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白搂住岳萦尘,右手慢慢的梳理岳萦尘的秀发,低声安慰她,忽然想起岳洪谟死前交给自己银鱼袋,告诉自己,由自己接任景州刺史,柳嫣媚一死,继承自己继承岳洪谟的家产,现在柳嫣媚一死,岳洪谟的家产自然归自己,只是定然会引来其他人的憎恨,断不会答应。
黄建白腿脚麻木,行走不便,岳萦尘大病初愈,身体虚弱,全靠褚云臻和凋护卫,三人平平安安的离开刺史府绝非易事,如果和刺史府的人长期对峙,没吃没喝,更不是什么好办法。
黄建白打定主意,咳嗽两声,仰头说:“伯母,伯父临终前,交给我……”话没说完,手腕一痛,鼻尖传来馨香,褚云臻死盯住自己,目光充满慌乱,**颤抖。“你……你说……洪谟已经……”
黄建白吓一跳,看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微微颤抖,不敢和褚云臻目光相碰,轻轻的点点头。“柳嫣媚把伯父关在山洞里,近些天来过的生不如死,我昨夜想搭救他出来,不小心叫柳嫣媚发现,把我们推下山崖,掉进水潭,水潭里有一条蟒蛇,缠住伯父,伯父的骨头根根折断,不幸死去,临终前,他说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伯母你,说他亏欠你的太多了,今天偿还不清,只能来生来世还给你,另外,他交给我银鱼袋,叫我继任景州刺史,继承他的家业,以后好好的照顾萦尘。”黄建白偷眼打量褚云臻,褚云臻直视自己,却又似乎没看到自己,目光迷离,一眼望到的似乎是一个十分遥远的地方,久远的记忆,留存着自己的欢笑、悲泣。
褚云臻的目光越来越朦胧,手指发颤,下巴抖动,长长的睫毛触电一样一抖,晶莹的泪珠悄无声息的滚落下来,打湿绣花鞋,消散得无影无踪,和梦破碎一样。
褚云臻倚靠岳萦尘的后背,肩头抖动,忍不住抽泣起来,她尽量压抑,一段珍藏十七年的爱恨,无数孤枕难眠的夜晚,刻骨铭心的相思,随同低不可闻的哭泣声一下子宣泄出来。
黄建白感觉到岳萦尘的身体一颤一颤的,收紧手臂,叫岳萦尘别乱动,头一低,嘴唇凑到岳萦尘的耳边。“萦尘,叫你娘哭吧,哭过之后就好了。”
岳萦尘抱紧黄建白的腰,头依偎黄建白的心口,轻柔的发丝扫过黄建白的鼻子,黄建白奇痒难受,连忙一捏鼻子,把一个激情四射的喷嚏扼杀在摇篮里。
半晌过去,褚云臻的哭声停下来,她擦干眼泪,站起身。“建白,你说洪谟交给你银鱼袋,可不可以给我看一看。”
黄建白看褚云臻满眼通红,面带歉意,比之前冷冰冰的何其许多,连忙取出银鱼袋交给褚云臻。“伯父叫我接任刺史,我年幼、才疏学浅,恐怕当不好。”
褚云臻一哼。“萦尘是洪谟的独生女,洪谟的家产自然全归萦尘,洪谟叫你照顾萦尘,是答应招你做女婿,刺史自然由你来当。”
柳嫣媚一死,刺史府自然由岳洪谟的发妻褚云臻当家作主,褚云臻平时说话木讷,可是事关自己女儿的切身利益和一辈子的幸福,说起话来却也头头是道的,没理会黄建白,褚云臻手拿银鱼袋,径直走向聚拢在周围的差役。
听褚云臻的口气,黄建白知道褚云臻要给自己撑腰,而且要把女儿许配给自己,不由得心花怒放,看褚云臻走远,伸手一掐岳萦尘的屁股。“宝贝,镜子帮了咱们大忙,难道你一直随身携带?”
岳萦尘依偎在黄建白的怀里,不知道娘亲已经走远,扭一扭蛮腰,轻轻的嗯一声。“那天危险,幸亏你引开敌人,我和娘亲才平安无事,我在夹层里听到你一声惨叫,下来,看到桌子沾满血,以为……以为你被他们害死了,拿起镜子,伤心的不得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娘亲答应日后带我来报仇,我才好受些。”
黄建白听到岳萦尘颤声说的,想像一下岳萦尘手捧镜子呜呜痛哭是什么情景,心里入情无限,低头亲一口岳萦尘俏脸。“萦尘,你娘亲已经答应把你许配给我,我们过些天拜堂成亲好不好,我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岳萦尘满脸通红,更加紧密的贴紧黄建白,低声说:“拜堂成亲是不是要穿新衣服,新娘子是不是头盖大红布,叫新郎官来揭开?”
黄建白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结婚以后两人名分已定,你不负我,我不负你,可以正大光明的亲亲我我,想一想说:“萦尘,拜堂成亲,新娘子凤冠霞帔,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新郎官披红挂彩,拜三拜,结成夫妻,生儿育女,恩恩爱爱的过一辈子。”
岳萦尘伸出手指,划过黄建白的胸口。“相公,看到你活着,我都欢喜得发疯了,咱们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黄建白欣喜若狂,抱紧岳萦尘,看看天,眼角湿润,半晌过去,平复下来激动的心情,说:“萦尘,我搞不明白,饰品应该挂在胸前吧,你怎么别出心裁,挂在背后?”
岳萦尘的俏脸通红,和一块红布一样,她扭捏半天,低声说:“镜子大,没法挂在胸前。”
黄建白哦一声,满脸坏笑……“恐怕不是镜子大……挂在前面不像样。”
岳萦尘俏脸火热,低低的**一声,娇滴滴的,心里柔情蜜意……
两人起腻,黏在一起,看起来平静,心里火烧火燎的,相互依偎,品味一刻的温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黄建白胆大,不过一样不敢胡作非为,干出出格的事情来……
黄建白心里快活,眼睛一眨不眨地留意周围的情况变化,演武场长七丈,宽七丈,是青石方砖铺成的,旁边摆放石凳,四具尸体横躺在地上,血染红一片,十分的刺眼。
二十多个差役坐在地上,面对凋,手握武器,战战兢兢,看褚云臻走过来,齐刷刷的站起来,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