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农具,陈故又出了两匹驽马轮流帮着春耕,所以今年的春耕格外的快速。
即便多了许多新人,也并未耽搁多长时间,到了三月初的时候,数千亩地都已经耕的完了!
用三脚耧车播种,速度也快的很,而且松软的土地连人力也能轻松拉动耧车,因此全员上阵下,播种的速度自然更快了!
等到忙完这些,陈故终于松了口气。
“呵,回到汉末当村长?!我不就是想要过个田园生活么,为了安稳的生活就得有点武力威慑能力,为了有足够的武力威慑能力就得招人参加乡勇队伍……
搞到现在,自己成了忙成狗的小村长,将来还要成为催缴赋税的恶人,呃,几乎所有小说里收税的相关人员都是凶神恶煞的坏蛋……
一定要找个机会辞了这个工作。然后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也不知乱世之中,到底还有没有可能这么悠然自得。”
“孝远啊,孝远?”
正当陈故心中暗暗计较之时,窗外忽然传来几声呼唤。
这声音一听就是老胡叔的。
“老胡叔,怎么,今日不用忙么?”
陈故赶忙迎出门来,却发现今日家中竟然只有自己,严老丈、严芝姑娘都不在家里,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呵呵,我那还好,也没什么大事。嘿嘿,呵呵。”
老胡叔一个昂藏的大汉,眉眼黝黑,胡子拉碴,活像猛张飞似的一个人,此刻竟然有些扭捏,口中嘿嘿呵呵的,明显是有事。
“老胡叔一向心直口快,怎么跟我见外起来了?咋了,你那铁匠铺改了绣花了?”
陈故笑着说道。
“噫!你这娃子,要不是因为你,俺至于这么难么,你倒好,还笑话俺呢?!”
老胡叔急了,急赤白脸说道。
“因为我?”
陈故一愣,好笑道:
“因为我做什么?”
老胡叔撇了撇嘴,低头进了屋子。
陈故连忙跟进去,倒了水,双手递上前去。
“嗐,还不是因为你现在是官了么,又能赚钱,又年轻英俊……欸,若不是忽然多了许多年轻寡妇来到水东里,严老头子也不会着急,等些日子再提也不是不可以。”
老胡叔喝了口水,翻开眼皮看陈故:
“……可现在村子里有了不少莺莺燕燕了,严老头怕你被哪一家趁机留下,可不就吃了亏了?!
所以啊,我就来问问你的意思,若是看严芝那丫头能配得上你,过些日子便给你们操持一场婚事,办完婚事也好让严老头子安心。
若是看不上那苦命的丫头,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直接跟我说就行!”
老胡叔放下水碗,紧盯着陈故看。
陈故这才明白为啥没有见到严家父女,原来早躲出去了,却派了老胡叔来探听陈故心意。
陈故不由一笑,见老胡叔一脸严肃,连忙正色道:
“严芝姑娘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正是陈某贤妻之选。这些时日忙于琐事,倒是忽略了严芝姑娘。
不过不妨事,正好请老胡叔做个媒人,促成陈某与严芝姑娘的喜事!”
陈故躬身抱拳,深施一礼。
老胡叔哈哈大笑,上前一步扶起陈故,笑道:
“哈哈,我就知道!孝远怎么会是忘恩负义之辈呢!在人家严家住了这么长时间,若不娶了严芝那丫头,只怕那丫头可活不了了!”
陈故悚然一惊,随即心底暗道庆幸,幸亏严芝姑娘正是自己喜欢的类型,若不然,人家姑娘的清白名声,确实要丢了,那全村人找自己拼命也不是不可能……
得到陈故首肯的老胡叔便出了门去,显然是找严老丈汇报去了。
陈故笑了一笑,看了一眼严家院子,不由轻叹道:
“呵呵,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呢,得置办新房子咯……”
晚上严老丈回家来,严芝姑娘臊眉耷眼的也跟在身后,瞟了陈故一眼,“嗖”的一下钻到屋里去了。
陈故便与严老丈合计着盖一座新房子的事儿。
眼下刚刚播完种子,田地里正好能闲下来一点,人手正好也不短缺。
现在陈故自己也算有钱有粮,虽然大事做不了,但用来置办一座土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于陈故非要起一座新房子的事儿,严老丈本来觉得是没有必要的,但考虑到陈故已经是“游缴”了,也该拥有自己的大宅子了,于是便亲自操持起来。
这把陈故看的嘴角直抽抽——本来还想盖一座后现代风格的土別野来着……
不过这样也不错,最起码不用担心逾制的问题,如果交给自己亲自设计,肯定不符合现在的审美,到时候被有心人搞自己一下,一个逾制就够掉脑袋了。
这一天,新房子正在筹备建造,李廷却使人来传,大意是关于乡勇团的组建问题。
事实上,水东里的不少人如今都有防守的经验了,如果只是百八十个或者一两百个的土匪流贼,在水东乡三十把钢弩之下,也得铩羽而归!
但整个乡里的乡勇们却并未经过什么系统的训练,尤其是没有使用过弓弩——还不如衙门捕快。
“陈游缴,农忙已经过去,正该训练乡勇了。尤其县里传讯,乐安国已经有黄巾暴动了,据说寿光县已经破了几个乡里,县里兵丁都缩在城里不敢出来!”
李廷一见陈故便急着说道。
“已经这么严重了么?!”
陈故大惊!
青州黄巾一直到建安十二年被曹操平定,持续时间长达二十年之久,虽然自攻入兖州被曹操收降“百万黄巾”之后,青州黄巾便势力大衰,再也没有出过青州,但却依然是青州治下的心腹大患。
只是历史上这个时期除了管亥围困北海在史书上留下了一笔之外,没听过还有哪个黄巾渠帅有什么辉煌战绩啊?!
“李啬夫,县里可有说这批黄巾军的领头人是谁?”
“……这倒不曾听说。不过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乡勇练好才是!呃,陈游缴,我看你不像是会舞刀弄枪的武夫,不知道你可懂得练兵啊?”
李廷探着身子问道。
陈故沉了一沉。
练兵么,自己做那个三国类游戏的时候,查阅了许多兵书战册,勉强算是熟知兵书。
但那时只是为了将知识转化为数据,用来完善游戏用的,具体操练却哪里有机会?!
“某读书甚是繁杂,经史、兵策都看的,对于练兵,勉强也算熟知吧。”
“那可太好了!我让各里都选拔精壮上来,练成精兵也好守护乡里不是!”
李啬夫高兴起来,仿佛只靠乡勇就能守住产业不遭黄巾肆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