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伴同行？”

墨清玄有点被柳之溶的“诚恳”吓到，是什么促使他做这个决定的？

“是啊。”

柳之溶重复了一遍，妹夫肯定是太高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既然只有妹夫自己醒了，不如我们下去喝喝茶，吃笼包子，聊聊天。”

这不是在征求墨清玄的同意，而是像下达命令。

“……柳兄不觉得时辰尚早吗？”

“不早，一点都不早。”

柳之溶望望四周黑魆魆的天色，无所谓道，

“江湖人这个时候都得起床练功了，妹夫习惯就好。”

“妹夫”这个词他叫得倒是顺口。

墨清玄按在门上的手，有些泛紫。

柳之溶无知无觉，他很喜欢书生气的人，天降一个妹妹附赠一个妹夫，这客栈没有白来。

“我在楼下等着妹夫。”

说着便潇洒转身下楼。

停按在门上的手久久没有松开，世间真的会有这般热情着魔的人吗？

一口郁气闷在喉咙里，呼吸都不甚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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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暖如夏阳，屋外寒冰刺骨。

下楼的时候还能听到狂风怒吼，誓要拍烂窗户的响动。

“妹夫，这儿。”

柳之溶坐在楼梯的底侧，举手打招呼。

墨清玄缓慢走过去，不清楚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

“妹夫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当舅舅？”

柳之溶将一个小笼包填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似这般大刀阔斧的作风，墨清玄也只见过一个。

“……柳兄还真是性情中人。”

“妹夫谬赞谬赞。等你们将来有了孩子，若是男孩，我就收他当徒弟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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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之溶又吃进一个小笼包，心里的算盘打得响亮。

“柳兄之前与什么人比武才遭此大难？”

墨清玄回避话题，轻车熟路。

提起不顺心的事，柳之溶的笑容就消失了，改为气愤，

“还能是谁？江湖上的一个魔教妖女罢了。追着我要比武，打输了就叫人追杀我耍赖。”

大堂里只有他跟墨清玄两个，因此声音稍微大一些，整座客栈都能听到。

“……”

“说实话，我跟你们去江南还是存有一定私心的。”

柳之溶突然不好意思起来，

“魔教妖女指不定在前路堵我呢，我虽不怕她，但也不想再应付她。去江南能让我清净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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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净？”

“对啊，江南繁华，跟着你们包吃包住，跟游玩没有什么两样。”

“……柳兄独自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包吃包住？免费闲游？

墨清玄指骨冻得有些僵，这些事在门口说便是，折腾来折腾去，偏要受这份罪。

柳之溶难得张不开口，一个小笼包竟然分了两次来吃。

“妹夫，你身上有闲钱吗？”

？？？

墨清玄微皱眉，不解地看他。

翠水山庄虽不是富可敌国，却也是银库充足，买座酒楼就跟寻常百姓买棵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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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还要借钱？

“柳兄要借多少？”

“不多不多，就一百两银子。我想买盒胭脂送人。”

“……好。不过银票都在我夫人你义妹手里，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

柳之溶看他说得坦坦荡荡，不像作假，便有些可怜他这个便宜妹夫。

恨铁不成钢，道，

“义妹怎能如此管束自己的夫君？妹夫你也是，头可断，血可流，私房钱一定得要有。”

墨清玄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那这一百两？”

“……妹夫去找我义妹要吧，我这个做大哥的扯不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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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千万别说是给我要的，就说是你想买礼物送我。”

“……”考虑得真是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