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大伯身上站起，弯着腰看着他翻白的童孔，“有意思，原来这么回事。”
回身，我对还站在浴缸上的老丑喊：“放开她，别管她了，脑袋胳膊就是大伯的胳膊，我掰开救了大伯，女尸就赢了你，尼玛，似乎是个死循环呢。”
两腿走动，我在解剖室里走动徘回，左手边是自杀的大伯在翻白眼吐白沫，另一边，老丑骑着浴缸在和起尸的女尸对抗。
“老杜，你特娘想什么呢，我要没劲了快啊——”老丑喊。
转身，我对着大伯笑道：“你听见没，他要没劲了，你赢了。”
地上，大伯吐白沫的嘴角忽然挑起一抹笑意，身体抖动的频率明显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一刻，我一步冲过去，右手狠狠穿入他肚子，在腹内捏了一下。
扑！
一股恶臭从大伯后面排出来，顿时，臭屁难闻。
我退后，大伯俩手瘫软下来，大口大口的咳嗽，嘴里白沫顺着脸颊流到地上，身体不停的抖。
另一边，老丑看到这一幕，喊：“他就是松懈了一下，还没赢呢，那家伙还会操控的快帮我搞了这个。”
“鞥……鞥……”女尸爆发出野兽一样的震颤喉音，一双泡白的双手指甲几乎抠破了老丑的手腕，正在一点点把他推起来。
哗啦啦……
药液顺着正在崛起的女尸身体流进浴缸里。
不是老丑没劲了，是幕后黑手放弃了大伯这边，被我打出屁给破了法，他孤注一掷选择了女尸。
这正中我下怀，一步跨去，我从裤兜里摸出来一只铜铃，在蛮横的女尸眼前摘掉铃铛里面塞着的卫生纸，轻轻一晃。
叮铃铃……
上回老婆白嫣然没来得及告诉我怎么用，但现在我会了，已经难不住变成绿衣的我。
铃铛清脆，女尸剧烈摇晃，抓住老丑的一双手耷拉下去，不是老丑掐着她脖子，估计一下就会摔下去。
一瞬间失去对抗的蛮力，老丑有点不适应，差点把脸插进浴缸的福尔马林里。
他稳住身体，掐着一动不动的女尸脖子放进药水里，怔怔的看着我和手里铃铛。
“你……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一些，好像我以前用过这玩意，别的……一想就脑袋疼，你先别打扰我，有笔吗，我把使用方法记一下，别褪掉一身绿又给忘了。”
“我没有，最烦的就是笔，去问你大伯。”
对了，我拍拍脑门，大伯自诩知识分子，曾经教过一年郊区的小学二年级数学。
他身上肯定有，我摸过去，真的找到一只碳素……
五分钟后，我觉得差不多了，咬着笔帽对老丑点头：“行了，看看你一身西装弄的，知道晚上干活也不提前换一身工作服，别跟我要钱买啊，我那钱留着有用呢。”
“拉倒吧你，你还犯愁钱？”
“我怎么就不犯愁钱了？我妈也不是开银行的。”
“行了，等你想起来了再说，整个山腹里都是金砂，犯愁这点钱，唉……”
“你说清楚，什么山？什么金子沙子？”
“行了行了，看看你大伯，我看到你刚才手都伸进了肚子，没死吧？”
“开什么玩笑，我现在什么身份，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听过鬼手伸进肚子里会死人的吗？”
的确，老丑到大伯肚子前看看，没窟窿。
“你怎么给捏出屁的？”
“这还不简单，盲肠和膀胱中有肠道分泌的大量氨气，用手捏这……”
我解释了一下，大伯此刻也醒了，蜷缩在一角偷偷看我俩，对一身绿的我还是很芥蒂。
老丑将他背上，我们踹开太平间的门走出。
抬头看看住院部后面的医生家属楼楼顶，我再次看看夜空中的月亮，对老丑说：“杜齐估计有事，我先过去，你快点。”
老丑答应，背着大伯快速跑，我瞅准十一层楼顶双腿用力，瞬间蹦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老丑在病房里看护杜齐，大伯带着医院的安保在楼下对我晃射手电，指引我顺着大楼一侧的爬梯下去。
这种事挺尴尬，本来想先一步过去帮忙的，跳上大楼，却发现太阳出来了，我身上的绿色快速退却，就没敢往下蹦。
确实，没蹦就对了，下来后回到病房里，为了不惊动医院里的其他人，周涛给我们在凌晨就开了康复证明，打发我们回了家。
到家后，大伯老丑几个陪着老妈在安慰堂哥，我回到了自己房间，捧着照片说话。
针对我的情况，嫣然说没往楼下蹦就对了，跳下去肯定摔死，没了那身绿我就成了正常人，十一楼啊……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嫣然。
这边说话，外面根本听不到，白嫣然也没顾及什么，勐不丁伸出来手把照片抓走，吓我一跳。
“你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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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柜里突然伸出来一只好几米长的手，能不吓人吗！
她爬下大衣柜，还拍打一下连衣裙下的膝盖，坐在我边上沉思着。
“夫君，你变成那样的时候，想起来别的没有？”
我想了想，“我记着，自己好像去过一个人很多的地方，我也喜欢去那，那边有很多穿着古装裙子的年轻女人，手里抓着收卷在楼上往下抛绣球，还对我笑。”
“呸……那是青楼妓院，你竟然先想起来这个了。”
我意外，总觉得最近老丑和白嫣然话里有话。
“嫣然，老丑也时不时的和你一样，问我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你们要我想起什么？难道……是我夜里总梦游，干过不少事？”
“嗯……差不多吧，那时候，你和客厅里那个老丑也不认识呢。”
“是不认识，我和另外一个他在欧兰的白塔里认识的。”
“唉……跟你说不清，这事以后再说，先说说现在这事，茅山你听过没？”
“听过，接着说。”
“茅山术有一种叫怒目金刚的玩意，金刚可并不是佛家的玩意，练过这种东西的人，就算失忆忘了所有事，一旦被激怒发起火来，就会变，你接连两次变鬼，是因为都是在午夜，如果白天的话，应该就是道人了。”
“这样啊……嫣然，你打我，使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