若是众将有样学样,队伍还怎么带?!
“呃,军师,我们也是情投意合,不算强抢民女……”
张飞闻言,连忙辩解道,
“是沛国谯县夏侯家的女子……其叔父是夏侯渊,只不过她家只有他这一个女儿,老夫又早亡,只与老母在乡下生活。
那日我来颍川之时,经过谯县,见她与路边拾柴……咳,某实不忍,便将她,咳,接来军中,一问之下,知道是好人家女子,又身世坎坷,于是去乡下接了她的老母,一并随我来到颍川……
她母亲是同意了我们婚事的,因此不算我强抢民女!”
张飞多半是出自真情实意,少半是看到了一个陈故的隐秘眼色,忽然想起了刘备当初的军规,赶紧辩解道。
“哦……原来是有人家母亲作主……”
陈故略一沉吟。
“对对对,有她老母作主的!”
张飞连忙跟上。
陈故便是一笑:
“我说怎么不敢把这等大好消息传给主公,原来便是这般原因……”
张飞不由讪讪一笑。
众将哈哈大笑,便要揶揄于他。
但陈故却脸色一沉,道:
“虽然情有可原,但此事于礼不合,亦违反军规。翼德乃是我军大将,如何处置还得看主公定夺,暂且记下,等来日遇到主公,看他怎么罚你罢!”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这个时代,这种强抢民女之事,那可是太多了,别说是张飞这等一军统帅,真正的将军,便是下级军官将校,亦有许多强纳民女为妾的!
乱世人,人人朝不保夕,能有个活命之处便是万幸了,谁还计较什么礼节礼法?!
因此,许多被抢的民女不但不觉得冤,甚至甘之若饴。
一见众人都是脸有戚戚之色,陈故忽而一笑,道:
“不过么,翼德以正妻之位娶了那夏侯氏,也不算亏待了人家,我想主公当不至于拆散一对贤伉俪,不过,处罚一定少不了的,若不然,全军尽都学习翼德,那我军还怎么称仁者之师?!”
众人闻言一凛,深知后半句才是陈故所说的重点。
张飞闻言愣了一愣,看到对面太史慈暗暗使眼色,忽然福至心灵,站起身来,大声道:
“某家触犯军规,甘愿受罚!不等某家兄长罚某,某自愿将功折罪!若是功劳不够,某再立功便是!”
众人一听,心底明白,这是陈故的一番告诫,只怕此事之后,再有犯的,必然不能轻饶了,于是其其拱手抱拳道:
“我等引以为戒,必不敢犯!”
陈故点了点头,便在此时,有军中书记来报:
“启禀将军,战场已经打扫完毕!”
陈故点头问道:
“损失如何?!”
“我军有一千零八十名军卒战死,五百余名重伤,另有轻伤不计其数,不过大多不影响再战之力。
此战共杀敌四千九百余名曹军,俘虏六千余名敌军,缴获粮草数百石……”
陈故点了点头。
这些损伤多半都发生在陈故遣太史慈入场之前。
至于缴获粮草并不多,那是因为曹操是追击高顺而来,本身便没有携带多少粮草。
“起军,往颍阴而去!”
陈故下令道。
于是全军便班师往颍阴而行。
到了颍阴,已然入夜,颍阴县令以及陈到等人具都出营,陈故闻听陈到率领了数百人竟敢截击曹操,不由对陈到“忠勇”的评价认识更深了几分。
随即陈故领众人各自歇息,准备次日与曹操决战。
等众军各自安下营盘,陈故起身来到书房门前,看着外面天色阴沉,星月全无,暗自皱了皱眉。
秋雨连绵,若是秋雨连成一串,对于攻伐曹操却是不利。
相反,曹操大可以趁此时机,暗自撤兵退入陈留。
而这一战,如果不能将曹操彻底打趴下,甚至擒杀了曹操,那未来便又多了许多变数……
“主上,徐晃将军派了军士来报,其已在曹军营寨之外扎下了营盘,监控曹军动向。”
陈故一笑,点头道:
“公明乃是名将之才,足可以独任一方了。让军士传命回去,嘱咐公明小心,曹操一向多奸计,万不可轻动被曹操所乘。”
“是!”
侍卫领命下去。
陈故笑了一笑,想到如今刘备麾下人才济济,领军大将除了关张二人之外,还多了赵云、徐晃、太史慈、张辽、高顺、许褚等等,其中张辽、徐晃、高顺之辈,都是可以独自领军一方的大将之才,将来镇守一方也罢,督军一方也好,都是可以任职之人。
“呵呵,五子良将中有两个已经在自己军中,一个现在还关在颍阴牢中,另一个与同是五子良将之一的张辽作战失利,已然绕过许县直奔扶沟而去,剩余那个,还在冀州袁绍的手中!
至于八虎骑么,曹真、曹休上且还小,夏侯尚更是才十多岁的年纪,至于夏侯惇、夏侯渊、曹纯、曹洪、曹仁么,屡次交战,也未见他等有什么特异!
曹操的势力,舍了五子良将之后,大打折扣啊!
唯一可虑的,便是冀州袁绍了……”
虽然后世对袁绍的评价都不太高,但历史上曹操能灭了冀州,也确实有运气的成分在内。
当然,也可以说袁绍的这般性格,早晚有运气旁落的一天,但此时此刻,冀州的实力,还是天下第一的诸侯的。
带甲十万,民夫百万,粮草足以之称数年大战……
这等实力,还不足以成为当世第一诸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