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时韵将制好的那把聚能刀拿去卖,王想则继续他的道术修炼。
虽然不能施展任何法术,但体内的灵力却在不住增长,王想几次想要以七魄辅助好加快进程,却总是不得其法,暂时也就只好见步行步了。
没过多久,时韵就回转了来。
“这么快就卖掉了?”王想讶然问道。
关于这把刀的定价,王想和时铸商量过了,反正上次卖刀的钱还有些节余,也不急着脱手,这把刀比市价贵了一倍还不止,按理说绝没那么容易出手才是。
“没有呢。”时韵应了一声,却取出了一封请柬来,“大哥,上次韵儿将你的话转告了商会,今天商会召开听证会,这是岳会长请你赴会的请柬。”
“哦,陵南商会的效率很高啊,七八天了才想起来开听证会!”王想嘿嘿一笑,不无嘲讽之意,“正好,韵儿咱们一起走一趟吧,那里大概有钱的人不少,有机会的话,顺便就把刀卖了。”
来到陵南城后,除了前一两天,王想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了修炼上,极少在城内走动,这一去商会才知道,陵南城居然有这么大的!
按解绍以及时韵的说法,陵南城乃是楚国比较小也比较贫穷的城市,但就是这个“比较小”的城市,竟然居住了超过五十万的人口!
陵南城和王想在书上看到的古代城市差不多,唯一的特点就是没有城墙,据时韵所说,可能是因为城主姓木的原因,筑城势必如木字加框而成“困”字之故。不过依王想看来,也许楚国的大城都是没有城墙的可能性还更大些。
城墙的作用应该就是抵御野兽防备外敌,但有了神灵罩后,却哪来的野兽!而且,在大周星上,连乡镇之间的距离都如此遥远,战争更加似乎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这么大的地域,光是行军就不知道要费多大的事了,难道用传送阵来传送军队么!
二人说笑着来到了城中的一所相当抢眼的大楼。说它抢眼,是因为城里的建筑大多都是一两层的平房,而这栋大楼则是很少有的超过了三层的房子之一。比它还要高的建筑,就只有城市中央有一处了,时韵早已指给了他看,那可是陵南城的政治中心,城守的办公之处。
如此看来,商会在陵南城应该是有着相当高的地位才是。
门卫通报后,一位年近半百,精神健硕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时韵轻声道:“大哥,他就是咱们陵南商会的会长岳亭。”
“这位就是王神医吧?听贤侄女说时铸老弟的病有了好转,这可多亏神医了!”岳亭还在门口就已经拱起了手,待走近,又向时韵点了点头,礼数做足,他也不提遇难商队的事,一开口就先将王想夸赞了一番,倒是颇能惹人好感。
“不敢!”王想有样学样地还了一礼,道:“不过是几个草头偏方,瞎猫撞到死耗子罢了,神医之名断不敢当!”
“瞎猫撞到死耗子!哈哈,公子真是有趣!”岳亭大笑道:“这个,王公子既然不喜欢这个称呼,岳某痴长你几岁,便托大叫你一声老弟如何?”
王想脸上露出笑容,这岳亭颇不简单啊,难怪能在偌大一个城市中脱颖而出,居于商会会长的要职了。
“岳老哥抬爱,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爽快!”岳亭拍了拍王想的肩膀,“岳某人就是喜欢结交爽快之人,走,咱们楼上叙话。”
一楼和二楼都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想是在商议生意上的事情,三楼则是一个会议厅,或站或坐的也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三楼这些人与下面两层又有所不同,无论衣着还是气质都显出了高人一等的气派,想当然的,这些人就是陵南商会的主要成员了。
岳亭将王想向众人介绍了一番,便各自落座准备开会。商会并没有安排时韵的座位,王想发现后呵呵一笑,不理时韵的不好意思,就陪她一同站着。时韵是他带来的,让一个结伴而来的女孩子站在身后,这等事王想还做不出来。
众商人也不以为意,王想在他们眼中实是算不得什么,要不是岳亭很重视商队遇难的情况,谁有闲情去理会这么个小人物。
岳亭轻咳了一下,取出了一枚古铜色的戒指说道:“大家都是大忙人,岳某也不多讲废话,这就直接说了。”
“这是王公子带来的信物,伍氏商行伍老爷子的戒指,大家应该都认得罢。岳某请人核实过,伍家也有人来看过,这枚戒指是真的,此事就不必再议了。详细情况大伙都已经知道了,看来伍老爷子他们的确已经遇难。岳某召开这次会议就是要请大家给个意见,这平阳城一线的商路,今后咱们还要不要走?”
