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悬,山间只闻风吹草叶声,清朗又带着独特的温婉。
樊梨梨被野草勾住脚尖,不小心绊了一下,身体直往前扑去。
屠沉张开双臂接住她,两人对视一眼,无声的暧昧蔓延开来,于柔和的月色下,难舍难分地吻在一起。
良久,屠沉才将喘息不定的樊梨梨放开了些,大拇指轻轻在她红润的唇畔摩挲而过。
“大靖,于我是承诺,也是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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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插入樊梨梨细软的发间,屠沉口吻沉痛而无奈。
“即便大靖抛弃我,我也不能抛弃大靖,这是誓言,也是底线。”
樊梨梨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正待追问,蛇子却从草丛里爬了出来。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呀?”
樊梨梨赶紧从屠沉怀里挣脱出来,免得带坏小孩。
她上前将蛇子抱起,问,“宝贝,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
蛇子眼睛亮晶晶的,歪头道:“姐姐,我叫蛇子,不叫宝贝。”
樊梨梨低笑道:“因为你对姐姐来说,就像宝贝一样呀。”
蛇子顿时心花怒放,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那里,有好多好多宝贝!”
樊梨梨跟屠沉对视一眼,继续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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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蛇子指的方向,二人艰难地爬过逼仄的通道,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磕磕碰碰了多少次。
在快要喘不过气来前,总算到了目的地。
昏暗的通道慢慢变得更宽敞了些,且有宛如萤火虫一般的点点光芒,视野清晰起来。
爬出通道,屠沉点燃火把,待看清周围景象后,也不由怔了一下。
樊梨梨走上前来,也是一愣。
“这,这些是?”
周围洞壁上,嵌着大大小小的金色矿石,数量多得离谱。
萤火虫般的光芒,便是这些金子发出的。
越往前走,岩洞越宽阔,且金子数量越多,到后面不用火把都能见光。
樊梨梨也终于明白,原来金子太多,真的会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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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子窝在樊梨梨怀里,开心道:“姐姐,你拿,多拿一点。”
还是快一年前,妙定真带蛇子上山采药,无意间发现逼仄的洞口,就进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奇特的草药。
却没想到,草药没瞧见,却反而发现了隐藏在深处的金矿。
妙定真对金子没兴趣,也不想告知四大世家,免得有更多无辜的人被拔掉舌头,丢来开采矿山。
事后,妙定真一再叮嘱蛇子,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这些宝贝们,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蛇子不理解“金子”的价值,但他觉得这是好东西,所以想给樊梨梨看,当做樊梨梨给他糕点的答谢。
樊梨梨心头震撼莫名,被金灿灿的金矿弄得眉开眼笑。
跟葛家开采的矿山不同,这里头的金矿含金量高得离谱,肉眼可见的大块金子镶嵌在岩石里,无需再繁琐地萃取提纯,也能得到美得不可思议的黄金。
樊梨梨想了想,把心一横,从空间取出镐子凿子和斧头等,丢了一地。
“屠沉,上!”
屠沉捡起凿子,澹定道:“要多少?”
樊梨梨眼睛闪闪发光,荡气回肠地喝道:“全部!”
屠沉:“……”
且不说他没这能耐,要是挖得太深,指不定矿洞会塌陷。
时间不多,屠沉当即行动,开凿金子。
樊梨梨也没闲着,取出一些糕点让蛇子在旁边等着,她则挽起衣袖,扎好裙摆,带着放荡的笑容大肆凿金。
幸好文志康等人没发现这地方,不然肯定会激动得脑梗死。
几个时辰过去,樊梨梨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蛇子却裹着毛毯睡得香甜。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屠沉敲下最后一块金子,问:“够了吗?”
樊梨梨有气无力地往空间里瞄了眼,霎时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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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够了够了!”
空间里的空地上,金子堆得跟小山一般,虽然不是没带杂质的纯黄金,但数量只多不少。
收拾好了满地狼藉,樊梨梨去叫醒蛇子,又跟屠沉一起按原路返回。
三人回到矿山,都像是无事发生,澹定得很。
敲山虎扛着钢刀走过来,“你们昨晚哪去了?”
屠沉道:“赏月。”
敲山虎:“……”
明知道这人是忽悠他的,但怎么就是有种被忽悠还没法反驳的无力感?
樊梨梨困得不行,往矿山里看了眼,挖矿淘金的人只多不少。
“该不该告诉他们,沧县可能很快就要被围了,让他们赶紧走?”
敲山虎道:“我一大早就挨个挨个吼过了,没几个人听。”
谁不想多弄些黄金,好让以后衣食无忧?
但只怕,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后反而一无所有。
正说着,屠五也跑了回来,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却笑得合不拢嘴。
“四嫂你看,我淘到好多金子!”
他用衣裳兜着,里头大概就七八两金砂。
樊梨梨同情问,“一晚上,就这些?”
屠五乐道:“这还不够?你是不是羡慕得很,要不要我带你去淘?”
“算了,你自己去玩吧,我是个成熟的大人,才不玩这些小儿科的玩意。”樊梨梨嗤之以鼻,没把那个矿洞的事情告诉屠五。
一则,能够简单开采的金子,都被她和屠沉收进了空间,剩下的很难徒手挖掘,得利用大型工具,甚至要开山。
二则,空间里的金子堆得跟小山一样,如果屠五有需要,给他就是了。
屠五沉浸在淘金的欢乐中,把金砂给了樊梨梨后,又跑回去淘金了。
白天无事发生,但当傍晚,太阳落山后,外出打探消息的敲山虎快马回来。
“不好,文志康向周遭几个县城借了援兵,往沧县方向来了!”
屠沉扫了眼山下还在挖矿淘金的人群,道:“把消息散播出去。”
能逃的,趁着夜色赶紧逃,否则被抓后,别说金子,连命都保不住。
至于屠沉等人,没有能逃的机会,既要留在沧县牵引文志康等人的步伐,为其他人争取逃命的时间,又要将事情彻底了结,免得祸及州府上的亲人们。
敲山虎应声而去,樊梨梨紧张地揪住屠沉腰际的衣料。
“我们会被当成暴民,凌迟处死吗?”
还有州府的樊老爷以及屠郁他们,该怎么逃过一劫才好?
屠沉反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
“有我在,怕什么。”
他也想看看,跟文志康同流合污的,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