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顾墨韵班师回朝,带着青羲国的投降书和割地协议。
老皇帝最近就靠药吊着一口气,面色发灰,听到这个消息面颊变得红润了一些。
当看到顾墨韵身边带着的女子,差点没笑出声。
大殿之上,拓跋仁静不可思议地问道:“你当真要娶这个女子为妻?”
顾墨韵冷着一张脸,握着旁边娇小女子的手:“当真,之悦心意已决。我返京途中,遭遇埋伏,幸亏有莲儿相救,否则之悦早就化成一杯黄土了。”
“哈哈哈哈!”拓跋仁静满意地拍着龙椅:“好哇!好!这样的女子是该娶。”试探着问道:“不如朕封她为镇安王侧妃如何?你离京之前还跟我嚷嚷着非柳倾城不娶,就将柳倾城封为正妃,一起将两人娶进门如何?”
顾墨韵冷眉微皱:“莲儿是我救命恩人,虽然出身不好,但封为侧妃也无可厚非。至于柳倾城……臣对这个女子并没有印象,贸然娶了她恐怕不妥。”
皇上眯着眼看他,捉摸着这人是真失忆了还是假失忆。
将所有事情都记得清楚,却唯独忘了心心念念非此人不娶的柳倾城。
撇了一眼顾墨韵旁边站着的莲儿,一身白衣,长地小家碧玉,细眉樱桃唇模样倒是出挑,听说也是个会医术的。
能不去柳倾城那自然是好事,如果说当初在御花园拦着娶柳倾城是因为故意为难顾墨韵,也是看不起柳倾城的身份。
上次他的寿宴听到小国师的话之后,他对柳倾城的态度已经完全改变。
其他大臣的话他可以考虑不听,可是那个银发的男子可是国师评价成璟朝有史以来最有天赋窥探天机的人。
小国师这么说,那就说明柳倾城这个人不可轻视。出于私心,他想将柳倾城抬高个身份,将来找个机会嫁给自己的儿子。
想来顾墨韵是个大麻烦,现在没想到这个麻烦自己解决了。以他观察,柳倾城心高气傲绝不会与男子共侍一夫,这下两人必将闹崩。
浑浊的眼珠一转:“好,那就依你,传令下去三日之后,镇安王大婚,迎娶侧妃。”
顾墨韵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马车上,白子莲靠在顾墨韵的肩头,轻声柔音说着:“之悦哥,我真的要嫁给你了吗?”
“嗯。”顾墨韵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这是我答应你的,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也回不来。”顾墨韵的声音放轻,虽然头上还绑着白布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颜:“娶你进府后,我会好好待你。”
“嗯。”白子莲小脸红扑扑的:“我信之悦哥。”
马车停在镇安王王府门口,顾墨韵拉着白子莲进入王府,见大厅内有一个女子坐在主位上,一身翠绿色的纱裙,头上戴着翠绿色的发簪,连那双绣花鞋都点缀这点点绿色。
看起来不太舒服,那张巴掌脸清冷,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一见到这张脸头就疼的厉害。
白子莲眼尖看到了,拽着他的手问道:“之悦哥,你头还疼吗?用不用我给你揉揉?”
柳倾城看到两人牵着的手一顿,双眼微眯,张口清冷说道:“脏了,脏了的男人就不能要了。”
拍了拍陈清那张气鼓鼓的小脸:“阿清去看看咱们院中的东西都收拾好没,都搬到秀清楼去。”
陈清猛地点点头:“嗯,倾城姐姐我这就去看看。”
顾墨韵比白子莲身上的香气安抚,黑眸冰冷地看着柳倾城。
估计这人是哪个同盟的大臣送过来暖床的,自己不得已才收下的。
自己最近去边关打仗,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在自己的府中作福作威。
自己既然已经答应要娶莲儿,自然要把府中所有来路不明的女子都赶出去。
阴郁地看着柳倾城:“从我的位置上滚下去。那个位置不是你能坐的。”
柳倾城镇定地喝了一口茶,脸上淡然没什么表情:“哦,那谁能坐,你身边的那个莲儿吗?”
“自然。”
李贺站在自家主子身后,吞了吞口水,这场面真是太可怕了。
本来主子和青羲国那位“军师”商量好后,兴奋地带着兵马回京,一路炫耀说自己终于可以娶倾城为妻了。
哪成想半路突然被西坞那帮孙子设了埋伏,主子掉下悬崖。
半个月后李贺找到主子,主子正在一个小院,让一个女子为他包扎伤口。
李贺看到的时候心里猛地一跳,预感不妙,等上前请罪的时候,主子一切如常,李贺还奇怪主子可是妻奴一个,非夫人不娶,这么好端端会突然与其他女子如此亲近?
直到他试探着问起关于柳倾城的事,主子一脸迷茫,似乎还有些不悦,呵斥他不把心思放在军事、朝廷上,只想一个女子的时候。李贺心想完了。
主子摔坏了脑袋,将夫人忘了。
李贺看了看坐在主位上,夫人神情没有变化的那张脸,只觉得是暴风雪前的宁静。
砰——
茶杯被柳倾城摔在顾墨韵脚边,茶渍全都洒在顾墨韵的鞋、衣袍上。
顾墨韵何时被一个女子如此示威过,刚要发火,陈清跑过来:“倾城姐姐,东西我都已经吩咐马夫送过去了,就还有一些常用的衣物还没带走,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走,我好去把这些东西也收拾出来。”
柳倾城站起来点点头:“嗯,我们这就走。离府。”
“好嘞~~”
“站住!”顾墨韵突然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眼前的女子也要离府,他心猛然停顿了一下,想也没想就说道:“谁准你离开的!”
柳倾城淡淡看了他一眼,像是看傻子一样:“有病。”
顾墨韵被她的态度气到了,有哪个女子敢这么对他的:“你!”
“之悦哥,你别生气,你脑子还有伤呢。”
顾墨韵挣脱开白子莲拽着她的手,走到柳倾城面前,拽着柳倾城的手腕:“本王没允许你离府,你就不准离开!”
柳倾城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我跟你说过,脏了的男人我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