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的声音没有一丝怜悯:“你活该。”
双手放在古王的脖子上,微微一用力,古凝面颊变得通红,桃花眼清冷地看着朱茂,眼中闪过嘲讽、痛苦却没有一丝悔恨痛苦。
这个眼神让朱茂更加恼火,掐着脖子的手更加用力,古凝的脸已经变得青紫。
“咳咳咳咳——”就在古凝以为朱茂会将他掐晕过去的时候,朱茂突然用力将他撇到一边,头撞到泥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砰——
肉拳打在古凝的腹部,疼的古凝险些晕了过去,脸上的冷汗直流。
见朱茂脸上阴郁的神色,断断续续的抽气说道:“解气了?不解气再多打几下?”
“我去了京城的怡春阁密室。里面的信是你故意留给我的吧?“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古王,怕在留才县伤到我不够深,还故意在京城的密室里再捅我一刀。”
古凝轻笑一声,身上的疼痛已经让他眼神有些散涣,看着帐顶,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同刀子:“我这不是怕子密哥对我用情至深,多上你几次能断了你的念想。”
朱茂阴郁的神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多大变化,或许已经真的被眼前的伤的麻木了,冷飕飕吐出一句:“柳妹子也看到了,密室是我让她帮我开了。”
古凝苍白的脸立马凝固住,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故意的?倾城怎么会知道?”
朱茂笑着扶住古凝的肩膀,让他躺在冰凉的泥土上:“怎么,我就不能用计?让倾城看看你的真面目有什么不好?晏安……这个字也是假的吧?”
朱茂似乎痴迷般地自上而下抚摸古凝的脸颊,古凝听到熟悉的称呼,睫毛颤了颤。
抚摸面颊的那双手突然移动到腹部。
撕拉——
布料应声变成了碎片。
朱茂从脖颈上取下那张薄薄的刀面,虚虚在古凝小腹上滑动。
朱茂的阴郁的眼眸闪过疯狂的:“你已经碰过别的女人了,唐晏?”
古凝感觉到朱茂的动作,整个人汗毛都竖起来了:“朱子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朱茂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想要做什么?”
“从十年前你就开始算计我,步步为营,为了你青羲国,为了你的太子位置,为了活下来,不惜利用自己的感情、身子。”
朱茂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古凝:“处心积虑。现在你的计划实现了,然后就将我撇之如草芥,丝毫不留情面。”
“古王,有时候人不能太自负不是,你自以为将我看透了,可是子密不才,那些筹谋算计也会一点。”
朱茂没再继续往下说,可是古凝从他的眼神中已经明白了,朱茂也参与到青羲与成璟朝两国之间的战争之中,又或者他在其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朱茂拿着刀片在古凝肚脐下两寸的位置,用小篆刻下了“朱子密”三字,红色的血丝冒出来,疼的古凝说不出话。
刚才又被朱茂狠狠打了一圈,肋骨断了两根,他连动起来都困难,根本没法反抗。
满意看了眼自己的杰作,朱子密三字在白皙的皮肉上格外耀眼,顿了顿又刻下“之奴”三个字。
古凝手指紧缩,双手沾满了泥土,突然听朱茂问他:“后悔吗?”
后悔吗?唐晏眼神茫然,脑中闪过小时候无数的记忆,在父皇母后怀里赏飞鸟走兽,趴在摇椅旁边看着刚刚两个月的妹妹熟睡的容颜,国破人王父皇母后死时的惨状。
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被人撵来撵去,那些屈辱廉耻不就是为了能有今日。
古凝轻轻磕着眼眸,声音有些暗哑地说道:“不悔,晏安从来没有后悔过。”
一壶温酒撒在刚刚被刻字的伤口上。
“啊——”古凝双手死死扣着自己的手心,额头上已经起了青筋,脖颈如同白天鹅一般因为疼痛抻的老长。
很疼,却别有一丝兴奋,最起码这份痛是朱茂给的,他心甘情愿,古凝闭着眼苦中作乐般安慰自己。
朱茂愤愤地将酒壶扔在地上,站起来。
“现在的形式你我都很清楚,成璟朝镇安王回京后助三皇子登位,你到时候也会如愿得到你的皇位,我会一直镇守在边关,若青羲国敢来侵犯,我必会杀的你们片甲不留。”
“好,”古凝只是虚虚回了一句,他知道朱茂是对他留情了,最起码没把手脚砍了什么的。
朱茂掀开帘帐离开,似乎了解了所有念想,本以为自己再见唐晏会将他杀死,可是自己最终下不了狠手,这样也好,怎么说自己也在唐晏的帮助下得到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这样也好,从此他们两人形同陌路,互不相欠,他爹的命,就用他国家的百姓来还。
朱茂冷冷的想着,从知道唐晏在利用自己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已经变得冰凉,人命而已,他不必当回事。
***成璟朝,浙南王府***
“倾城姐姐,边关送来的信,是镇安王的。”
柳倾城从阿清手里接过信件,快速拆开。
最近这一段时间她一直窝在王府里没有出去,自从皇上封她为郡主之后,有不少人过来道贺,都被柳倾城拦在门外,所有人都不见。
她还没想明白皇上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最近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却是真,听说最近已经不能上朝,所有朝政都是由太子和三皇子共同打理。
现在朝廷之上所有大臣都分成了两波,除了几个几个已经告井还乡的老臣之外都已经对太子和三皇子站队。
尤其是大家知道镇安王已经和三皇子达成同盟后,太子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
柳倾城快速将信浏览了一遍,两月已过,边关大获全胜,并且青羲国已经割地投降,不日后会有青羲国的人亲自到成璟朝奉礼认错。
顾墨韵已经整顿要回京城里。
柳倾城看到这,松了一口气,提心吊胆和京城这些都快狐狸成精的大臣们周旋了一个月,总算快要尘埃落定了。
柳倾城将信件烧毁,露出一个笑脸。
陈清用手支撑着下巴:“看来是好消息了,倾城姐姐总算笑了。”
“嗯。“柳倾城点点头:”一切都要尘埃落定了。”
只是让柳倾城没想到的是,这一切只不过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