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亮眉头微皱,显然是动怒了,他最烦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玩心眼。
唐括辩一看情形不对,急着分辨:“皇上,萧裕分明是胡言乱语!他想挑拨咱们的君臣关系。他……”
“驸马莫言!我可把话说清楚了,你也别跟我说对方如何如何不好。这是你们之间的斗争,与我毫不相干。你们只管指责对方,驳斥对方。任凭你用什么办法,只管自己决断,却不要把我拉进到你们这趟浑水里。”话说完后背靠在椅子上,翘着个二郎腿。
唐括辩一看,这哪儿还有个皇上的影子。无奈地跺了跺脚。他本想利用皇上锄掉萧裕,可没想到,完颜亮却主动置身事外,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唐括辩心想。
萧裕倒是很澹定,他本来还担心完颜亮念及亲情,不愿意杀唐括辩。现在这副样子倒是合了他的意。
这说明在他和驸马之间,完颜亮是一视同仁的。
也算是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
“那我和驸马就继续辩了?”萧裕笑着看向唐括辩。
他面色为难,一时也说不出来什么话。
“驸马怕是忘了小人刚才问的问题了吧,那我来提醒一下驸马。”
“用不着!那珍珠是怎么得来的,还无需你过问!”唐括辩气呼呼地说道。
“驸马爷好双标!那你诬陷我和梁充是怎么回事?你随意猜测我们结党营私就可以,我问大人您那珍珠怎么得来的,您却闭口不言。是怕我说多了漏嘴吗?”萧裕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想激怒他,这样他也许急于自证清白会把事情全盘托出。
“哼!休想激怒我。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我混迹于官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没想到唐括辩没他想的那么好对付。
“你和梁充,一个在外一个在内。整日里花言巧语,把皇上迷得团团转!”唐括辩骂道。
“驸马好手段啊!含血喷人不说,还往大内侍卫里安插眼线!大家可都知道,大内侍卫是保护宫内人的。是不是这宫里的人都尽在你的掌控之中啊!”这些话可把唐括辩吓得不轻。
这不就是他软禁了皇上的意思吗?这个罪名他可真的担待不起。
可萧裕还没说完,“驸马也真能装!我和梁充统共就说了那么几句话,而且方圆二十米除了侍卫就没别人。怎么您消息那么灵通呢?”
唐括辩刚想说话,就被萧裕打断了:“还有那珍珠!一开始太监说只丢了四颗!都找着了,到了第二天又丢了一个,怎么怎么找也找不着呢?”
“你胡说,统共丢了五个!”
“没错啊!前前后后是丢了五个。不是一次丢了五个!”萧裕坚定地说道。他决定换一个法子对付唐括辩。
“怎么可能?”
“驸马大人,我劝您啊别猜了。这是梁充告诉我的。他日日守在珊瑚旁边,没人比他更清楚。看来你这消息啊,确实不准!”他还没说完,没人比他更懂杀人诛心。
”我估计你啊,是被人给骗了!是那侍卫自己把珍珠偷了,然后骗你说找不着了,让你去给皇上寻珠子,说你能立功。”
“阿庆小儿,胆敢误我!”唐括辩小声恨恨地说道。他没发现萧裕此时正把头凑在他跟前听到了这个名字。
只见他走出门外,对着门口的一排侍卫说道:”来人啊!把阿庆带上来!”
他本来还想感受一下指挥别人的感觉,想看那种威武的侍卫押着一个人的名场面。
可谁知他脚下的那个侍卫行了个礼说道:“大人,卑职在此。”原来是一个面容削瘦的侍卫。
“那你就进来吧。”
唐括辩此时脸色有些难看,也有些着急了。
“阿庆你……”
“驸马这个时候就闭嘴吧。否则你就是和他串供。”萧裕阻止他和阿庆说话。
阿庆毕竟只是个贪财的侍卫,一看唐括辩被萧裕训斥,完颜亮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
他想这阵势估计是他偷珍珠的事被发现了。而且他看唐括辩现在的处境,也未必有能力和心思来帮他。还是先认罪了吧。
“大人,这都是驸马让我做的!”
萧裕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愣,居然这么不经吓,随便一诈就全招了。
“你不要乱说话!”唐括辩咆孝着。
这一声把萧裕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完颜亮。完颜亮正闭目养神,也没怎么看他,估计对这这事是彻底撒手不管了。
萧裕也有了胆量来处理这件事。他回头一看阿庆,显然是被那一声给吓住了。萧裕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好处,让他毫无顾忌,放心大胆地说出来实话。
“驸马,皇上还在闭目养神呢!你大声咆孝是什么意思啊?!”
“阿庆胡言乱语,诽谤朝廷命官,应该拉出去行刑!”唐括辩彻底急了,说话也不过脑子。他这样说只会让阿庆心凉,更快地出卖他。萧裕要推波助澜,帮他一把。
“阿庆还没说话呢!你怎么知道他胡言乱语,诽谤你啊?而且行不行刑也不是你说了算!况且方才皇上给了你机会辩解,你不也说了很多吗?现在也该让别人辩解吧。”萧裕说完故意看了看阿庆。
他这一看,阿庆只以为是唐括辩把他给卖了。当下慌张地手足无措。
“阿庆,你只管说话。有皇上为你做主,你不用怕被报复,尽管说吧。把你姓甚名谁从哪儿来。怎么到这儿来的?那珍珠的事是怎么回事,除了此事你还为驸马做过什么事。你都一一如实禀告。”
阿庆面有犹豫。
“有皇上为你做主,你怕什么?”直到这事,完颜亮才睁眼澹澹地睁开眼看了萧裕一眼。
阿庆见一直闭着眼的完颜亮睁眼了,还以为是默许了。他以为他只要认罪,完颜亮就会放过他。
所以他打算全盘托出了。
“阿庆!老夫可是什么都没说!你不要听信那萧裕胡说!”唐括辩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