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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风冻，羡鱼醒来，脑袋昏昏沉沉。

炭火正燃，算得是暖和。

墨清玄早已穿戴整齐，背对着她品茶看书。

赤足下床，羡鱼小心挪动膝盖，避免因动作幅度过大而扯到伤口。

左手大拇指甲里的瘀血已经化开，手已经不疼了。

她拿着一件小夹袄，说道，

“你的醉意散了？”

不怪她多此一问，昨晚喝酒醉成那样的人，第二天醒来起码头疼一下吧？

“嗯。”

对于他的回复，羡鱼早就可以抢答了。他就是一个无聊无趣的人。

从盥洗室出来，原本墨清玄看书的桌上多了几盘素菜包和一碗红豆粥。

“小二送来的。”

羡鱼猜也是，客栈的服务真是贴心，都不用专门去说，掐好时间点就能送饭过来。

“你义兄挺有意思的。”

羡鱼喝下一口红豆粥，等着他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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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墨清玄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微仰头喝茶，像个没事人一样。

一直吊人胃口，就是闷着不说，真的很讨厌。

——

羡鱼坐在梳妆台前，反复打量把玩着一个异常漂亮的胭脂盒。

“真是好看。”

她很喜欢。

买珠还椟的那个人究竟看到的是什么样漂亮的盒子？要是她，恐怕也会如此。

匠心独具，胜过世间千万种珍奇贵宝。

墨清玄起身去桌上倒杯水，不经意一瞥，就看见秦兮月对着一个红盒子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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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羡鱼从镜子反光中看到墨清玄站在自己身后，早就有心理准备，这才没有被他突然的说话声吓一跳。

炫耀般递到墨清玄面前，

“我义兄刚才送我的，义结金兰的礼物，怎么样？好看吗？”

墨清玄将胭脂盒接在手里，用五根修长的手指将它左右翻看。

“小心点，义兄给的礼物可不能给弄坏了。”

“你很喜欢？”

“是啊，我很喜欢。还是义兄心思细，送我这么漂亮的胭脂。”

墨清玄顿了顿，问道，

“用精致华丽的胭脂盒，想必它的价格很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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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两呢！”

羡鱼夸张地用手比划，

“虽然在你眼里，一百两算不得什么，但是柳大哥是江湖人，存银不多。

花那么钱来买礼物可见他是真心认下我这个义妹的。”

把手里的胭脂盒还回去，墨清玄不想跟她多说些什么了。

“你待会儿给柳大哥拿两百两银子。”

墨清玄提起的脚尖放下，回过身，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道，

“为什么？”

“柳大哥身上的钱都用来买胭脂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而且他还要跟我们一起去江南，万一路上遇到什么事分开了，没有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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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不可以吗？为什么偏偏是我？”

“他喊你‘妹夫‘，又不喊我‘妹夫‘，当然是你送。但是送的时候，记住千万不要伤到他的自尊心。”

“……”

——

客栈外飘起了雪盐粒子，风刮得天暗沉沉的。

温度骤降，行程不得不推迟。

客栈吃饭的厢房里，煮起了火锅炉。

其烧热滚出的烟大有气吞山河之势，万马奔腾冲天而起。

让房里的冰冷又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