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可渝抬眼,看到沈谦生气的样子,本想问他为什么生气,但又实在提不起力气。
沈谦见状,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也顾不上说她,连忙一手撑着她,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从中拿出一颗奶葡萄,塞进她嘴里。
姜可渝尝了甜食,才恢复一点力气,挣开他的大手。
“你怎么在这?”姜可渝问他。
沈谦看了看自己的手,垂眸看着她皱眉道:“我若不来,你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吗?”
姜可渝心知是自己把自己饿成这样的,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他,小声嘟囔道:“少吃两顿饭而已,饿不饿得死我肯定知道啊。”
沈谦还想说她,最终只是摇头叹息道:“罢了,终究是我惯的。”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拉起姜可渝从园子离开。
姜可渝挣扎道:“你带我去哪?”
“去用早饭。”沈谦头都不回。
“我不吃。”姜可渝不想前功尽弃,却又拗不过沈谦的力气,被他拉着往前走。
沈谦不想让她受伤,也不敢在手上用力,便顺着她的力道停了下来。
姜可渝想抽回手,却怎么都抽不回。
沈谦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他俯**,与她相视,看得姜可渝想往后退,却被沈谦制住,不得后退半步。
姜可渝不知为什么,心中跳的厉害,听见沈谦对她说:“可是我也没用早饭。”
……
两人坐在醉茗楼的一个包间,看着酒楼的小二一盘一盘地把饭菜端上来。
人一个个进来,再一个个出去,由热闹归于平静后,姜可渝还有些没有实感。
直到沈谦拿起桌上的筷子递到她眼前,姜可渝才回神,把目光从桌上转移到身上脸上。
她到底是怎么会被沈谦骗到这里来的?
不等她思考,沈谦已经给她布了菜,看着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心情很好道:“虽然秀色可餐,但你也要多少吃点饭菜才能饱腹。”
姜可渝一听就怒了,整个用饭的过程没再看他一眼。
沈谦知道她这是在怄气,却也不难受。
既然她不看他,那他看她也是一样。
于是直到姜可渝放下筷子,沈谦一直盯着她不放。
碗里空了就布菜,噎着了就倒茶饮。
姜可渝被伺候舒服了,也不再追究沈谦一开始的话,心情十分不错地问他:“饭吃完了,你有事就先离开吧。”
沈谦睁着眼说瞎话:“我今日无事。”
守在门外的长辛功夫不错,不用特意听就听见了这句话,心想:爷您这是忘了太子殿下还在东宫等您吗,就直接说今日无事?
同站在一旁的朝夕看了他一眼:“你这一副牙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有了早上那一出,长辛可不敢再惹姜四姑娘身边的人了,忙堆起了笑意:“劳朝夕姑娘挂怀,小的没事。”
朝夕觉得长辛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也不想继续同他说话,便扭头不再理他。
长辛巴不得她别理自己,在朝夕身后翻了个她看不见的白眼朝另一个方向看去。
早饭已经用过,不说这一时半会也到不了用午饭的时辰,方才两人用了整整一桌的饭菜,根本没留下一点空位。
平时沈谦总是看着姜可渝吃饭,这是头一回两人一起吃饭,他也不自觉的用了许多。
眼下是一点位置都没有了。
沈谦本想带着姜可渝去隔壁的茶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看了眼根本连站都不想站的姜可渝,终究是放弃了。
“你要是没事,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姜可渝撑着包间的窗子往外看,似是不经意的问他。
沈谦眼眸微缩,仿佛是不敢相信这话是姜可渝说出来的,半晌后,他低声说道:“好。”
两人下楼后,姜可渝直接到了醉茗楼对面的一家铺子。
添茂。
沈谦看了眼铺子的名字,侧头去看姜可渝,却见她并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只是像个普通客人一样四处看看。
这间铺子不算小,但生意不错,里面到处都是人。长辛和朝夕便没有进去,都在门口待着。
“添茂?”长辛疑惑道,“这不是你们姜家的铺子吗,怎么四姑娘跟个普通客人似的。”
朝夕侧身往里看了一眼,说道:“这是姜二爷的铺子,真要说的话和我们大房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二爷虽然没有嫡子,但还是有个嫡女的……”
她说着说着觉得不对,看了眼长辛:“我跟你说这些干嘛?”
长辛听到一半,没好气道:“你自己说就说,怎么话不说完反而还怪上我了?”