岳亭说完,他对面有个华服青年立即就抢道:“那么会长是什么意思,就此放弃平阳城一路吗?要知道,咱们陵南的东西运到平阳,那利润可是相当可观的!”
“命都没了,给你一千倍的利润又如何,送不到地头,什么都是假的!”岳亭身边一个圆脸挺肚的中年人说道。
那华服青年是陵南城一个贵族子弟,名叫范冲。人如其名,年轻气盛,其人喜欢冒险,经常派商队往周遍城市运货,虽然略嫌卤莽,倒是贵族年轻子弟中极少有的经商之才。
而那发福的中年人则是陵南有名的粮食商人,名叫谷满仓。其人则一直以谨慎经营为主旨。他与那范冲经营理念相背,所以也经常斗气,不过二人私下里却并没有什么冲突。
这两个都是陵南城商会里重要的人物,岳亭同王想介绍众人时,王想虽然并不感兴趣,但职业习惯还是让他下意识地记住了所有人。
范冲和谷满仓基本上就代表了商会的两个阵营,他二人这一表态,其他人也就跟着争吵起来,一时间会议室里乱哄哄的象菜市场一样。
王想哑然失笑,这些人刚才还光鲜体面,转眼间商人的本色就露出来了,为了自己的利益,那真是分毫不让。
“正主还没说话呢,咱们吵个什么劲。戒指是真的没错,谁知道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想顺着那冷嘲热讽的话语声看去,只见一个面色阴沉,瘦小精干的老头正半眯着眼,悠哉悠哉地喝茶。
“陈先生的意思,是认为王某在说谎了?”
王想自是记得,这瘦小老头名叫陈九,岳亭介绍时只说他是经营兵器等物,似是不太喜欢此人,也没有说得很仔细。
“他居然能记得我姓陈!”陈九颇觉意外,眼角一跳,放下了茶杯,“我可没这么说,这可是你自己认的!”
这陈九一句话就直指王想所说的是故事,分明就是咬定了他是在骗人,此时却又到打一杷反口不认,典型的泼皮本性。
王想清晰地感觉到了陈九来者不善,倒不是因为他诬陷自己,而是一种本能。这个人,就是针对自己来的。
“这就有意思了,老子到这个世界可还没几天呢,什么时候竟然得罪人了?”王想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心道:“莫非是冲于凡来的?不可能吧,现在就算是于凡复活,也应该认不出这具身体才是啊!”
“没说就好,王某看在岳会长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众人被王想和陈九吸引了目光,争吵声也停了下来。
“这里好象没小弟什么事,那么小弟这就告辞了。”王想向岳亭抱了一拳,转身便走。
“且慢!”
王想心中冷笑,“不怕你这死老头不开口,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九站起身来,“伍老爷子是咱们陵南城商会的泰斗,没弄清楚他老人家的死因,你不能走!”
“越来越离谱了!”王想缓缓转回身来,“这老头含血喷人,莫须有的竟然想把那伍老爷子的死也推到老子身上!”
“哼,你自找的,我王想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有机会定要你这死老头的好看!”王想狠狠地想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王想面沉如水,反手便将时韵捧着的那把刀抽了出来。
众人齐齐一怔,连时韵也没想到王想会有此举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墙角则有几人悄悄地围了过来,王想不看也知道,那定是商会请来的保镖之流,在坐的无不是富贵之人,商会岂有不请人看场的道理!
王想举刀指向陈九,对众人冷冷地说道:“王某好心报讯,不想竟遭人怀疑,各位若是不给王某一个说法,王某当以自己的规矩讨回公道!”
稍顿了一下又说道:“好叫大家得知,王某初到贵境,与时姑娘只是偶遇,等会王某的举动与时家并无丝毫关系!”
陈九惊得呆了,眼前这年轻人杀气凛然,口口声声又是要讨回公道,又是与时家撇开关系,分明就是要下狠手的前兆了!
陈九嘴上说的虽然是一套,但心中却早已相信了王想的话,千里迢迢地报讯又捞不到半点好处,莫说是凶手,寻常人也不会愿意干这傻事的。
一个能够从外世界里杀出一条血路的人对自己动了杀机,陈九并不认为商会请的那几个保镖能护得住自己!原本想站在道义的角度上吃住王想,哪知这年轻人根本就不吃这套,一言不合立即拔刀相向,陈九此时别提有多后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