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三人倒霉,一村子人恰好满心怒火,正好趁机拿他们泄愤,一刹那扫帚、烧火棍乱舞,噼头盖脸的打下来,三人立刻鬼哭狼嚎,黄建白站在旁边,冷眼旁观,三人是什么来路,他心知肚明,黄建白平生最厌恶人贩子,况且来人心狠手辣,黄建白自然要叫他们受些苦,一声不吭,直到再打下去就会出人命,才站出来说话。“各位乡亲父老,停停手,看看你们打的是什么人?”
众人暴打半天,已经乏累,正好歇歇手,窝棚已经烧成灰,一个人拿来火把,火光照耀,挨打的人已经鼻青脸肿,不过依旧可以分辨出五官。“你是……赵环回?”众人一惊。
“对,是他,看我妨碍他做生意,对我起了歹心,大半夜的带两个人过来打算烧死我和吴朝来,大家看看,如此歹毒的人,你们放心把亲人交给他?”黄建白干过杀手,一看赵环回和两个打手,就知道绝非善类,做的买卖利润丰厚,定然不会放弃,抬出石豫必虚张声势,只为刺激对方,叫对方心浮气躁,铤而走险。
赵环回果然派人盯梢黄建白,欲行不轨,黄建白叫吴朝来找来猎户,趁天黑在窝棚的周围布设绊马索,在窝棚的里面摆放两个稻草人,只等赵环回带人过来自投罗网,大功告成,揭穿赵环回的丑恶嘴脸,榆钱村的村民立刻炸窝,说什么的都有,满脸惊惧,黄建白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走近赵环回,搜检出两张纸来,借助火光扫一眼,冷冷的一笑,晃动一下其中一张。“有识字的没,过来看看,他们和外地一家妓院签约,讲明要把女人卖过去当妓女,任由男人糟蹋。”
“什么?”众人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又打算扑过来暴打。
“住手——”一个人赶来,正是保长,今晚,他多喝两杯,好不容易叫人叫醒,急匆匆地赶过来。“分明是你只顾自己白差事,不择手段陷害别人。”保长抬手,指点黄建白。“各位相亲父老,别听他花言巧语挑拨离间,明早,咱们签合约,拿银子度过荒年。”
吴朝来一听,立刻扔掉铜锣,争辩说:“保长,你怎么可以如此的颠倒黑白,赵环回放火,谋害人命,我们几个就是认证。”
“你们几个收了他的钱,说话算不得数,吴朝来,你常年不在村子里,你嫂子是外村的,我是保长,命令你们立刻搬出去。”
“你——”吴朝来一听,不由得气炸肺。
黄建白冷眼旁观,忽然冷笑,踱步走近保长,上上下下的打量保长,看到保长心里直发毛。“你,你要干什么?”
“到底是谁拿了谁的钱。”黄建白压低声音。“用一村子的女人的名节,换来自己一家老小的平安,算盘打得够精的。”
保长一听,脸色顿时煞白,打量黄建白,和撞鬼一样。
“我手里有一张你签字的字据,拿出来抖一抖,不需要打官司,只是村民都会扑过来打死你。”黄建白话一出口,保长不由得嵴背发凉。
“事情,我暂不说破,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黄建白拉高声音。“各位乡亲,赵环回放火烧毁窝棚,贩卖女人当妓女,分明是吃人肉不吐骨头的渣子,你们可千万不能叫亲人跟他走啊。”
“对——”
“说得对。”
“没错。”
村民并不傻,分辨得出来孰是孰非,交换目光,连连点头。
“赵环回,你知道我是县令派来的,居然胆敢谋杀官差,胆大包天,不过,我现在有事要办,不和你计较,滚吧,再敢生事,别怪我无情。”黄建白没少和当官的打交道,摆起官架子来有模有样的,赵环回走南闯北,知道自己栽了一个跟头,能保住命已经万幸,哪敢多停留,一瘸一拐的连忙往村口走。
“保长,人贩子已经走了,和村里的交易自然取消,接下来希望你可以协助官府,办好征夫的事情,白天,我讲过两个条件,对于村民百利无一害,希望大家好好的考虑一下。”
“是、是——”“千求不如一吓”,保长听黄建白言语一番,已经吓破胆,连连应声,和之前判若两人,再不是不可一世的。
黄建白和吴朝来对视一眼,知道接下来需要的只是水磨功夫。
贺山邑等来等去,早已经心急火燎的,可却并没消息传来,指派贺重峦前往刺史府打探一下,可是依旧没得到什么消息,贺山邑听贺重峦回来一报告,不由得担忧起来,黄建白来到景州时间不长,理应没什么神通,况且,黄建白接替岳洪谟当刺史,本就和自己不对付,会不会趁机坑自己一把,离间自己的和安魁儒的关系,如果果真如此,他拿定主意,定然不会放过黄建白,带人围攻刺史府,绝对叫黄建白吃不了兜着走。
贺山邑心里打鼓,不过表面镇定。“没什么,不着急,没到午时呢。”
贺重峦的定力远不如贺山邑。“午时,到午时,闹不好板子已经打下来了。”
贺山邑听贺重峦一说,不由得心神不宁,瞟一眼门口,生怕军需官出现,却又巴不得黄建白尽快赶过来。
下午,贺山邑终于忍不住,召集人马,准备赶赴刺史府,讨要一个说法。
贺山邑领命,带人冲出府门,可是,没走两步远,忽然一掉头,折返回来。
“不是叫你带兵围攻刺史府吗?”贺山邑一瞪眼,气不顺,看谁都想踹一脚。
“来了,来了。”贺重峦跑得急,上气不接下气。
贺山邑曾的一下站起来。“军需官?”
“不,不是,是黄建白。”贺重峦正说着,黄建白已经迈步走进来,风尘仆仆,满脸带笑。
“你——”贺山邑没想到黄建白居然赶过来,不由得诧异。
黄建白一抬手,指点贺山邑。“别驾大人,恭喜你,事情已经办妥。”黄建白说话轻描澹写,不过在贺山邑听来,却和仙乐一样,只不过强压心头的喜悦,摆官架子,点点头。“人呢,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