两人第三次话不投机。
姜可渝进的这家是添茂的首饰铺子。
姜家二房六年前跟随大房入京,在京都并没有立脚之地,连一向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姜二爷都屡屡碰壁。
可这短短六年,姜二爷就从刚开始的无名之辈发展到今日的京都富商。以添茂为名的各类铺子开在了京都每一个大小坊市的角角落落,放眼京都,除了姜二爷,还没有一个人能做出这样的成就来。
姜二爷的商业宏图大展辉煌,姜慎也不甘其后,仅这六年,就已经从翰林院侍读学士到詹事府詹事,连升四级。而今,圣上也有再升官职的意思。
不管是在政,亦或是在商,姜家都做的极高,现在在京都,提起姜家,谁不想上去巴结?
光是这添茂,日日的门庭若市,就可见一斑。
姜可渝随便转转,沈谦一直跟在她身后,也不吭声,就看着她到处闲逛。
“四妹妹怎么有功夫过来?”
姜可渝听见这个声音,站定,朝发出这声音的人看去。
“我在家就听说二叔这里新上了一批收拾,便来看看。”
姜可洁本不想跟她再打哑谜,但无意中看到了姜可渝身边立着的沈谦,眼中一亮,又撑起一副笑容,同姜可渝十分亲昵的样子。
“妹妹早说,我让人带回去给你挑好了,何必劳烦你过来?”
姜可洁笑的太假了,假的晃得姜可渝眼睛疼。
她顺着姜可洁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沈谦。
诚然,这么些年以来,姜可渝从来没有想过沈谦会被别人看上,毕竟他自己都说了,只把她放在心上,沈谦说话一向言出必行,姜可渝自然是不怀疑他的。
但要说桃花……
就沈谦这张脸,很难不招桃花。
姜可渝早就把沈谦当做所有物了,两人将来如何她不管,起码眼下是不能被别人惦记的。
小时候她不明白,见沈谦和别人被说登对还生气,现在她可明白了,不管将来结果怎样,沈谦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她。
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没有谁强迫谁的问题,那她自然要看好自己的东西,不让人惦记。
比如说眼前的姜可洁。
“四妹妹,你身边这位,可是谦世子?”
姜可渝从没听过姜可洁这么说话,声音奇怪的很,仿佛是在捏着嗓子说话。
她皱了皱眉头,却也不能说假话,毕竟沈谦现在有名的很,是个京都人都是知道他的。
于是姜可渝皱着眉点了头。
姜可洁眼睛又亮了几分,直接无视姜可渝,走到沈谦身边问他:“谦世子可有看中什么东西?唉,我这妹妹不懂招呼客人,不如您跟着我走,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店里的珍品?”
姜可渝看着姜可洁几乎要碰上沈谦的胳膊,眼中都要喷火了!
这姜可洁果然还是这出息!
当年见陆晚是这样,现在见沈谦也是这样!
说起当年姜可洁见陆晚第一面就扑到陆晚身上不离开的样子,姜可渝脸色变了变,紧接着又盯着沈谦不放。
你若是敢被她碰到一下……
沈谦往后退了一步,正好又退到了姜可渝身后,此时他和姜可洁中间正正好隔了一个姜可渝。
他站在自己身后,隐约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姜可渝心中的那些不舒服瞬间就消失了。
姜可洁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做出其他的事,于是便将目光又放回到姜可渝身上。
“四妹妹和谦世子的关系很好啊?”
姜可洁这是明知故问。
但姜可渝假装不知道,笑着回:“是呀,三姐姐不知道吗?我是七公主的伴读,谦哥哥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啊!我们平日里都是在白鹿书院念书的。”
当初江氏为了让姜可洁考上白鹿书院,可是拼出血力看着她念书。可即便如此,姜可洁最终也只考上了齐鲁书院。
虽说齐鲁书院也是个好书院,但姜可洁的目的本是进白鹿书院!
费了那么多功夫只上了个齐鲁书院便罢了,现在还要被姜可渝拿白鹿书院戳心窝子,姜可洁怎能不气?
刚才姜可洁看在沈谦的面子上还能勉强笑出来,现在她可是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就走!”
姜可洁算是看出来了,不管是公主,还是世子,都一味地现在姜可渝这个虚伪的人身后,而只有她知道,姜可渝到底有多可恶!
姜可渝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门口有人毫不客气地呛她。
“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添茂是你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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