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要说京中还未定亲的优秀才俊,皇子们自然不必多说,沈谦算一个,柳汝严算一个,韩家的算一个,还有褚家,卫家……
可要说知根知底,能让姜慎安心把女儿托付出去的,姜慎想说他谁都不信任,非要选一个那就只能是沈谦。
但还有个问题,沈谦的年纪,是不是有些大了……
方才抱怨的礼部侍郎又说了:“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给我茵儿选一个人品好些,知根知底的,哪怕是年纪大些也是好的。”
身旁又有人说了:“年纪大又如何?年纪大了才会疼人,你就看我那个女婿,比我家秋姐儿大了几个月不到,平时我那秋姐儿跟带孩子似的,还不是更操心?”
众人都道是。
姜慎也点点头。
他想到了这些年来,姜可渝在书院的饭食都是沈谦解决的,在心中对沈谦是更加满意。
礼部侍郎继续道:“只是我与女婿关系不好,会让茵儿在夫家受苦,所以尽管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那小子,但为了我茵儿,还是要忍。”
身边的人连连点头:“虽说婆媳关系很重要,但这翁婿之间的关系也同样重要。若是翁婿关系处得不好,让闺女夹在中间,也是为难,又不能得罪夫家,也不能得罪娘家啊,实在是难做。”
姜慎听的连连点头。
在此之前他虽然因为宁宁不想给沈谦好脸色,但到底还是留着面子的,若是今后两家结为秦晋之好,那他肯定是不会给沈谦脸色看的。
倒不是完全为了宁宁,沈谦的人品,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有人看到姜慎点头,便问他如何看待翁婿问题。
姜慎正色道:“自然是要和睦相处的。”
大家想到他和沈谦,了然点头:“谦世子是个知礼之人,在姜大人面前定然也是懂礼数的。”
姜慎不知为何,思绪转到了沈谦去接姜可渝去书院,也不知两人会不会如他所想的那样同乘。
他心中正有些不舒服,就听到了这句话,自然而然又想到了,沈谦身为国公府世子,在他跟前却一直谦逊,于是又点了头。
众人说了这么些话,等到宫门打开,便一个一个整理衣装,执笏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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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可渝正在梳妆,朝夕进来说道:“谦世子在门口等着姑娘呢,姑娘要不要快些?”
姜可渝侧过脸:“他来做什么?”
朝夕道:“据说是要去书院,顺道过来接姑娘一起去。”
又是顺道,这借口用了六年,就不能换一个?
姜可渝转过头,让韶华继续给她梳妆。
“不必理他,他愿意等就让他等呗。”
朝夕点点头:“那我去给姑娘收拾去书院的包裹。”
总之,等姜可渝出门的时候,沈谦已经在姜府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了。
长辛都等得不耐烦了,最后耐着性子问沈谦:“世子爷,这门房也进去通报了,怎么不见人出来迎我们进去坐会呢?”
沈谦眼都没抬:“你要是站着累了,就回府歇着。”
长辛不敢再说话了,继续沉默着等。
朝夕和韶华送姜可渝到门口,就看见沈谦坐在马车上,帘子被撑了起来,姜可渝一眼就能看见沈谦那张脸。
霎时间如惊鸿一瞥。勋国府世子才貌双全,气度非凡。今日前来,还特意束起了发髻。虽未行冠礼,但气质却十分沉稳。
姜可渝收回目光。
一个男子,也不知生的这样好看做什么!
姜可渝打量沈谦的时候,沈谦也在打量她。
今日姜可渝像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长发垂于身后,挽了个沈谦说不上来的发髻,却极适合她。发髻上不着珠翠,更显清丽。眼见的冰肌玉肤,吹弹可破,黛眉如远山,俏鼻若琼瑶,天生丽质,只怕是套个麻袋都盖不住这般美貌。
只是看到她穿的衣裳,沈谦看着就皱了眉,下了马车给她披上了件大氅。
姜可渝精心搭配的一身就这样被他一件大氅给盖住了,心中很是无语。
但到底没说什么,被沈谦搀扶着上了马车。
朝夕和韶华站在门口,等马车离开后朝夕说道:“姑娘今日梳妆,可比平日里慢了许多。”
她了解韶华的手艺,不可能这么慢的。
韶华心中了然,但看朝夕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又没了说下去的心情。
朝夕跟着不依不饶:“你跟我说说呗!”
韶华无奈,便同她解释道:“你也见了,你进来通报的时候,我都已经帮姑娘把发髻梳好了。”
朝夕点点头:“对啊,不过为什么后来又让你卸了发髻,又重新梳了个新发髻呢?”
