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齐修远消失在门前的那条小路上,余筱筱抿了抿唇,转身就要回屋,几个小的还趴在窗户上,从缝里眼巴巴朝外面望着呢。
结果步子还没迈开,就被率先叫住。
“你个死丫头,没看见老子在这吗?见到兄长,就是这么个态度,没人教的狗东西!”
余大郎瞅见这个,自己万分不待见的死丫头,皱眉。
余筱筱吸气,转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态度?兄长觉得,我对一个口口声声说自己亲妹子,是扫把星的人,应该用什么态度。
还是说对兄长要卖了我应该感激,亦或是谢谢您手下留情,没真要了我的命,只是在床上躺了几天,末了能活着爬起来么?”
余筱筱脸色冷下来:“这样的兄长,您以为,我该用什么态度。”
“你!”
余筱筱眸光划过他翘起来的手指,有些冷澹:“至于没人教,这就用不着兄长操心了。
有时间,您还是想想,以后怎么让自己儿子,不会在你们刚背过气,就掐死自个弟妹的强。”
“啊呀呀!你个死丫头片子,小贱秧子!你敢咒我,看老子不打死你!”余大郎跳脚。
“打?你敢!”余筱筱一声厉喝!
“我们是已经分了家的,不日便要立女户,村正面前备过桉的,你要敢动手,我就能把你的底掏空,再送到县衙挨一顿板子。”
她勾了勾唇:“兄长要试试么?”
余大郎气的嘴唇哆嗦起来,眼尾竟隐隐发红。
但抬起的手,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余筱筱嗤笑,也不等他反应,转身便掀开帘子,进了屋。
对上几小亮晶晶的眼睛,里面的崇拜都要溢出来了,顿时龇了龇牙。
三丫:阿姐好厉害!阿兄都被吓退了呢!
两个小豆丁:厉害!
余小行:抬头看一眼,歪歪脑袋,默默缩回去,啃肉!艾玛,真香!
余大郎瞅着落下的门帘,目光落到院子里被那几个老东西隔开的篱笆桩子,眼神陡然变得阴冷。
果然是个煞星,等着瞧吧,早晚有一天……
阴狠的眉间,高高挑起,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坏笑。
余筱筱将几个小孩啃完的骨头收拾了,拿了布襟子挨个的擦手时,菜花婶子来了。
余菜花见着这幕,嘴里啧了一下:“悠悠啊,你也太仔细了,这小脏手直接在水槽子里洗洗不就行了,布巾子脏了可难洗。”
余筱筱笑笑没应声,菜花婶子这话没恶意,只单纯心疼这布巾子,农家人一般都没专门洗脸的巾子的,顶多就是用那破的不能再穿的衣服,撕下一块,用来擦脸。
可就是这样,也珍惜的很,谁让布料贵,它又不是人人都会织布的呢。
余筱筱手里这块,还是用她娘之前找的碎布头拼成的呢,上面用些力气都能扣出窟窿了。
要放以前,当块抹布都遭嫌弃。
“婶子,你咋过来了?可是有啥事?”
“哎哟!”余菜花一拍大腿:“你不提我差点忘了,婶子今天要上山,问你去不去,后山有片茴草长得特别好,回头晾晾添在屋顶上,再压上两块砖,保准不会漏雨。”
“去,怎么不去,亏得婶子还把这事记在心里,我还说呢,我也没采过茴草,到时候别分不清好坏,雨天可就要遭罪了。”
“你这孩子,还跟婶子客气啥。”余菜花听的熨帖,嘴上更热情了,招手让她准备着,等会过去。
余筱筱忙点头应下,村里铺房的这种茴草她还真不认识,有人帮忙选那是最好,不然以后等哪天下雨,半夜起来接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