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曦还以为昆雾这反人类的性子是因为从小缺爱,没想到他以前有这么美好的回忆,从他的形容中她能想象一家人在一起的画面,是很美好的四口之家。
只是现在看昆雾孤家寡人的,那些让他快乐温暖的家人应该都不在了,这也许也是导致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原因。
“虽然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很快乐,但是我跟阿姐的关系其实并不太好,阿姐比我大五岁,仗着自己年纪比我大、身子比我强壮总是欺负我。”
“因为阿娘会唱歌,阿爹会吹笛子,阿姐会跳舞,只有我什么都不会,所以她总拿这个取笑我,说我什么都不会,是家里最没用的人。”
“我很不服,发誓一定要学会一样东西,不让阿姐看不起我,我本来想跟阿娘学唱歌,但是唱的实在是难听,没有办法,只能跟阿爹学吹笛子。”
“阿爹从院子里的竹子中砍下一枝给我做成了这个笛子,后来我学会了吹笛子。但是阿姐依然欺负我,这回她不说我没用了,她改说我弱,连女孩子都打不过。我这才知道原来阿姐不是真的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她只是单纯的想欺负我罢了。”
昆雾自顾自地说着,说到这部分自己还笑了起来,看样子虽然被姐姐欺负,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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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初曦听着却难受,想到昆雾已经失去这些人,初曦就只感觉到为逝者的惋惜。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才会让一个温馨的家庭破碎,留下昆雾孤零零的一个人,让他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篝火在夜风中跳动,火光将昆雾那张白的近乎透明的脸染上一层温暖的橙黄色,也让他那张平时让人捉摸不透的脸,变得柔和几分。
初曦靠在石头上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昆雾述说,等了一会昆雾却没有继续往下讲了,他的倾诉欲来得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也可能是只想回忆美好的时光,往后那些令他伤心的回忆,他不想提起。
气氛突然有点压抑,双方谁都不讲话,初曦也没了唱歌的兴致,空气中只留下柴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在这种沉默中初曦迷迷湖湖要睡着了,恍忽间又听到了昆雾在说话。
“你跟她有点像。”
初曦半梦半醒含湖不清地应了一声:“唔……跟谁?”
昆雾又陷入沉默没有回答,这回初曦是彻底的睡着了,身子原本是靠在石头上的,睡着之后软软地滑落下来倒在了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在石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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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篝火昆雾出神地看着熟睡的初曦很久,最后轻笑一声双手抱在脑后在地上躺了下来。
鬼蜮明明一副荒凉的景象,夜空却是纯粹无比,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有种让人宁静的魔力,只是这么优美的景象没有人一起欣赏倒显得遗憾了。
“你睡着了吗?”虽然知道初曦已经睡着,但是昆雾就是想问一句。
他平时并不喜欢跟人交流,但是遇到了初曦,总会有想跟她说话的冲动。即使只是简单的拌嘴,在他那枯燥无任何光亮的人生中,彷佛有了一丝乐趣。
“唔……”初曦虽然在熟睡中,但是敏锐的感知还是让她听到了声音,下意识地在睡梦中应了一声。
“嗤——”昆雾嗤笑出声,也不打算扰人清梦了,轻笑道:“真是容易放下戒备的丫头。”
怎么能在他这种人面前这么轻易就睡着呢?
虽然嘴上一直说着不信任他,但是这一路上走来却是没有多大防备的样子,就算是他故意买了好多东西说没有钱,她虽然会抱怨几句,但是还是把钱付了。
真是愚蠢啊,竟然对他那么好,反倒让他不好意思继续骗下去了。
夜微凉,伴随着篝火燃烧的声音,第二天的晨光刺破了云层倾泻在大地上,整片大地都被阳光笼罩,这是在无主之城见不到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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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曦在朝阳中悠悠醒来,这一觉睡得腰酸背痛,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昆雾竟然没有半夜叫她起来换岗,任由她睡了一整夜,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想到昆雾初曦这才反应过来昆雾不见了,篝火已经燃到末尾还剩下一些余温,只是周围没有昆雾的身影,难道那家伙早就抛下她跑了,所以才没有叫醒她换岗守夜?
初曦还在发蒙想着,昆雾的身影却从前方的灌木丛中走出。
他穿着单薄的白色里衫长裤,头发湿漉漉的应该刚洗过,踏着朝阳走来像个清爽的少年郎。
严谨说起来他一直是个少年郎,只是他的性子一直让人捉摸不透,所以初曦总会忽略他的年纪其实不比自己大多少的事情。
等他走近了初曦才看得更加真切,因为刚洗漱过没有擦干的缘故,他的白色里衫有的地方被水沾湿贴在皮肤上,白色里衫本来就透,这么一沾水跟透明没有什么两样。
初曦能够从沾湿的地方看到里衫下线条分明的躯体,美男出浴同样勾人心魄,一大早就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