韶华看着她,又指了指马车离去的方向:“你说为什么?”
朝夕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你跟我说清楚啊,打什么哑谜!”
韶华却已经走远了。
姜可渝坐在马车上,离沈谦八丈远。
沈谦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没多说,只是自顾自的往姜可渝的方向挪了挪。
姜可渝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都有些稀薄了,扭头看向沈谦:“你能不能坐过去一点?”
沈谦道:“不能。”
姜可渝差异沈谦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
马车四壁都包着一层厚厚的棉花,所以马车里和外面完全是不同的季节。
姜可渝在外面被沈谦强行披上一件大氅,天气渐渐变冷,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
可一进到马车里,就热的她受不了。
她皱着眉:“我能不能把这东西给拿下来。”
沈谦道:“不能。”
姜可渝要听话那她就不是姜可渝了。
她把大氅脱了下来,扔到了沈谦身边。
马车中顿时盈满了一阵暖香。
沈谦知道这是姜可渝身上的味道,暗了眼眸。
姜可渝不自知,转身去看窗外。
从沈谦的视角能看到她修长的脖颈,雪白的肌肤。
喉结上下滚动,沈谦移开视线,在小几子上倒了杯茶水。
茶水下肚,将心中的躁动灭了一些。
沈谦紧握杯子,将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她还小,不能急。
姜可渝扭头,看到沈谦耳根通红,杯中的茶水也没有冒热气,就有些疑惑。
“你很热?”
沈谦嗯了一声,姜可渝心想怪不得硬是给她披了件大氅,原来是自己不想穿。
待平静了一些后,沈谦说道:“你昨日是不是见过薛云川。”
姜可渝点头:“你怎么知道?”
沈谦道:“我最近在追查薛家的事,便注意到了。”
他想了许久,还是问道:“我听探子说,薛云川让你不舒服了?”
姜可渝本不想回忆昨日见薛云川的事,如果可以的话,她连薛云川的名字都不想听见,可一听到沈谦说他最近在查薛家的事,那就很有必要深究了。
姜可渝皱眉回忆:“我也说不上来,不知是不是我对他有敌意,总感觉他看人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还好后来碰上了李小郎君,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脱身。”
说起李甘,姜可渝好受了许多:“李小郎君和薛云川竟然相识,我本来还以为脱不了身了,但没想到他十分上道,同我一应一合,还真唬到了薛云川。”
沈谦不想听见她提别人。
“薛云川好过不了多久了。”
姜可渝果然被带跑偏了。
“什么意思?你们终于要出手了吗?”
沈谦点点头:“只一个薛云川无法扳倒薛家,薛义此人冷血无情,当初亲弟薛忠入狱,后来莫名就死在了大牢里,至今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找了当时在狱中轮值的狱卒,想要问出点什么。”
姜可渝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怀疑是薛义杀了薛忠?”
越过大理寺和刑部,让犯人在狱中受刑,这是违反大同律例的。
“可是光凭这些,就能定薛义的罪吗?”
自然不是。
薛义做工部尚书这么多年,无论是亲手,还是授意他人,做过的不堪之事不计其数。
只是沈谦不想告诉姜可渝,以免污了她的耳朵。
“我设法将手中关于薛家的证据都递到姜大人手上,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他说的轻巧,实则这些年为了搜集这些证据,一定经历了不少事。
姜可渝不傻,知道沈谦把自己的心血这么豁达的给爹爹的原因。
她有些过意不去,但还是替姜慎道了谢:“……多谢你了。”
沈谦意有所指:“我不要你道谢。”
姜可渝当作没听懂。
沈谦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上回说给我准备的贺礼,今日我也得空,不如一并给了?”
沈谦就是个强盗!
姜可渝忿忿地想着。
于是下了课,姜可渝又被沈谦拐去东市,就为了给他挑一个上任贺礼。
她很不理解:“就不能过几日吗?”
沈谦道:“不到半月,西番使者就会进京,那时候我就没空再来看你了。”
姜可渝听了竟觉得有理,不过知道半个月后西番使者进京,姜可渝才反应过来。
他忙他的,她挑她的,又不冲突!
只是那时候已经晚了。
眼下,姜可渝必须得在沈谦眼皮子底下给他挑一件让他满意的贺礼。
【作者题外话】:姜慎:合理怀疑这些人都被沈谦买通了!【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宁宁在见柿子之前的小动作。这是开窍的预兆啊!如果没看出来的话在评论区解答!】/////中午十二点更新,有免费的小票票请看至最后一章再投哦。推荐朋友的书《790676+嫁给残疾将军冲喜后》,河狸大大超会写!格局感情拉满M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