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冷冻过的尸体,他们一个个皮肤发黑,行动更是迟滞,我仔细找,没看到老丑。
“大伯,老丑呢?”
“我不知道,睡醒了就被人在脑袋上砸了一下,糟了,杜齐,你堂哥危险。”
不用大伯说,我自然也知道杜齐有危险,可是,这么多东西爬起来开始围拢,怎么着也要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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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我咬着牙贴近大伯:“来,抽我,使劲……”
大伯摇头:“你这小儿,疯了?”
“快点,听我的,使劲扇。”
大伯咬咬牙,朝我脸上就是一巴掌,顿时,眼前金星缭绕。
“再来——”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却还差一点。
终于,大伯吐露了心声,狠狠一个大嘴巴抽我脸上,我感觉到左边的槽牙都有点松动。
“你个王八羔子,都是你害的你堂哥——”
啪!
一个大嘴巴,我终于笑了出来,那是怒极的冷笑。
就是那一瞬间,抽完我有些后悔的大伯眼神变得痴痴呆呆,瞪大眼珠有些机械的上下扫视我,看到我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鲜绿色,吓得往后靠,嵴背死死顶着墙壁,脚尖往上蹬,估计想上墙。
我哈哈一笑,转身看向那些围拢上来的玩意,此刻身体变了,脑子也灵光起来,这些眼前的畜生一定是被人操控,行尸走肉竟然不怕我,不知道它们的主人怕不怕我。
哼!
鼻子发出一声不屑,我双腿一蹬冲了上去,将其中一具扑倒,掰住他的单臂勐然扭转,用大到极点的力量将尸体胳膊扭断别到脑后去。
没了胳膊,我看你们怎么攻击人。
第二个……
第三个……
一口气搞定眼前的六个,我感觉自己正值巅峰,歪头对大伯示意:“走。”
“我不走。”大伯还死死贴在墙上,虽然怕我,但嘴硬,竟然跟我要人:“你把我侄子还给我,你不还人,我……我就不走。”
我哼道:“爱走不走,留在这等他们再爬起来,把你当烧鸡一样啃了。”
大伯心软了一些,试探着上来几步,发现我没掰断他脖子或者胳膊,这才放心跟我身后。
“你是杜生?”
“你堂哥生日是哪天?”
“你老妈外号叫李慧珍还是李抠门?”
我勐然收住脚步:“你闭嘴,刚才抽我那巴掌咱们回去再算账。”
大伯听我一说,当即怔住了,停在原地不知道该跟我走还是回停尸房去,睡一下抽屉,也许醒来就还在旅店里了。
我舍不得,他是我亲大爷,小时候总把我放右边肩膀上,和左边肩上的杜齐堂哥一起跳进水里玩。
看他一眼,我哼:“你是长辈,我还能给你一巴掌啊?我和杜齐都是你孩子,罚你也给杜齐一巴掌才行。”
大伯一听,当即就笑了,眼泪在笑容里滴答下来。
他急忙跟上我,一起朝着停尸房外走,穿过走廊之际,我什么也没问,我都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病房换到了停尸房里,大伯从旅店被弄到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刚走过一道门,突然,左手边伸出来一只胳膊,粗壮有力,将我一把拖进去。
现在的我可是巅峰,握住他的胳膊用力一蹬,挣脱出来,还把对方踹的人仰马翻,险些掉进一个巨大的盆子里。
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我这才借着微弱的红色灯光看清,原来是老丑。
他从地上爬起来,上下打量我,“奶奶个熊,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上辈子也不会贴身搏斗啊……”
我皱眉:“废什么话,你在这干嘛?我堂哥呢。”
“嘘……”他冲我和大伯示意嘘声,随即靠近两步,带着我俩的视线去看浸泡在福尔马林大盆子里的尸体。
那是一个女的,一丝不挂,身材不是很好,不只是药水浸泡的囊肿,还是原本就身材普普通通。
本来静静的药水,只是散发着让人不适应的味道,可此刻,竟然咕都冒出一个泡来。
咕都!
咕都!
咕都……都都……咕都咕都咕都……
气泡越来越频繁,福尔马林药液也在波动,震颤的水波嗡鸣下,盆状器皿也在筛糠一样抖动。
“起尸了,快,帮我去弄一只公鸡,要彩色毛的,颜色越多越好。”老丑此刻活跃起来,跑过去一个跨步骑在浴缸上,双脚踩着两边的边缘,伸手之际,药水里浸泡的尸体刚要直立起来,被他掐住了脖子按回去。
我看到大伯一下闭住了呼吸,双手捂住自己脖子,估计是被老丑给吓出了本能反应。
“公鸡,快去。”老丑喊。
我也喊:“大半夜的让我去哪弄公鸡,这可是医院你当养鸡场啊?”
大伯还在一边捂着脖子摇摆身体,就跟皮影戏里的娃娃一样被人摇晃,我正想问老丑还有别的办法吗,发现不对劲了,大伯的两根大拇指正往喉咙里抠,再用力,估计喉咙骨头都要被他按碎了。
“糟了,快看我大伯——”
我对着老丑就喊,老丑还再喝直挺挺想要起来的女尸较劲,抬头看一眼,吼道:“摆不平了,这玩意凶,吸了你大伯的一口气,他俩同气连枝了,快点打你大伯,让他放屁。”
我都懵了,老丑的知识面竟然这么宽,比长江黄河还特么宽广。
“行吗?”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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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媳妇怎么受得了你这儿罗嗦,再不快点他脖子就断了。”
老丑没说错,此刻的大伯就跟精神分裂一样,双手像是另外一个人的,还在死死的掐着已经耷拉下去的脑袋和脖子。
情急之下,我一拳轰过去,把他打倒在地。
大伯的手挺有劲,摔在地上仍掐着自己脖子不放,我怒了,骑在他身上掰他的胳膊。
另一边的老丑感觉无比吃力,两只胳膊被女尸给掰开了,他大喊:“这特么玩意真有劲,来帮忙啊——”
勐的,我好想睡醒了一样,感觉到自己好像突然间对这种拼图一样的小儿科游戏失去了兴趣,不再掰大伯的双臂。
也就是哪一个瞬间,老丑的手又赢了,把女尸脖子重新掐住,给按回了药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